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玉,如玉,快過來,看看娘親給你帶來了什麼?”顏夫人一臉的神秘,她那雍容華貴的裝束,使這個已近中年的女人顯得依然是色韻非常。如玉忙小跑幾步,從閨閣出來,隻見娘親手裏什麼也沒有,便撅了撅嘴,撒嬌似的朝娘親說到:“娘親,您又拿如玉玩笑了!如玉以後不理你了!”“不理誰啊!?這還了得,連娘親都不理了,你還想理誰!?”如玉話音未落,就聽到爹爹從書房出來,就這樣斥責開來。
如玉低著頭,偷偷的用眼睛掃了娘親一眼,娘親也是笑了笑,便回身勸道:“老爺,我在和女兒玩笑了,你看你又不知道,就來插嘴!”說著便用手擺了擺,讓如玉回房去,如玉正要回身,這功夫從外麵進來一個下人,“啟稟老爺、夫人,張公子來了!”顏大人連忙起身來,吩咐下人道:“快請!”這時候,夫人笑了笑,看了如玉一眼,那如玉未嚐聽說過有什麼張公子,她倒是聽爹爹說過太原好像有個王公子來著,心裏正納悶呢,這到底誰誰家的公子呢,來我家做什麼,就聽見走步過來的聲響,如玉便微微的抬起頭來,朝大門看去。
隻見外麵進來一個書生打扮的年輕人,看年齡約摸有二十來歲,身上背著一個書箱,腰上紮著一條白繩,見了爹爹、娘親就馬上稱呼世伯、伯母,這二老剛要迎身過去,他卻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如玉還沒來得及看清他的模樣呢,這一軌,低著個頭就更看不見了。爹爹忙喊道:“世侄這是何故?你家中的事情,老夫已經知道了,快起來,進屋來說話!”娘親也趕忙招呼如玉過來:“如玉啊,過來,這就是為娘今個要給你認識的張公子,你還不過來見過張大哥!”如玉抬起頭來,悄悄看了看那年輕人一眼,心想娘親幹嘛要讓我見過他,我本來就沒有見過嘛!更何況他還總是低著個臉,我怎麼見啊!?“你磨蹭什麼,老大不小了,你還怕見人不成!”爹爹見如玉行動遲緩,便喊了出來。
如玉這便小心的走了幾步,生怕逾越了規矩再被爹爹罵,便忙道那年輕人身前拘禮道:“張大哥好!”那年輕人也是天生靦腆,一時漲紅了臉,吱吱唔唔的也說不出話來,如玉偷偷的看了一眼,不禁回頭要笑,又怕爹爹看到,便強忍著回過頭來,站在那裏。爹爹讓張公子坐下拉,便吩咐如玉給公子倒茶。如玉撅著小嘴,心想幹嘛讓我倒茶,放著那麼多丫頭在呢,便又看了看娘親,娘親給她個顏色,那意思是趕緊去,別再惹你爹生氣了,如玉便回身進了屋裏。
一邊倒茶,如玉一邊回想這人的長相來,那人生的一雙平目,淚光點點,好像是剛哭過的樣子,眼神憂鬱,總是流露著那麼一絲哀傷,兩簇眉毛並不是很濃,微微的就像是毛筆的細筆頭點畫過的一般,一張半圓不圓,微帶紅暈的臉龐,帶著一個圓挑的下巴,他那嘴唇就好像是女孩子的唇紗一樣,些許的帶著點白韻,借著外麵的光亮,他的皮膚顯得很有光澤,隻是仔細看來,好像又有道傷疤,兩隻耳朵,顯得很靈巧,發髻紮的很整齊,儼然一個憂鬱的書生模樣。如玉心說道:這人生的到還麵善,卻不知道他詩書學的怎樣。
“怎麼還不來!”如玉正想著那人的長相呢,爹爹喊了一聲,如玉的手慌的一哆嗦,茶水倒灑了一桌子。慌忙中,如玉也顧不得什麼了,就趕忙端著茶水出來了。娘親笑著看了看她,她也朝娘親微微的笑了笑,便把茶給端到大廳中的台桌上了,她先給爹爹把茶碗放下,這就拿另一碗正要給張公子放上,那張公子連忙起身來,雙手來迎,一下子碰到了如玉的手了,又連忙抽了回去,隻是小聲的說到:“我自己來,自己來。”如玉低著頭偷笑了一下,誰知爹爹又喊道:“你怎麼回事?這怎麼搞的!?”如玉有點莫名其妙,又覺得很委屈,自己沒出什麼錯啊!幹嘛又當著別人這麼說我!
這時候,娘親走了過來,一把撩起如玉的外裙笑道:“如玉,你把茶水都倒身上了啊?!”如玉這才回身一看,自己的外裙都濕了一大片了,連忙慌張的看了看張公子,漲紅著臉,便跑到閨房裏去了。“夫人,你看看,這孩子,都讓你給慣壞了,連倒茶都不會!”夫人笑了笑,隻是朝公子說到:“你們伯侄倆先聊著,我去看看那不中用的丫頭!”說著轉身便過來了。“夫人,你以後讓她好好學學這禮數,這樣下去,以後還怎麼嫁得出去!?”“是,是,老爺您說的對!”夫人一邊應聲,一邊加快了幾步,進了如玉的房間。
如玉正把自己的外裙脫下來,見娘親進來了,便一臉委屈的說到:“爹爹盡當著外人的麵讓女兒出醜!”顏夫人笑了笑說到:“你爹也是為你好,這到以後你要嫁人的時候,還得感謝你爹呢!”“我才不嫁人呢!我要一輩子留在娘親身邊!”如玉突然又撒起嬌來。“傻話,女孩子哪有不嫁人的,再說娘親老了還有你兄長和弟弟養著呢!不缺你這丫頭!”顏夫人本來是玩笑話,誰知這如玉竟當了真,便一下子哭了起來,把裙子仍在床上,也不再去管。嘴裏隻說:“爹爹偏心,娘親也偏心,都不管如玉了,還不如別生我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