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需巢,蜘蛛需網,人需情誼。水池蓄,噴泉溢。一種思想能充滿無限空間。時刻準備說出你心中的話,卑鄙的人就將躲避你。每件可信之事,都是真理之像。上過你的當的人最了解你。憤怒的虎比善教誨的馬聰明。
死水有毒。人永遠不會懂得什麼叫“足夠”,除非他懂得了什麼叫“過度”。勇氣弱者詭計強。蘋果樹不問山毛櫸如何生長,獅子不問馬如何獵食。如果別人不曾愚蠢,我們就會愚蠢。懂得甜蜜歡悅的心靈永遠不會被玷汙。
當你看見一隻鷹時,你就看見了神靈的一部分。抬起你的頭來!毛蟲把卵產在最美的葉子上,牧師把詛咒加在最美的歡樂上。創造一朵小花,需要萬年之功。詛咒使人激奮,祝福使人懈怠。酒是陳舊的好,水是新鮮的好。禱告不能犁地!頌揚不能收割!輕蔑之於卑鄙者,恰如空氣之於鳥或大海之於魚。茂盛即美。獅以狐為謀士,就會變得狡猾。懷著心願而不實行,等於謀殺搖籃裏的嬰兒。
哲語沉思:
說一尺不如行一寸。現實是此岸,理想是彼岸,中間隔著湍急的河流,行動則是架在河上的橋梁。隻有行動才會產生結果,行動是成功的保證。任何偉大的夢想,最終必須要落實到行動上。
第5章 書卷長伴一生
我們的文明是我們前代多少世紀以來所累積而成的知識和紀念。我們隻要能和前代學人的思想接觸的話,我們就可以享受這種累積的文明。唯一能夠這樣做的,且可使我們變成一個有教養的人的,就是讀書。
任何事物都不能取代讀書,演講或銀幕上的映畫,在啟發人智上,都不能有讀書那樣的力量。插圖固然是說明一部用文字寫出的書最有效的手段,但仍難使我們看明構成的整個意念。電影,就像說話一樣,一下子消逝了,再也不會回到我們的跟前來。隻有書卷才能長留,成為我們一生的伴侶。
法國思想家蒙田,認為我們有和愛情、友誼、書卷三種東西神交的必要。這三種東西都是相同的。我們能夠愛書,因為書永遠是我們忠實的朋友。和書卷發生的這種友誼,是可以不招嫉妒地和全世界幾百萬人共享的。一個日本人,一個俄國人,或是一個美國人對我們原是完全陌生的,而他們和我們卻有共同的朋友:《戰爭與和平》中的娜達莎,《帕爾瑪修道院》中的法布裏斯,《大衛?科波菲爾》中的密考伯。
書卷可以把我們帶到我們本身以外去。我們沒有一個人有足夠徹底了解別人的個人的經驗,甚至連徹底了解自己的那種經驗也都沒有。我們在這個廣大而無反應的世界上,人人都有孤獨之感,我們因此而感到痛苦,我們為世間的不平、人生的困苦而感到心痛。但是從書上我們得知他人,比我們偉大的人們,也和我們一樣,感到痛苦,而仍在奮鬥。
書卷是帶我們到別人的心中,到別的民族當中去的門戶,經由那個門戶,我們便可從我們現住的這個窄小的世界中逃出,從那毫無結果的對我們自身的沉思籌劃中逃出。一個晚上用來閱讀名著對心靈所受的益處,就好像一個假日用來遊山玩水對身體所受的益處一樣。
書卷是使我們得知過去時代的唯一方法,又是為理解我們從未進入過的那種社會的關鍵。洛爾加把早已死滅的法國的一麵,又重新在我心中複活起來,正好像霍桑或馬克?吐溫的小說,使我得以曆曆再見到消逝了的美國的一麵一樣。
因此,我們為什麼要讀書的理由之一,便是想要超越我們的生活,了解別人的生活。但單是這一點並不是我們讀書得到快樂的理由。在日常生活上,我們因為轉入了現在正發生的那個事件的旋渦中,所以當局者迷,就不能把事情看明白,又過於受到我們人自身感情的支配,就不能適當地體味出感情來。我們大多數人的生活,都值得狄更斯或巴爾紮克去寫一部小說,但是我們從那種經驗上,並沒有獲得一點快樂,反而受到許多痛苦。一個作家的任務,就是要給我們一幅人生真實的寫照,但為要使我們不發生恐怖,不卷入旋渦,而又能從容地來欣賞它,所以隻好客觀地來加以描寫。
我們的文明,不管我們要不要,愈來愈變成一種閑暇的文明了。結果是太多的閑暇也會發生危險的,除非把趣味和興趣同時加以擴大。運動、遊戲、大眾娛樂和電視,當然有助於人們的消遣,不過他們能夠那樣做的時候,常為他們需要大量的準備所限製。
赫胥黎說過:“每個知道讀書方法的人,都有一種力量可以把他自己放大,豐富他的生活方式,使他的一生內容充實,富有意義,而具興味。”我們大家都希望能夠享受的,就是這種由別人的生活而使之豐富的充實的人生。別的大量溝通思想的媒介:電影、電視、收音機、留聲片,都將采取新的形式,普及各方,來幫助人類分享藝術的喜悅。可是這些東西沒有一件能有讀書那樣深刻而持久的效果,沒有一件能帶給我們如讀書那樣廣泛的感情和知識。
哲語沉思:
閱讀一本書,就是在仔細地觀察生活,就好像在鏡子之中尋找未知的自己,尋找自己思想深處的答案。這時,你會情不自禁地將別人的命運、別人的勇敢精神與自己的性格特點相比較,於是,你就會醒悟、懷疑、悔恨、遺憾,會笑,也會哭,會憐憫、同情,也會敵視、憎恨。這樣,就開始了書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