時間回到前一天傍晚。
雲縣縣衙府前,楊衛忠父子已經等了大半時辰,門口的大燈籠也已經點亮,對於他們的焦急,縣衙的人可沒有感同身受。府內縣太爺挺著啤酒肚,正在慢條斯理地品嚐他豐盛的晚餐,而他左右伴著的是他的嬌妻美妾,還有一群丫鬟仆從簇擁侍候,酒足飯飽後,心情不錯的王縣令才想起還有一件正事等著他,想那傲嬌的楊衛忠,王縣令不屑地撇了撇嘴:“有的人就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以禮相待的時候不知好歹,非要老爺我采用非常手段,這不還得乖乖給我送上門來。”,想到得意處,王縣令是越發的心情舒暢,在前往客廳前,還不忘在愛妾耳邊低聲吩咐晚上等他。
“老爺,現在去見那楊氏父子嗎?”
“可有按照老爺的吩咐行事?”一邊剔牙,一邊走著,王縣令還不忘詢問。
“老爺放心,按照老爺的吩咐,讓他們在門外站足了半個時辰才放進來的。”
“就你機靈,老爺給你記一功。”
“謝謝老爺,老爺的話就是聖旨,老爺說東,小的絕不敢往西……”一路說著到了會客廳,楊衛忠父子被請到客廳,在喝下三壺茶水後才終於等到姍姍到來的王縣令。
“楊神醫,久等了!喜子,你是怎麼做事的,知道楊神醫來了,也不早點通知老爺我,慢待了我們貴客,我看你這身皮不想要了……”
“是,是,是,都是我的錯,我看老爺您正用餐,就沒有及時通知您,讓我們楊神醫等久了,都是我的錯,我該死。”跟著王縣令一起跨入客廳的喜子,那有不了解老爺的心思,這是要做戲給這楊氏父子看呢,作為老爺的貼身小廝,解決老爺的煩惱理應義不容辭,扇在臉上的耳光可一點也沒摻假。
“王縣令,楊某不敢當神醫二字,他們招待很周到,千萬別因楊某的事責備這位小哥。”
“既然楊神醫為你求情,那這次就算了,下去吧,別站在這裏礙眼。”喜子識趣地將空間留給老爺發揮,走時還不忘打發走四周侍候的下人。
“這位豐神俊朗的兒郎是令公子吧。”
“草名楊玄智拜見王縣令。”
“別那麼多禮,來坐著說。”
“王大人,這次楊某來打擾,是有一件事兒,不得不向您求救,今天犬子玄敏與衙差發生衝突,妨礙了公務被抓進了縣衙,我知道他犯下了大錯,我代他給大人磕頭認錯,但還請求王大人看在他年幼不懂事的份上饒過他這次,我以後一會嚴加管教。”
“你這是幹什麼?快起來。”
“這件事,我已經聽底下的人彙報過,看在你的麵子上,本來這事擱平時也無傷大雅,可你知道,現在可是非常時期,再幾日陛下巡遊江都的儀仗就要經過雲縣,這時可是一點風吹草動都可能演變成不得了的大事啊,我也不得不萬分謹慎。”
“王大人,小兒的事情上,還請您給指條明路。”
“要說,令公子的事也不是沒有辦法……”
“大人,求大人幫幫忙,您的大恩大德我楊某一定銘記於心。”
“王大人,求您救救小弟。”
“楚公楊大人之子義康郡公,正在四下尋求名醫救父,楚公不僅是太子太師,更是陛下身邊的紅人,就連陛下也為他的病憂心著,如果楊神醫可以毛遂自薦,恐怕陛下也會記你一份情吧,那令公子就是我的上賓,我那敢還多留他。”
“這……”
“路,我可給你指了。”
——
“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父親答應了去給楚公看病,然後小弟就被帶回來了。對於權貴豪門,爹爹一直告誡我們要遠離,免得一不小心遭惹事端,因此爹爹和我才會憂心。”
“事已至此,爹爹也隻得前往了,我們隻是普通的醫者之家,並沒有什麼值得引起那些權貴注意的地方,想來也會一切順利的。”不知道是安慰二哥,還是為了平息自己心中的那份不安,半夏也祈禱著一切順利。
大哥在過完年後就給官府運送藥材去了洛陽,到現在還沒有回來,小哥如今也受傷在床,母親的身體一直不太好,不能受任何刺激,而父親也即將啟程去給那個楚公治病……這一世的幸福來得那麼不易,所以更加值得珍惜,半夏暗暗給自己打了打氣。
不是很喧鬧的街道突然傳來一陣嘈雜,更多的行人都朝著嘈雜中走去,半夏和楊玄智也好奇前麵到底出了啥事,遂跟隨著人群來到了爭吵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