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寫史書的人都是站在自己的立場,所以史書被不斷的寫,每個時代、每個人都把曆史打造成自己的樣子。你也有隻屬於你的曆史,就是在知道了很多後,以自己的個性判斷留下的東西,這也就是我們的曆史觀。
沒有對錯,隻有選擇,立場是不可避免的。“史書”的意義就在於來教導人們,暗示給我們一個個的道理,暗示我們這個世界生存的法則。
可是除了法與理,有人透過層層迷霧,看見那一個個鮮活生命的愛恨情仇。
宋襄公,子姓,宋氏,名茲甫。《史記》把他列為春秋五霸之一。宋國第二十任國君,是一位頗受爭議的人物。雖被列為春秋五霸,但讓他出名的在於其“仁義之師”的故事。
《左傳》中的宋襄公是個不知“度德量力”妄想以武力建立霸業的諸侯。公子目夷及其他士大夫一再勸解他,預言他必定失敗,他都充耳不簡。結果他們的預言都成真了。通過宋襄公的故事,向我們揭示了曆史發展規律中的有德有力者必定成功,反之必然失敗的準則。
《公羊傳》則描述了一個截然不同的宋襄公,他是一位“信守承諾”“尊王攘夷”的君王。《公羊傳》借宋襄公事跡宣言的是道德至上之的觀念,即也是華夏文明與夷狄文明區別之所在。
喜歡他的人,說他是仁義道德的君子;不喜歡他的人認為他是虛偽的傻瓜。
那麼茲甫究竟做過什麼呢?
春秋戰國是從奴隸社會向封建社會的過渡時期,社會的變革造就思想的多元,軸心時代由此產生。之後的數千年,無論是傳統思想,還是反傳統思想,都跳不開這個時代人們所奠定的框架。
春秋時期,中國曆史上出現了一種較為特殊的爭霸行為,即齊桓公、晉文公等國君以尊王的方式謀求霸主地位。茲甫就是其中的第二位“霸主”,但其實是後人封的,當時的人們並不認可。
公元前652年,宋桓公患上重病,宋國麵臨接班人的問題。宋桓公在此前已經確立了宋襄公茲甫的世子地位。在病重時,他又召集近臣與家人再次交代遺訓,這時,一個意外的事情發生了。茲甫當著大臣和家人的麵,十分真誠地向自己的父親提出了“讓賢”的請求,他的理由是:“目夷長,且仁”,“長”則自不必多解釋,立長子並無什麼不妥;重要的是第二個條件“仁”。茲甫的這兩點建議用他的真誠打動了宋桓公。宋恒公真的要任命公子目夷為接班人了。但更令人意外的是目夷的態度:“能以國讓,仁孰大焉?臣不及也”說完堅決地離開了。
要知道,老爹都要死了,就算做戲現在也不是好時候。茲甫如此極力誠心地推薦別人擔任王位接班人,老爹一旦點頭確定下來,大位就是別人的了。這一家人都玩真的,國君之位自己不夠仁,應有德者居之。曆史上多少為了權力兄弟間反目成仇,在宋氏兄弟真誠相讓的氣氛下,宋桓公安然離世了。
他們家如此相讓,好像真的相信國君都是有德者居。這實在讓後人不能想象是出自國君之家。在春秋亂世中,他的行為不是一般人能夠理解的,因此,兩千六百年餘年過去了,仍會招來一些非議。
世人覺得自己做不到的事,憑什麼你能做到,一定是裝的。
茲甫老爹的時代的國策是堅定地“從霸”,即追隨齊桓公小白的強大霸業,積極參與齊桓公霸業中的所有活動,認小白做大哥。從宋襄公即位至齊桓公去世,宋襄公的國策仍是繼承與堅定執行其父的從霸路線不動搖。但後來,小白死了,齊國亂了,大哥不在了。
宋襄公在這種情況下,首要考慮的是如何麵對當時齊國無力再霸之後的險惡形勢,以及楚成王想打通控製中原的貪婪野心問題。宋國該何去何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