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森豪威爾的私人通信很好地回答了這個問題。
在官方公布的聲明中,有不少關於北大西洋集團“防務使命”、“保衛西方文明”、西方的二次世界大戰盟友間的“戰鬥兄弟情誼”等言論。而在艾森豪威爾的私人通信中卻談到了他的另外一項重要使命。1953年3月8日,這位北約武裝部隊司令官寫信對國會議員沃爾特·周以德說:“我作為不分黨派的所有美國人的戰士和公仆,在歐洲這裏的主要職責是,保護和加強美國在大西洋和地中海地區的投資。”
艾森豪威爾本人也清楚,股票持有人的利益和廣大人民群眾的利益根本不是一回事。就連普通美國人也經常提醒他這一點。在他的個人檔案中,保存不少美國士兵和軍官,普通老百姓寫給他的信。信中很坦率地指出,美國人民強烈譴責孕育著新軍事冒險的侵略政策。一個美國普通軍人1951年8月在寫給艾森豪威爾的一封信中說:“士兵們經常喝著啤酒議論世界大事和個人的前途。士兵們情緒憂鬱。他們得出結論,在未來的戰爭中他們有兩種命運,一種是殺人,另一種是被殺。殺人的想法使他們厭惡,被殺的前景使他們感到恐懼。”寫信的人代表自己的夥伴質問艾森豪威爾:我們這一代人真有要成為職業殺人者,就像大家稱呼朝鮮戰場上的老兵一樣嗎?
艾森豪威爾給這名軍人複了信。他搬用冷戰理論家和實踐家創造的一切論據,在信中寫道,在他看來,隻是因為“共產黨實行無神論,才迫使美國武裝起來”。艾森豪威爾清楚地感到這些道理不能令人信服,他在信中最後便老實地說:“我知道,您和您的夥伴不會把這封信看作是對強烈引起你們不安的問題給予了準確的或者是稍令你們滿意的答複。”真是不打自招了!
堅定地主張為了北約的政治利益,可以利用西德的軍事經濟潛力,這一方針是美國“大西洋政策”的基礎,而這個政策在大西洋兩岸輿論界眼中是聲名狼藉的。美國將自己的政策建立在這種急劇的政治變態上,因而它事先就估計到不僅會遭到輿論界的強烈譴責;也會遇到北約盟國的強烈反對。
艾森豪威爾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中,曾任西方盟國歐洲武裝部隊最高司令,現在又是北約武裝部隊第一任最高司令官。他比任何人都更清楚地預料到,接納聯邦德國參加北約將不可避免地遭到強烈反對;首先是歐洲國家的反對。他的預料和擔心很快得到了證實。深受德國侵略之害的法國,拒絕批準關於建立歐洲防務集團的協定。
艾森豪威爾像在戰場一樣,對此反應迅速而果斷。在華盛頓的談判中,他同丘吉爾協調了步驟之後,便要求法國政府刻不容緩地“結束含糊不清的態度”,因為“繼續拖延將是對大西洋國家團結的一個打擊”。在這次外交行動之後,立即成立了英美“研究小組”,研究一旦法國拒絕批準條約應采取的具體製裁措施,在美英威脅麵前,法國政府最終還是十分不情願地同意了重新武裝德國,讓它加入大西洋集團。
德懷特·艾森豪威爾應聘就任北約武裝部隊最高司令官,這是他政治生涯中的重要階段。這時期的活動鞏固了他在美國右翼政治集團中的地位。北約武裝部隊最高司令官,這是政治上可靠的高標準。美國政客們確信,這樣的職務能為艾森豪威爾輕而易舉地開辟通向白宮之路。
艾森豪威爾雖然領導北約的時間不長,但是,就在這有限的時期內,他已表現出是妄想統治世界的美國壟斷集團意誌的一個出色執行者。對華盛頓實現侵略性對外政策的路途坎坷,他的心中是有數的。可能從他未來的政治前途來考慮,艾森豪威爾不是口頭上,而是行動上表現出了他利用自己全部威望和才能,去實現美國統治集團提出的侵略性對外政策目的的決心。
是塊當總統的好料子
從1945年至1953年期間,艾克既不是決策人也不處在製定政策的地位。然而,他與權力的中心很接近,1945年11月,他被任命為美國陸軍參謀長(1945年11月至1948年2月),後來擔任哥倫比亞大學校長(1948年至1951年),擔任此職使他得以把紐約金融界和實業界的名流列進自己朋友的名單裏,這是一張已經包括了世界上許多政府和軍隊的高級官員的名單。最後他成為北大西洋公約組織部隊的第一任最高司令(1951年至1952年)。事後看來,出任哥倫比亞大學校長這一段插曲雖然不是預先策劃好的,但是,卻為他出任總統做了充分的準備,類似最高級的進修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