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態心理學不應該僅限於研究精神分裂症,還應該研究像玩世不恭、獨裁主義、失樂症、喪失價值觀念、偏見、仇恨、貪婪、自私等等這樣的問題,這些表現在價值觀念看來都是嚴重疾病的表現。而從技術角度看,早發性癡呆、強迫性行為以及憂鬱症也是嚴重疾病的表現,因為它們限製了效率。
不過,如果希特勒或者墨索裏尼當時因為嚴重的精神分裂症而倒台,那是上帝的賜福,可不是災禍。按照積極的注重價值的心理學的觀點來看,我們的努力方向使人在價值意義上變壞或使人得到空間的阻礙。因此,從社會角度看,玩世不恭當然比抑鬱症更重要。
既然肯為犯罪行為耗費時間,為什麼不同時研究遵守法律,參與社會,社會道德感,社會感情除了研究好的生活經驗的心理治療作用,如婚姻,成功,生兒育女、戀愛、教育等等,我們還應該研究壞體驗的心理治療作用,特別是不幸,也包括疾病、匱乏,挫折、衝突,等等。健康者甚至似乎能將這類體驗化弊為利。
研究富有生命力的人對於生活的希望,對於死亡的抵抗,他們的熱情。
由於對病人的研究,我們得到了人格動力、健康以及調節的有關知識,而現時對健康人的研究將改善這些知識,也能直接教給我們心裏健康的知識。而且我肯定,還將教給我們遠遠多於我們現有水平的關於神經病、精神病,心理變態和超越性的心理病理學的知識。
對能力、智能、技術、技藝的臨床研究。
實際上,我們的研究有所失調,我們對智者的研究要比對低能者的研究少得多。
如通常所說,挫折理論是殘廢心理學的一個好例子。許多關於兒童養育的理論都以最初弗洛伊德的方法將兒童設想為一個純粹保守的機體,緊抓住已經完成的順應,沒有繼續新的順應,按自己的風格成長,發展的欲望。
直到現在,心理診斷的技術應用在病狀的診斷上,而非健康的檢查上,我們沒有為自我力量、健康、自我實現、創造力、疾病抵抗力來測驗,主題理解測驗或者明尼蘇達多祖人人格檢查表的常模。大多數人格調查表仍舊遵從伍德沃斯最初的模式,它們開列了許多病狀,好的或表示健康的測驗評分就是對於這些病狀缺乏反應。
人們的能力是能夠用心理治療的方法而加以改進的,而忽略對治療後的人格的研究則是失去一個了解人們最佳狀態的機會。
對於“高峰者”和“非高峰者”的研究,即對有高峰體驗和沒有高峰體驗的人的研究。
承受策略的運用
其實,隻要我們了解到,“體係的屬性”或理論的、抽象的思維結構中所固有的屬性隻能應用於科學思維的簡化方向,那麼,大多數科學世界的混亂都能被超越。這些屬性並不適用於廣泛綜合的經驗世界,在那裏唯一科學的要求是接受存在的東西,不論經驗是否有意義,是否神秘。
在經驗的領域內,根本不涉及不合邏輯或矛盾的問題,它也不要求經驗有結構、有組織、能被測量、有重量或以任何方式和其他經驗相聯係。這裏的理想一極是對經驗原樣的單純而充分集中的體驗。任何其他過程或活動隻能損傷經驗的豐滿、真實,因而幹擾對這種真理的領會。
數學體係或邏輯體係是理論體係或抽象體係的理想模型,如歐幾裏德幾何學,而更符合我們意圖的例子是洛巴柴夫斯基幾何學或其他非歐幾裏德幾何學,因為它們更不依賴於現實,不依賴非體係決定因素,這裏不說真理、現實或真確性。
我們可以說一個理論是“好”的,因為它有內在的一致,能涵蓋一切、自圓其說,是簡約的、經濟的、濃縮的和“精致的” 。它越是抽象,理論水平也越高。
這一理論的每一可變或可分的方麵都有一個名稱,而且這是一個特定的名稱,別的一切都不能有這樣的名稱;並且,它是可以定義的。我們能確切地說它是什麼以及它不是什麼,它的完善是由最充分的抽象概括構成的,以一個單一的數學公式把每一事物都包容在體係中。每一陳述或公式或方程都有一個單一的含意而不能有別的,不像形象化的比喻或繪畫,也隻有這一意義才是它表達給觀察者的。
好的理論顯然是一種廣泛的概括,即,它是對巨大數量的分離事例甚至無限多的事例進行分類、組織、構建、簡化的一種方式。它所指的不是任何一種經驗、任何一件事或物,而是事物或經驗的範疇或類型。
我們完全可以把構建理論體係本身當成是一種遊戲,因為這隻不過是為了鍛煉智力而已,和現實沒有任何關係。你也可以製造一種理論,它涵蓋某類對象或事件或某一想象的世界,從完全武斷的定義出發,進行完全武斷的運算,然後作為一種遊戲從中得出演繹的結論。
正是在這一類體係中,我們許多“科學的”詞彙和概念隨之而生。“定義”,特別是“確切或嚴格的定義”,是抽象世界的產物,即它是體係的屬性,它完全和經驗的原樣無關。對於紅或對於痛的經驗是它自身的定義,即它自身被感受到的性質或原樣。它就是它原來的樣子,它自身。任何歸類的過程最終就是如此,它總是涉及某種超越經驗原樣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