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注重成長的修養(1)(2 / 3)

不過,我們怎樣才能促進自由發展呢?自由發展最好的教育條件又是什麼呢?性的?經濟的?政治的?為了這種人的健康成才,我們需要創造什麼樣的社會呢?這種人想要創造什麼樣的社會呢事實上,病態的文化造就病態的人;健康的文化造就健康的人。而且,病態的個體使他們的文化更加病態,而健康的個體則使他們的文化更加健康,這同樣也是實際情況。造成更好社會的一個根本方法就是增進個體的健康。換句話說,鼓勵個人的成長存在著現實的可能性;而治愈真正神經病患者的疾病,如果沒有外界的幫助,成功的可能性近似乎無。個人有意識地努力使自己成為更有道德的人,這是比較容易的;而個人試圖治愈自己的強迫行為和強迫觀念,則是十分困難的。

在不合需要的意義上看待人格問題,這是對待人格問題的傳統態度。鬥爭、衝突、犯罪、不道德、憂慮、壓抑、挫折、緊張、羞愧、自罰、自卑感或無價值,這些全都是精神痛苦的原因,它們不但妨礙行為的效能,而且它們是不能控製的。因而,它們自然被視為病態的和不符合需要的,而且要盡可能迅速地把它們“治”掉。

可是在健康人身上,或在那些正趨向健康成長的人們身上,所有這些症狀也都發現了。

在這種情形下你是應該感受到內疚、還是不應該感受到內疚呢?你是否設想一下,你是已經達到了精力的完善穩定、還是正在調整呢?順應和穩定減少你的痛苦,所以它們是好的;也許它們也是不好的,因為它們抑製了你向更高理想的發展。

弗洛姆曾抨擊了傳統的弗洛伊德的超我概念,原因是這個概念完全是專製主義的和相對論性質的。也就是說,你的良心或你的超我,被弗洛伊德想象成主要是父母的希望、要求和理想的內化,而沒有考慮父母是什麼樣的人。但是,假定他們是罪犯,那麼你會有怎樣的良心呢?也許可以假定,你有一位厭惡娛樂而總是進行僵硬的道德說教的父親?或者假定你有一位精神變態父親?這樣的良心是存在的,在這樣的假定下,弗洛伊德是對的。

我們獲得的理想資料大量來自這樣的早期塑造,而不是來自日後閱讀全日學校的書藉。

但是,在良心中也有另一種成分,假如你願意的話,也可以說有另一種良心,而且我們或強或弱地具有這種良心。

這也就是所謂的“內在的良心”。這種良心建立在無意識或前意識地知覺我們自己的本性、我們自己的命運、我們自己智能、我們自己的“召喚”的基礎之上。

這種良心堅持要我們忠實於自己的內在本性,要我們不因為自己的內在本性微弱,或者因為任何別的好處或理由而否定它。所有這些人都深深地領悟到他們對自己犯下了錯誤,並且因此而看不起自己。這種自罰不僅可以產生神經病,在這裏同樣可能重新恢複勇氣、燃起正當的義憤和不斷增長的自尊,從那以後就幹起了正當的事情。簡而言之,痛苦和衝突也可以達到成長和改進。

事實上,人們是在有意識地抵製我們對於健康和疾病的任意區分,至少涉及表麵症狀時是這樣。疾病就一定意味著有表麵症狀嗎?在你必須如此時,疾病就可能沒有症狀。健康就一定意味著沒有症狀嗎?這種觀點是不對的。在奧斯維茨和達喬集中營的那些納粹分子的所作所為是健康的嗎?這些人是具有病態的良心,還是具有美好的、潔淨的、正當的良心呢?一個思想深刻的人能不感覺到衝突、苦難、壓抑和憤怒嗎舉一個例子來說,就是心理學家對於受歡迎的、順應良好的行為、對於犯罪行為在態度上的變化,誰會欣然接受這些呢?或許對於年輕人來說,不受鄰居勢利小人的歡迎,不受地區俱樂部同夥們的歡迎,這樣會更好些。這些行為對於什麼事物順應呢?在邪惡的社會文化背景下,在專製的父母管製下,做一個順應良好的奴隸、做一個服服貼貼的囚犯還有可能嗎甚至對於有問題行為的男孩,現在也在用寬恕的態度對待。為什麼他有過失呢?一般這是由於病態的原因,但是,偶然也可能由於好的原因,這個男孩之所以會如此,可能僅僅是為了反抗掠奪、壓製、怠慢、輕蔑和粗暴的對待。

什麼將被稱之為人格問題?很顯然,這取決於說這話的人是誰。是奴隸的主人呢?還是獨裁者?是專製的父親呢?還是打算讓他的妻子依然是個孩子的丈夫?顯而易見的,有時人格問題可能是:一個人在竭力反抗他的心理支柱,或是反抗對他的真正內在的本性的壓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