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祛除成長的阻礙(4)(1 / 3)

利用這個觀點會順利推出這樣一個結論:威脅性挫折這個現象同其他威脅性情況的聯係,要比同單純剝奪的聯係緊密得多。也可以看到,挫折的典型後果經常是由其他類型的威脅所引起的。例如,創傷,衝突,身體損傷,嚴重疾病,現實的人身威脅,死亡的臨近,屈辱,或巨大的痛苦。

這將印證我們的最終假設:也許挫折做為一個單獨的概念不如在它身上交錯的那兩個概念有用。對於非基本需要的剝奪,和對於人格剝奪,即對於基本需要或同這些需要有關的各種各樣的威脅。剝奪的含意比挫折這一概念的通常含意要少得多,剝奪並不是精神病病因,而威脅是。

衝突這一單獨的概念同樣與威脅的概念交錯。單純的選擇是最簡單意義上的衝突,每個人的日常生活充滿著無數這樣的選擇。如果我們在通向同一個目標的兩條道路中進行選擇,這一目標對有機體相對來說並不重要。對於這樣一個選擇情況的心理反應幾乎從來也不是病理性的。實際上,在絕大部分情況下,主觀上根本就沒有衝突的感覺。在這種情況下,目標本身對於有機體來說是重要的,但卻有兩種到達這一目標的途徑可供選擇。目標本身並沒有受到威脅。目標重要與否,當然要視每一個個別的有機體而定。對一個有機體來說是重要的,對另一個就可能不然。

例如,一位婦女參加一個社交晚會時,試圖決定是穿這雙鞋還是那雙鞋,是穿這件衣服還是那件衣服,因為這一社交場合對她來說是重要的,所以她希望能留下一個好印象。在作出決定後,衝突的明顯感覺一般會消失。然而,當一位婦女不是在兩件衣服中進行選擇,而是在兩個人之中選擇一個來做自己的丈夫,這種衝突就確實可能變得極其激烈。這使我們再一次想起了羅森茨威格對需要的堅持性效應和自我的防禦性效應之間所作的區分。

威脅性衝突仍然是一個選擇問題,但卻是在兩個不同的目標之間進行選擇,而且這兩個目標都很重要。在這裏,一個選擇的反應通常並不能解決衝突,因為這種決定意味著放棄某些幾乎是同被選擇物一樣重要的東西。放棄一個必要的目標或對需要的滿足使人感到一種威脅,即使在作出選擇之後,威脅也依然存在。總之,這種選擇最終隻會導致對於一種基本需要的長期妨礙,這就很容易導致病態。

災難性衝突是一種沒有抉擇或選擇可能性的純威脅。就其後果來說,所有的選擇都同樣是災難性或威脅性的,不然,也隻有一種災難性的威脅。這樣一種情況,隻有把那個詞的意義延伸,才可以被稱為衝突。舉兩個例子就可以很容易地看到這一點:一個例子是一位在幾分鍾內就要被處決的人,另一個他必須麵對明知帶有災難性的動物。在作決定時,所有逃避、進攻或替換行為的可能性都被杜絕——這正是許多動物神經病實驗中的情況。

我們所能得出的結論隻能和我們精神病理學觀點分析挫折之後所得出的結論一樣。一般說來,有兩種衝突的情況或衝突的反應,一種有威脅性,另一種無威脅性。無威脅性的衝突並不重要,因為它們通常是不致病的;帶有威脅性的衝突種類是重要的,因為它們往往是致病的。威脅並非總是致病的;對於威脅既有健康的應付方式,也有精神病或神經病的解決辦法。此外,一種明顯的威脅情況在一個特定的人身上,可能導致也可能並不導致在心理上受威脅的感覺。一次轟炸或對生命本身的威脅,其威脅的程度可能還不如受人嘲笑,被人冷落,被拋棄,自己的孩子生病,或者受一位陌生人的淩辱。而且,威脅也可能起到使人堅強起來的作用。同樣,如果我們將一種衝突的感覺作為病症的原由來談論,我們最好還是來分析一下威脅或威脅性衝突,因為某些種類的衝突並不能引起病態,有一些實際上還會強化有機體。

我們可以對精神病病因這一綜合領域的各種概念進行重新分類。我們可以首先討論剝奪,然後則是選擇,可以假設這兩者都是不致病的,因此對精神病理學的研究來說是次要的概念。重要的概念既不是衝突也不是挫折,而是兩者的基本致病因素——威脅——實際上對有機體的基本需要或自我實現有阻撓作用。

還事物的本來麵目

“Suchness”是日語“Sonomama”的同義詞。照字義,它指事物“本來的狀態”。它也可以用英語的詞尾“ish”來表示,如在“tigerish”中,意思是恰似一隻虎,或者,像nine-year-oldish、Beethovenish、或德語amercanish中-ish意思分別為:就像九歲一樣,就像貝多芬那樣,就像美國人一樣。這些說法都涉及對象完形性或格式塔的特定說明,還它本來麵目,賦予它自身特有的個體性質,使它和世上一切其他事物區分開。

古老的心理學名詞“quale”涉及感覺方麵的問題能表明“suchness”一詞的含義。指那種不能描述或界說的性質,例如,紅顏色與藍顏色不同,我們感到不同,卻說不出具體如何不同。是紅色的紅(reddishness)或紅色的“Suchness”不同於藍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