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六，我看你這食客倒挺多，其他生意可都還順利？”
“這……倒也湊合。嗨！公子難得來一趟，說這些做什麼，別拂了公子的興致。”
可華雨眠哪裏是那麼好蒙混過去的主兒，依舊言道：“老六，說與我聽聽。”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老六猶豫了一下，“不過這段時間公子不常來是不知道，居中隔幾日便有些鬧市的客人攪場子，不是嫌菜色不好，就是在廂房裏吵吵嚷嚷的，擾走了不少客人。還好沒出什麼大亂子，我都叫手下人打發了去。”
“噢？誰人這麼大膽，敢在六老板地盤上撒野。”
“公子說笑了，什麼老板不老板的，您才是桃乾居的主人。”
“老六！這桃乾居本就是你的，我趕巧撿了個好，在你這兒討口茶喝罷了。”話裏有話，言簡意深，既顯得自己不愛邀功，麵上也不拂了老六好意。
“這話不許再說了，否則本公子真要生氣了。”
“是，是，全聽公子的。”老六是打心眼兒裏感激桃花公子的。
“那查出些什麼眉目沒有？”
“應是其他酒樓故意找人來搗的亂，又是些見不得桃乾居日漸風光的人。”
“既是同行，那就好好處理了。來者是客，別弄得麵上難堪，但也別手軟，叫人以為我桃乾居是好欺負的！”不濃不烈的語氣，卻不容爭辯。
“公子放心，我會辦妥的，還有一事……”老六抬頭看了看華雨眠，不知如何開口。
“什麼事，但說無妨。”
“白館昨日來人，說要劃走三千兩。”
“那可給了？”
“原想先詢問公子的意思，不知……”
三千兩，對日進鬥金的桃乾居而言，不過是一筆小數目。可一個醫館一開口就是如此大手筆，老六也不敢擅作主張。
“給她！”
直接。幹脆。
“啊？”老六話還在嘴邊未說完，聽得這一句，愣了一愣。
“從今往後，但凡白館來要銀子，要多少便給多少，不必來詢問我。不夠時，再來找我。”
華雨眠笑著飲了口碧螺春，盡是不在意的樣子，可在老六看來卻包含著幾分寵溺的意味。
老六是華雨眠在府外真正信任之人，也向來守口如瓶，雖然女兒身份不便告知他，但是白千凝和白館的關係也或多或少透露了一些。所以這會兒，他把她們的關係想成了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臉龐也不禁掠過一抹心領神會的曖昧。
“老六？我剛才的話可聽見了？”見老六半晌未動，華雨眠知道他在想些什麼，她也懶得解釋，這樣倒也省去了而許多麻煩，就讓老六一直誤會著吧。
被華雨眠點醒，老六才反應過來：“是，包在我老六身上，一定不會壞了公子好事。”
聞言，華雨眠剛剛入喉的茶差點沒嗆出來。
這老六也太直白了吧？
“啪－－嘩啦－－”簾外一陣吵鬧，像是杯盤破碎的聲音。
“什麼事，這麼吵？”華雨眠拾起扇子剛要起身便被老六攔下。
“小事怎能勞煩公子，許是手下人笨手笨腳壞了事。我去瞧瞧，公子先在這兒用著菜，我去去就來。”
“也好，場麵上的事我不便插手，也落得個清淨。”言罷，繼續悠哉地吃起了小菜。
老六笑了笑，掀簾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