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晴姐,你嚇到我了。你的手怎麼那麼涼啊?”
“哦,冬天的時候都是這樣子。”
依依不知道該說什麼,她從來說不出體己的話,更不知道怎麼安慰人。隻是在安晴出屋門的時候她小聲的問了一句“安晴姐,我們什麼時候去見小白?”她頓了頓說“還有安瑞。”
安晴背著她,好像漠不關心似的說:“哦,你先休息吧,這幾天的行程睡醒了,我再告訴你。”安晴說完就出了門。
還是剩下依依一個人,在這個白色的世界裏,她感覺這房間很空曠,說話的時候會有回聲。那些回聲會讓說話的人更加寂寞。暮色降臨的時候,依依已經隔著冰霜觀看了兩個小時的夜景,她像小時候一樣,在玻璃上哈一口氣,用手上的體溫劃開那些冰花。然後看了一會兒,再重複剛才的動作。
小a拖著重重的行李,來到依依家的門口,劉俊升的家門緊鎖著。“還沒有出院,還是躲我?”小a想著,打開了依依家的門,她很負責任的給依依家來了一個全麵的大清掃。然後出去買菜。利落得活像是個家庭主婦。那個把依依看成是風箏的男人,已經很久都沒有和她聯絡了,他大概是看中了其它的風箏,就把依依的線軸給扔了。
你總會聽到身邊有這樣的好友抱怨著,他們或男或女。男的就說自己有多專一,那女朋友是水性楊花的,跟別人跑了。於是男人破口大罵“你都跟人跑了,大爺我還等著你不成”,於是那男人到處沾花捏草,從一個好男人成了一個壞男人;你也有可能聽說女人很專一,收到了一次次傷害,然後也變得風流成性了,從一個好女人變成了一個壞女人。當然前者更多見,從陳世美到西門慶,數不勝數。那麼到底是先有了壞男人還是先有了壞女人那,這個問題就像是到底是雞生蛋,還是蛋生雞?
無論如何,小a是遇到了這樣一個壞男人,他玩弄了小a純真的感情,然後杳無音訊,隻不過小a沒有因為他的離去而自怨自艾。她努力的生活著,在失戀的痛苦中解脫出來。這種努力包括拚命地打掃,拚命地工作,拚命地喝酒,拚命地做很多很多事情。
小a打掃完依依的房間,出門去買了些菜,回來的時候已經天黑了,她給依依打了一個電話,依依正在窗前發呆。接到電話還挺欣慰。
小a大聲喊著:“依依,你到了嗎?好不好?”
依依把電話遠離耳朵,再放回耳邊,回答小a:“我在室內那,在安晴姐的房間裏,我很好。不用那麼大聲音。你那?”
小a拍拍胸脯說:“我也挺好的。”她拍完胸脯才反應過來,依依又看不見。
依依說:“你要好好照看自己哦,對了,我那個鄰居,”
小a又大聲起來:“喂,長途電話講點重點好不好啊?什麼鄰居啊?”
依依莫名其妙的“哦”了一聲。
小a緩和氣氛的安慰了一句:“哎呀,你好好辦事,快點回來就好了,我給你做好吃的。”
掛斷電話,小a又氣憤起來,想起劉俊升那張頤指氣使的臉,她就想抽他一個嘴巴也不解恨。
小a叫來了石韋,在依依的房間裏,開心地吃了一頓火鍋。熱騰騰的火鍋溫暖了冬夜裏的很多東西,也溫暖了小a和石韋,他們放下了那段報道風波的不愉快,平心靜氣的坐下來,吃著美味佳肴。這是小a的魔力,她從來都沒有敵人。
兩個人都吃撐了,就坐在一邊喝起啤酒來,猜想著依依在上海,這時正趕赴怎樣隆重的迎接儀式。送走了石韋。小a收拾起碗筷來,不小心就把杯子打散在地上,她趕緊收拾幹淨,怕自己不長記性,一腳踩上去就命喪黃泉了。
這個時候他又想起了在醫院裏的劉俊升,“買的東西該吃完了,那些東西都很幹,不利於恢複。”
“哎,管他死活那,死了才好那,給國家省糧食了。”
“不行啊,他還欠我錢呐?瞧他那樣,我就氣不打一處來。”
“哎呀,看樣子,他也是一個人孤零零的,挺可憐的,哎呀,好人做到底了。”
經曆過一段激烈的內心掙紮之後,小a還是依舊善良起來。她打開冰箱,做了一些開胃的小菜,熬了一點粥,裝在保溫桶裏,穿上棉衣,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