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孩子,怎麼盡說這混話,誰不疼你了,我偏誰了?”顏夫人忙上前來,從腰間掏出一塊手帕來,給如玉擦眼淚:“快別哭,哭壞了,就不好看了,你再出門就該遮上布了!嗬嗬”如玉一聽連忙不再哭了,可是她哪裏止的了,還是不住的抽搐,一邊抽搐,一邊問娘親道:“那個張公子,是誰啊,如玉怎麼沒見過啊!”顏夫人見她不再哭了,便又說到:“我說如玉啊,你也老大不小了,是不是該找個主嫁了啊,這………”誰知這一說不要緊,剛剛止住的淚水一下子又湧了出來。
“娘親就是嫌棄如玉了,今個才找來個什麼張公子,是要把如玉送人了吧!?”說著便一下子掙開娘親的手,撲到床上哭起來。顏夫人忙勸說到:“你這孩子,怎麼聽風就是雨啊,人家張公子是咱家的貴客,不是來提親的!”如玉聽罷,這才慢慢的起身來,擦了擦眼淚。起身來問娘親:“為什麼剛才您說讓我快找個主嫁了!?”顏夫人用手給她又擦了擦臉上的淚痕說到:“你爹如今被貶到這平原來,已經有十多年了,總是有大戶來提親,他總說你年紀還小給推脫了,這些平原的大戶倒也好說話,可是不知是誰竟把你說到京城去了,這下子可把你爹給愁壞了。
如玉看了看娘親,便又抽搐的厲害了:“說到底,還是爹爹想讓我嫁出去啊!”顏夫人忙又說到:“不是你爹爹想讓你嫁出去,是有人看重你的相貌,要來求親了!”“是那張公子?我就知道娘親和爹爹故意給我找來個男人就是想讓我早點出門!”如玉扭身便又要哭起來。“要是他啊,我和你爹爹倒還放心呢,他怎麼說也是個知書達理的年輕人,可是這提親的卻是別人啊!”
如玉一聽便又生疑惑了,“娘親,誰來如玉都不嫁,您把他趕走不就行了!”如玉一臉嬌氣的樣子。“我把人家趕走?我哪裏趕得走啊!”顏夫人說著便讓如玉快點把裙子穿上,如玉正要接著問為什麼趕不走,顏夫人隻說:“你慢慢會知道的,快點把裙子換上,你爹他們還在外麵呢,咱們得趕快出去伺候著!”“娘親,這張公子到底什麼人,爹爹幹嘛這麼招待他,我見他穿的也不怎麼富貴,幹嘛這樣禮厚於他?”
“如玉,看人可不能隻看人家穿戴啊!你就沒好好看看人家身上帶著一股子博學的氣質麼?!”顏夫人一邊給如玉平整著裙子,一邊讓她調過身子去。如玉卻說道:“什麼氣質,我才沒看出來,我就看見他一個男人,都這麼大了,見人就跪,還盡是臉紅哭鼻子,像個女子一般!有什麼氣質!再說了,他懂得還不見得比得過我呢!”顏夫人給她弄好了裙子,便笑著說道:“這下子好了,我們的如玉又變得玲瓏透亮了!嗬嗬,你怎麼知道人家不如你,你和人家說過話麼?!嗬嗬,別老是順嘴瞎猜!”
“那我這就問問他懂得什麼去!”如玉抖摟一下,便往外走。“你這孩子,別那麼衝動,小心失了禮節,讓你爹爹再嗬斥你!”如玉前腳剛衝到門口,便慢慢的停下來,小心的把後腳跟上。好好整理了一下頭發,這才笑臉出來,朝爹爹這邊過來。“怎麼,你換了這麼長時間才出來,幹什麼事情都這麼慢!”顏大人抬臉看了她一眼,便又和張公子說到:“如玉這孩子,就是這樣,正經的不學,卻總是想鼓動男孩子的東西,卻什麼都弄不好!嗬嗬,讓世侄見笑了!”說著端起茶來喝了一口,便又朝如玉說到:“你張大哥是從京城來的,也讀過不少的書,書法寫的也是不錯,以後你別有事沒事總來找我,你找張大哥就行了!”
那張公子連忙說到:“世伯您言重了,小侄不才,未識得多少字,恐怕會在如玉妹妹麵前出醜啊!”“哎,世侄怎麼這樣謙虛,就她那點墨水,還頂不過世侄你一副字呢,幹嘛這麼說!”又轉身看看如玉:“聽到沒,以後女孩子家,別這麼張揚,寫了字就拿出來讓人看,學你張大哥多謙虛一點!”如玉隻是笑著看著張公子喝茶的樣子,覺得這種喝茶的樣子實在沒見過。隻見他雙手捧著茶碗,一點一點的抿嘴喝,顏大人見她如此神情,便用手推了她一下:“還不再去倒茶了,沒見我們都喝光了麼!”
張公子忙說:“不必勞煩妹妹了,小侄不渴了!”如玉也不聽他,隻是端起茶碗來回身進屋,娘親還是看了看她笑著。“哎,妹妹這回你得小心,別再弄髒了衣服!”誰知那張公子卻又說出這麼一句話來,如玉便回身來,看了他一眼,撅著嘴趕快幾步進了屋。那張公子坐下像犯了罪似的,一臉的愁悶。顏夫人看了便笑著說:“世侄,不必管她,她就是這樣,有什麼事情都露在臉上,一會便好了!”顏大人也連忙說到:“是啊,這丫頭從小沒見過幾個生人,都讓她娘給寵壞了,如今見到你便不自在了!”顏夫人翻了丈夫一眼,便又衝著張公子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