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子本來沒多想,孔子和世人卻多想了,這就尷尬了。
“小孔你是覺得自己比公子朝或彌子暇更美,還是比衛靈公更雄才大略有權勢。”
”我就是要見孔子,你孔子不是天下最知禮的嗎?好吧,我就看看你怎樣跪拜,我就看看你敢不敢正眼看我。“
盡管事後孔子好似“後悔”得不輕,又賭咒又發誓,但是南子在他心中留下的印象是肯定的。他的學生中沒有女性,他也說過“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後世人們為了把孔子“護守”得又神又聖,甚至把孔子上麵的這句話解釋為見了南子之後才說的,以示孔子的“清白”。但我倒寧可相信,與南子的相見或許會是對於小孔別扭的婦女觀的一次矯正。
查查衛國的曆史,南子也沒有什麼劣跡。當時衛國的政治,在列國間還是好的,不然孔子也就不會讓自己十四年流亡歲月中的將近十年都在衛國度過。衛靈公敬重孔子,南子也敬重孔子。
難道一個國君敬重一位賢者是美德,而一位女性敬重一位賢者就成了一樁罪狀?
後人對南子的批評,還由於這次相見一個月以後的又一件事情。即衛靈公與夫人南子同坐了一輛車,宦官雍渠陪侍車右。出宮後,讓孔子坐在第二輛車子上跟從,並大搖大擺地從街市上走過。而且還有孔子對此事的一句評論“吾未見好德如好色者也”,並說孔子對此感到厭惡,就此離開衛國,往曹國去了。
但其實,孔子也是個普通人,他也會生氣就隨便說,還會罵人。小孔的離衛,是與南子沒有多大關係的,主要還是衛靈公的不能重用孔子,孔子又有了在魯國時的那種無望感、失意感。靈公不重用孔子也是正常,孔子的思想在當時是落後與時代的,恢複周禮的政治主張怎麼能適應稱霸的需求。
衛靈公的世子蒯隤(後為衛莊公,但與前麵提到的莊薑的夫君衛莊公姬揚不是同一人,莊薑嫁的是前衛莊公,蒯隤是後衛莊公。)據說他反對母親南子所謂的**行為想殺死她而未成功,出奔晉國,投靠了趙鞅。等到衛靈公去世,衛立蒯隤的兒子輒登上了君位,即為衛出公、亦稱衛孝公。
也正因為如此,衛國君位的繼承問題成了一個“國際”問題,引起了大國齊、晉的介入。晉國趙鞅支持蒯隤回國向兒子爭奪君位,幫助他在晉、衛邊境一個叫戚的地方住了下來,而齊國則協助新君輒把戚地包圍了起來。
“淫行”這種理由就和造反時說國君無道或者清君側一樣。再說了,你老子還活著呢,他都沒生氣,輪著著你什麼事了。其實,蒯隤的企圖殺母,隻是以“淫行”為幌子罷了。實質還是權力的爭奪,隻是具體細節我們已無從知曉了。
後世的道學先生們為了道德禮教,把南子描繪的水性楊花,讓南子惡名昭著。南子人性中閃光的一麵,聰慧、膽識、識人、尊賢,知識淵博,卻無人知曉。春秋時期,既沒有貞節的是非觀,也沒有諸多桎梏人性的教條,還有著搶婚、陪嫁等遠古陋習。
南子,她隻是真實地活著,愛其所愛,恨其所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