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飛濺,頭顱高高飛起,劉武一把抓住站到台前喝道:“誰敢上前!”
江明遠血淋淋的腦袋就在他手上,血液不停的滴下來,一股腥味彌漫開來。整個軍營頓時給鎮住了,這下手也太狠了,怎麼說也是個朝廷命官,怎麼說砍就砍了。
不過沒有安靜幾秒,下麵又開始動起來。呂昌盯著那顆腦袋,似乎看到了自己的命運,搞不好下一個被砍頭的就是自己。壯了壯膽子喊道:“賊人殺害主將,大家快將他拿下!”
三百親兵又開始蠢蠢欲動,形勢不容樂觀。
“兄弟們,報仇的機會到了!保護欽差,捉拿反賊!”
突然一名大漢衝到前麵,跟在他身後的還有四、五十名士兵,個個手執長矛樸刀。他們背對著鐵衛營士兵,麵對叛軍形成了第二道防護牆。
呂昌大怒,喝道:“楊煥,你幹什麼,可是不想活了?!”
楊煥冷笑道:“在你們手下早晚也是個死。”又對眾人吼道:“今天欽差大人為我們主持公道,怒斬首犯,大快人心。事到如今你們還這麼畏首畏尾,難道你們受的罪還嫌不夠嗎?!”
“誰敢動,老子就宰了他!”呂昌歇斯底裏地狂叫。
“我敢!”
“我敢,我也敢!”
......
呂昌的話不僅沒有嚇住大家,反而惹了眾怒。士兵們好似找到了怒火的發泄口,紛紛舉起武器,將呂昌帶的三百親兵圍在當中,形勢急轉直下。
徐誠忻心中大定,一手提鋼刀,一手從懷中取出一幅黑角卷軸,高高托起。這卷軸一看便知是上好蠶絲製成的綾錦織品,上有祥雲瑞鶴圖案,富麗堂皇。
“呂昌,你可要查驗一下這聖旨的真偽?”
呂昌借著火光看了一眼聖旨,又看看周圍的士兵,麵如死灰,手中鋼刀“咣”一聲跌落在地。那三百親兵這才醒悟過來,隻恨被呂昌誆了,如今怕也隻有死路一條了,眾人左顧右盼不知如何是好。
台上的幾名軍官早被人綁好跪著,現在又加上一個呂昌,一幫軍中主要將領全部拿下。
對於那三百親兵,徐誠忻也知道法不責眾的道理,現在最重要的是穩定軍心。便道:“東山營的眾兄弟聽著,現在叛首已經全部拿下,法算吳三元早已將諸多罪狀供出。本官拿的是官不是兵,你們受江明遠之流蠱惑本官暫不追究,望大家記住這次教訓。”
眾人聽了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這等大罪竟然也免了,瞬間又從地府門口回到陽間,紛紛磕頭謝恩。
徐誠忻向楊煥招招手,楊煥忙上前躬身道:“卑職東山營裏正參見欽差大人。”
“楊煥,你平叛有功,處事膽大心細。從今天起,東山營的主將就由你來擔任,兵部的任命我會讓人去辦。現在還有些事要依仗東山營官兵,依你看這些兵能不能用?”
“大人放心,兄弟們承大人之恩德,不管什麼事豈有敢不用命的,請盡量吩咐!”
“好。”徐誠忻道:“東山營的事與揚州官場比起來,不過是小兒科。今晚我辦了東山營,揚州官場必有防備。江明遠的態度你也看到了,搞得不好狗急跳牆。我帶的人手太少,為防萬一我要帶兵進城。你們是禁軍編製,沒有樞密院的行文是不能動的。不過我身為江南經略使,一切責任有我擔著,你願不願意與我同行?”
楊煥翻身下跪,道:“大人放心,為民除害卑職求之不得。出了事也不用大人受累,卑職願意一並承擔!”
“你馬上安排得力手下挑選二千名士兵聽用,餘下的人在此守著這些犯官,絕不能讓消息走漏。辦完這件事東山營也是大功一件,以前不管犯過什麼事既往不咎。”
“遵命!”
楊煥早就想著與江明遠一夥幹一仗了,手下自然暗暗召集了一幫兄弟。下去對他們一番吩咐,大家轟然叫好,這可是立功的機會,紛紛下去準備。
劉武鬆了一口氣,抹了一把汗對徐誠忻說:“徐大哥,今晚就要動手嗎?”
“開弓哪有回頭箭,殺敵自然要又快又狠。”徐誠忻看著台下的士兵,眼中殺意愈濃,說道:“馬上殺回城,今晚我要斬盡揚州城裏的貪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