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階看張羨樣子,微微搖了搖頭,介紹道:“這位是荊州治中從事?蔡勳。”
“喔~幸會,幸會~”甘寶打了哈哈道,側聲問鄧廉“治中從事”是什麼東西。
他在廣信倒是學過,不過名目實在太多,當時強記下來,現在就又給忘了。
鄧廉悄聲道:“乃是州牧屬官。”
甘寶又對那蔡勳笑了笑,眼光還是停留在他那繡紋上。
張羨問桓階道:“宴會可曾準備妥當?”
“早已安排妥當。”
“走。”
張羨拉著甘寶、劉磐,招呼上邯鄲淳等人就進了城,始終沒有睜眼瞧上蔡勳一眼。
到了城裏,甘寶臉皮稍厚,裝作很隨意的問道:“太守,這臨湘風景不錯,不知道有沒有什麼美人兒名聲在外?”
“美人兒?”張羨皺眉想了想,又拍了拍他肩膀,“甘寶兄,這女色有甚意思,不稀罕,我可給你準備了更好的。”
“更好的?何物?”甘寶納悶了,這張羨也不過三十,不稀罕女色還有什麼。
“當然是我長沙好男兒!”張羨用力說。
甘寶聽了之後,腳步踉蹌了一下,當即道歉。
張羨哈哈大笑一聲,得意道:“不用如此著急,宴會上你看著,保你喜歡。”
甘寶淚流滿麵的點點頭,攤上這家夥,這臨湘的美人兒恐怕又沒有指望了。
“張太守,我等趕著去講經會,就不去參加酒宴了,承蒙相救,日後定有謝禮。”邯鄲淳拱手道。
張羨微微皺了皺眉,招呼兩個護衛過來,“好,讓這二人帶你們去領兩百軍士護送你們一路北去。”
“謝太守,告辭。”邯鄲淳說完就移步往前,臨走時文士們對張羨點點頭,那少年則對甘寶頷首。
劉磐是極想參加宴會的,懊惱的撓撓頭,還是隨隊去了。
他們走後,甘寶問張羨:“你可知道那少年名字?”
張羨搖搖頭,“不知,也許是襄陽哪戶大家之後。”
既然不知,便也作罷,幾人跣足入席,桓階和蔡勳也隨坐一旁。
有婉約舞姬十人,簇擁一位女伶上前,女伶擺琴,舞姬起舞。
張羨不看舞姬,也不大聽琴,隻顧喝酒。
“都尉,來來,這是虎掌酒,就是那宗賊地域產出來的好酒。”
“好好好,”甘寶生澀的舉起杯,與太守同飲,因為很少喝酒,差點嗆著,“好……好酒……”
張羨哈哈大笑,也與其他人舉杯。
甘寶很不自在,自學禮之後,這還是第一次在正式場合脫了鞋襪,跟人喝酒。
鄧廉擔心的看了他一眼,心道張羨並不知道主公不過才誌學之年啊。
幾杯下肚,甘寶也不知道自己這個身體酒量如何,在未來雖然不喜歡喝酒,酒量還是可以的。
這虎掌酒喝起來也不烈,眼神卻還是有點晃,莫非是下毒的橋段,可其他人沒什麼事啊,王元王懷在身後也滴酒未沾。
也管不了那麼多,昏沉間眼神不由落在那女伶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