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陸惟則忽然站起身,走到了陸延喜身旁,摁住他肩膀道,“父親,您還是聽她的話多歇息吧,由孩兒代您去!”
“你…”陸延喜似乎要反對,但看完陸惟則的神情後,話在嘴裏打了個轉兒,終究沒說出來。
“那劉某也自告奮勇了。”劉文征起身拱了拱手,陸惟則對他點點頭。
程鐵英抱臂,身子慵懶地往後靠了靠,一臉不屑地看著朱承順,“嘁,剛才不知道是誰說要打頭陣的…王爺,也算我一個!”
“呸!老子在這兒,還能由得你一個小娃娃逞威風,頭陣就頭陣,可是…那娃兒,老子可以帶些兵不?這一個人實在是…”
懷寧緩緩地搖了搖頭,“帶兵反而拖累,若不能一舉攻破,等他們反應過來,被困死其中必定是我們…”
朱承順聽罷生吞了口口水,卻又不敢說什麼,程鐵英看了自然好笑,正要嘲諷,被齊王打斷,“你需要多少人馬?”
“大將的話有這幾位就夠,至於精兵,五千足矣,除卻朱將軍,其餘每位一千,且你們都從自己的隊伍中選出位副將,以備不時之需。”
“那好,此事定下了,你…”齊王突然愣住,“你叫什麼?”
懷寧也有些懵怔,不曾多想,徑直道出,“子離。”
“子…離…”齊王邊念叨著,邊在她周身踱步,仔細的觀察她,周圍人不知齊王是何意,也都看著她,噤聲若其。
過了半響,齊王終於在她身後站定,無聲無息,她雖心裏煩躁,卻也不敢轉身發火,正在這檔口,她忽然感覺腦袋一輕,帽子被人揭起,一頭長發傾瀉而下,引得眾人都發出驚訝之聲。
齊王眯了眯眼,看向陸延喜,“本王就說看著麵生,以為是新投入大將軍門下的,這般看來,也有可能…是新夫人…”
“老夫罪該萬死,請王爺降罪。”陸延喜倒像是早就準備好的,突然跪倒在齊王麵前。
“身為大將軍,縱使再疼愛寵妾,也不該私自將她帶入軍營!”
陸延喜抹了一把臉,聲音略微悲痛地回道,“啟稟王爺,其實…其實這孩子,是老夫十二年前被擄走的女兒…”
“你的女兒?她不是說她叫子離,怎會是你的女兒?”
“子離是她的小字,她的閨名叫陸懷寧,老夫也是前幾日才知曉的,老夫當日身中劇毒,犬子找人來醫治,沒想到把她帶來了,她又剛好帶著我給她的信物,這才相認了。”
“信物?”
薛敬會意的下去將陸惟則和懷寧解下的玉佩送到了齊王的麵前,齊王拿起兩塊玉佩照在燭光下對比著。
“這玉佩似乎是先帝在位時,西寧敬奉的貢品,質地通透,極為罕見,據說世間僅此一對。”
“王爺好眼力,確是,當年先帝為了嘉獎老夫大敗西寧軍,便把這對玉佩賜予老夫,老夫又私自將這對玉佩贈與一雙兒女,希望他們二人能得帝王庇佑,沒想到…小女卻在三歲那年被人擄走,老夫有生之年還能再見到這塊玉佩,真是承蒙聖恩啊…”陸延喜言辭激動,聲中帶泣,就著袖口擦了擦眼角。
齊王看了看陸延喜,將玉佩放回薛敬手中,“原是這般曲折,失散這麼多年,竟也叫大將軍找回,真真是好事…可是,不管怎麼說,在軍中私藏女人,都是犯了軍紀…”
“王爺…”陸延喜麵色詫異地抬起頭。
齊王微微一笑,起身虛扶住他,一雙黑眸深不可測,“不如這樣,這筆賬我們先記在這兒,如若令千金能助本王破了此陣,那本帥就既往不咎,如若破不了…那咱們再一並算了,大將軍你看可好?”
陸延喜看著齊王,隻覺鼻尖都已開始冒汗,腦袋轟轟作響,一時竟接不上話,齊王也不在意,直起身擲地有聲道,“陸懷寧,自即刻起,本王便任命你為軍師,全權負責此次破陣事宜,營中軍士皆由你差遣,如若不從者,斬立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