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邊浣明月,明月照錦缺,桑羅綺思秋不榭。”
女伶紅唇輕抿,輕聲彈唱著,這曲詞編排怎麼如此熟悉?這不是在洮縣時,那傻呆呆的自己與蝶舞兩位姐姐一起作的句式?
“這詞,是誰教你的。”甘寶有些激動的指問道。
他聲音很大,又頗顯粗,打斷了舞曲,蔡勳稍稍皺眉,其他人則側目,以為甘寶醉了呢。
那女伶看他相貌恐怖,咬嘴道:“將軍不喜這新曲,我換之便可。”
蔡勳哼了一聲,輕蔑的看了甘寶一眼,側臉拱手,“都尉,這是廬江雙絕所創新曲,乃是如今最炙手可熱的詞曲。”
“廬江雙絕?”甘寶心跳得更快,蝶舞兩位姐姐貌若天仙,織繡琴曲也是天下一絕,莫非如今就在廬江?他衝到蔡勳近前,問道:“這廬江雙絕姓甚名誰?”
蔡勳看這醜人近前,連忙縮了縮身子,厭惡道:“乃喬公兒女:大喬,小喬爾,二人早已經名遍江南江北中原各地,你卻來問我。”
大小喬?甘寶有些失望,當日蝶舞兩位姐姐被擄了去,也不知道身在何方。
門噗通一聲打開,兩個人影出現在門口。
“說是飲宴,卻不待我來,太守你可仗義啊。”
張羨哈哈大笑,“來來來,漢升,我給你介紹介紹。”
“哈,這位就不用介紹了,看他相貌,就知道是那破賊都尉無疑!”
甘寶看他指著自己,也望過去,那人甚是年輕,卻有如壯年一般,氣勢如牛。
“都尉,這位是我長沙悍勇?黃忠,黃漢升。”
黃忠?甘寶聽得耳熟,腦中卻沒有記憶,不知是誰,隻是揖手頷首而示禮。
黃忠故意不滿道:“素聞都尉以武勇著稱,奈何費這勞什子禮,跟這家夥一般討人煩。”
他說的是身後一人,不過二十來歲,卻是一個文士。倒不懊惱黃忠損他,笑拜曰:“在下裴潛。”
黃忠左看右看,疑惑道:“不是說那磐鬼娃子在這嗎?怎生沒見得他?”
答曰:“已經隨邯鄲先生去了襄陽。”
“那鬼娃子真不仗義,那我今天就隻能找都尉的嫌事的。”
找我麻煩?甘寶不解的回到桌前,待他後續。
“嘿嘿,我聽說剛剛你在虎掌那邊一箭射死羅固,還削了一人耳朵,可有此事?”
說話間,他讓舞姬女伶都下去,擺手對甘寶說:“來來來,今天我要跟你比比。”
這正是張羨想看到的,也附和道:“甘寶兄,漢升從小習弓,雖然還不大精湛,卻也沒有遇到過幾個敵手,可敢與他一比?”
甘寶才喝了點酒,雖然很淡,卻激起了心中豪情。
“實不相瞞,我學弓,不過旬日爾,要比,我卻不怕!”
旬日,也就是十來天,他也沒撒謊,這話卻顯得傲氣十足。
黃忠且不說信不信,隻道是:“拿弓來,我倆比比便是,都尉想怎麼個比法?”
甘寶既然敢站起來,心中早就想好了招,這實打實嘛,他鐵定是輸的。
“平常拉射,太沒意思。不如我們來比醉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