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智豬博弈,多勞未必多得(1 / 3)

第八章智豬博弈,多勞未必多得

第八章智豬博弈,多勞未必多得

博弈論裏有個十分卡通的博弈模型,叫做“智豬博弈”。這個模型來自一個故事:籠子裏麵有大小兩隻豬,籠子很長,在籠子的一邊有一個按鈕,另一邊是飼料的出口和食槽。按下按鈕之後就會有十份豬食進入食槽,但是按下按鈕之後跑到食槽邊上消耗的體力則需要吃兩份豬食才能補充回來。問題在於,按鈕和食槽在籠子的兩端,按下按鈕的豬從按鈕處跑到食槽的時候,食物已經被坐享其成的另一頭豬吃得差不多了。

可以看出,誰去按下出飼料的按鈕,誰就會為其他人造福,自己卻沒有很大的收益。這樣久而久之,誰來充當那隻費力不討好的豬就變成一個博弈,而坐享其成的那隻“智豬”要如何才能做成,也是一個學問。

如果定量地來看,按一下按鈕,將有相當於10個單位的豬食流進食槽,但是按完按鈕之後跑到食槽所需要付出的“勞動”,要消耗相當於2個單位的豬食。

如果兩隻豬同時按按鈕,再一起跑到食槽吃,大豬吃到7個單位,小豬吃到3個單位,減去勞動耗費各自2個單位,大豬淨得益5個單位,小豬淨得益1個單位。

如果大豬按按鈕,小豬等著先吃,大豬再趕過去吃,大豬吃到6個單位,去掉按按鈕的勞動耗費2個單位,淨得4個單位,小豬也吃到4個單位。

如果小豬按按鈕,大豬等著先吃,大豬吃到9個單位,小豬吃到1個單位,再減去按按鈕的勞動耗費,小豬是淨虧損1個單位。

那麼,兩隻豬各會采取什麼策略?令人出乎意料的是,答案居然是:小豬將選擇“搭便車”策略,也就是舒舒服服地等在食槽邊;而大豬則為一點殘羹不知疲倦地奔忙於按鈕和食槽之間。

這是因為,小豬按按鈕將一無所獲,不按按鈕反而能吃上食物。對小豬而言,無論大豬是否按動按鈕,不按按鈕總是好的選擇。反觀大豬,已明知小豬是不會去按動按鈕的,自己親自去按按鈕總比不按強吧,所以隻好親力親為了。

智豬博弈存在的基礎,實質上就是雙方都無法擺脫共存局麵,而且必有一方要付出代價換取雙方的利益。而一旦有一方的力量足夠打破這種平衡,共存的局麵便不複存在,期望將重新被設定,智豬博弈的局麵也隨之被破解。

曆史中的“智豬博弈”,“搭便車”坐享其成的小豬或許演繹成了善於“借勢”的精明人,或許成了善於韜光養晦的高手,總之是千方百計要擊垮那些看似占據優勢的“大豬”。

找準利益基點,借助對方化解危機

公元前311年,秦國派人與楚國談判:願分漢中之地予楚,以同楚結盟。然而,楚懷王對張儀耿耿於懷,寧可不要漢中之地,而要張儀以泄私憤。

原來張儀此前為了秦國的利益曾痛恨多次欺騙楚懷王,使楚國蒙受了巨大的損失,所以楚懷王對他切齒難忘,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

誰知張儀得知這一消息後,竟然對秦王說:“讓我到楚國走一趟吧。”秦王知道張儀能言善辯、足智多謀,也就同意了。

到了楚國之後,張儀馬上找到好友靳尚。靳尚是深得楚懷王寵愛的近臣,又是楚懷王寵妃鄭袖的得力助手,於是張儀與之合謀定下了脫身之計。

這時楚懷王已經將張儀逮捕,正欲殺之而後快。箭在弦上,張儀之命危在旦夕。這時靳尚挺身而出,對鄭袖直言道:“你不久就要失寵於楚懷王啦!”鄭袖問什麼原因,靳尚解釋說:“張儀是秦王的忠信之臣,現今被楚王拘禁,秦王想用土地和美女把張儀贖出,楚王貪利愛色,必定會答應的。將來秦女挾秦為重,必然成為王後,而你就會失寵了。”鄭袖覺得事態嚴重,忙問靳尚該怎麼辦,靳尚告訴鄭袖:“你最好想辦法讓楚王赦放張儀,張儀放出後,必然很感激你,秦國就不會讓秦女來楚國了。”

為了不讓她人橫刀奪愛,失寵於楚懷王,鄭袖遂在懷王麵前盡力為張開脫,她向楚懷王哭訴道:“一個做臣子的,替國君效忠,那是理所當然的,你怎麼能單單責怪張儀呢?再說,我們又沒有送秦國土地,而秦國先派張儀過來,這就是對方相當重視我們大王的表現啊。然而大王不但沒有好好地將張儀當做使臣來看待,反而要殺掉他,這勢必會激怒秦王的,萬一秦國興師問罪,可怎麼辦呢?如果您執意要殺死張儀,我也不說什麼了,隻希望大王先休了我,隨即恩準我帶太子離開王宮吧……”楚懷王見此情形,考慮再三,最後還是放走了張儀。

為了擺脫困境,張儀需要借助鄭袖的“枕邊風”,但鄭袖不會平白無故地為張儀開脫說情。於是,靳尚就選擇了一個很好的利益基點,煞有介事地把張儀被囚與她宮中將要出現情敵的潛在危機聯係了起來,也就是如果解救張儀,鄭袖就避免了與情敵競爭的潛在危機。擺在鄭袖麵前的就是兩種選擇,一選擇不解救張儀,讓自己陷入與情敵競爭的危機,這顯然是她不情願看到的結局;二選擇解救張儀,讓自己輕鬆化解情敵的潛在威脅,這算個不錯的策略,因為張儀個人的囚與放對鄭袖來說並不重要。於是,為了防止情敵的出現,保住宮中之寵,鄭袖就盡力為張儀開脫,她的妒意被這樣被張儀巧妙借用了。

當然,在這場博弈中,鄭袖的配合是與她對楚王的貪利好色的本性的熟知聯係在一起的。在她看來,楚王貪秦女之色和土地之利,必然到時會放掉張儀,與其讓楚王得到秦女後放走張儀,還不如讓他放掉張儀而得不到秦女,這對自己來說才是最合算的策略,於是鄭袖憑借她正得寵宮中的地位百般說服楚王,使其赦放了張儀。

總體來看,這場博弈的最大贏家就是張儀,他沒有花費任何的本錢,隻不過找到了一個適當的利益基點,就順利地借助鄭袖的“枕邊風”,擺脫了險境,實在是高明。

博弈法則:

麵對可能出現的潛在威脅,人們總是抱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態度,這是一種預期的支付,是為了保證自己能夠免於陷入困境。這種心理恰恰給了人們以擺脫困境的機會,通過欺騙、威脅等手段,迫使對方作出預期支付,從而使自己搭上了化解危機的順風船。

兵貴神速,迅雷不及掩耳擊敗對手

唐玄宗時,姚崇和張說同朝為相。姚崇剛直不阿,張說素以“大手筆”聞於朝野,兩人經常明爭暗鬥,互不相讓。後來,張說曾因為被姚崇參奏而貶出京城,致使兩人矛盾更加不可調和。那麼在這場博弈中,姚崇和張說誰將成為占據優勢的“小豬”?這就取決於誰最終能夠把握好機遇,巧妙設局,讓對方在不知不覺中就充當了那隻疲於奔跑而趨於劣勢的“大豬”了。

後來,姚崇患了重病,日甚一日,知道自己不久於人世,擔心張說報複自己的兒孫,臨終前就把幾個兒子叫到床前,說:“我的日子已經不多了,有些話必須跟你們說一下。我在朝廷裏當了多年的宰相,事做了不少,人也得罪了不少,對此,我沒有什麼遺憾的,隻是很不放心你們。張丞相與我同朝為官多年,言來語去,多有摩擦。我在世時,他不敢怎樣。但我死後,他會羅織罪名,毀我名聲。一死萬事休,這對我沒什麼,但是我一旦獲罪,肯定會株連你們。你們怎麼才能自救呢?”

幾個兒子很難過,沉默地搖搖頭說:“不知道。”姚崇歎了口氣,繼續說;“製人,要因人之性,借人之手。張丞相這個人生活揮霍浪費,尤其喜歡服用和玩賞的東西,我死以後,他以同僚的身份,必然前來吊唁,你們多拿一些我平生喜歡的東西,如飾有珍寶的帶子和各種寶器,陳列到帳前。如果他不看這些東西,你們要迅速安排家裏的事情,全家人都會遭到他的迫害;如果他注意這些東西,你們就不用擔心了,將他喜歡的東西送給他,然後請他撰寫我墓碑的碑文。得到他寫的碑文以後,立即就上報給皇帝,並先將石料準備好備用,盡快鐫刻,並告訴張說已經經過皇帝同意。”

交代完後事,姚崇沒多久就死了,兒子們為父親發喪,張說果然來吊唁。剛進靈堂,他就盯住了擺在靈案上的諸多玉器寶玩,連行禮時也心不在焉,直盯著不放。姚崇兒子們心中暗喜,忙按姚崇生前指教,將寶玩玉器盡數送給張說。張說稍作推辭就歡天喜地地收下了。

張說回到府中,急忙細細把玩剛得到的寶貝,剛心滿意足地收拾好,就有姚崇長子前來求見,原來是來請求為其父撰寫碑文的。張說沒考慮,馬上答應了。姚崇長子千恩萬謝地走了。

幾天以後,張說送來了寫好的碑文,敘述姚元崇的生平,很詳細,文章寫得非常好,大致的意思是稱讚姚元崇像撐天的八根柱子之一,應該列在高超明智的賢人行列中,雖然歲月流逝,一切成為過去,但他的教化政績功勞永存。

姚崇的兒子們見到碑文,連忙按父親吩咐,拓印一份後,呈奏皇上。皇上禦批“可”,便速請人刻在準備好的石碑上。

過了兩天,張說從偶得寶玩的狂喜心境中平靜下來,仔細回味,才覺得此事很蹊蹺,姚崇家為何平白無故送這麼珍貴的寶玩給自己呢?又一想自己與姚崇的仇怨一直沒解,憑什麼要寫碑文呢!忙派人去姚府索回,說前日所寫碑文有點不妥之處,請求取回去修改。可惜來不及了,姚崇家人說那碑文已奏過皇上並已刻在碑上。張說聽說後,頓首捶胸,罵道:“死了的姚元崇還能算計活著的張說,我今天才知道自己的才能同姚元崇相比,還差得遠呢!”

姚崇深知張說貪求寶玩玉器之性,才因其性而巧施賄賂之計,讓自己的政敵說自己的好話,避免政敵在自己死後對自己進行攻擊,也為兒孫們免除了一場大劫難。

姚崇未必比張說聰明,但在時機的把握上卻恰到好處。兵法講求“速”,生活的各種博弈也同樣講究速度。在姚崇和張說的人生博弈中,速度是姚崇贏得張說的重要因素,同時憑借對於張說的性情、喜好的這些信息的了解,他才成功地將張說這隻本來處在優勢的“智豬”變成了一隻處在劣勢的大豬,從而很好地保全了自己的家人。

誠然,“心想”不一定就“事成”,但它們之間沒有不可逾越的鴻溝,“事”尚可“遂人願”,關鍵是想好了,就應當去做、去行動。思想指導行動,行動才能實踐思想,行動也是博弈的終結,不管決策如何完美,沒有行動,最終也會像海市蜃樓般虛幻。

博弈法則:

孔子說:君子貴訥於言而敏於行。其意是告訴人想問題、辦事情要善於把思想化為行動,切忌空想、說空話。一個好的決策必有最佳的時機,在雙方博弈中,有時快者的效益往往就是慢者的代價。

裝瘋賣傻,隻是坐等時機

司馬懿為司馬防次子,史書稱他“少有奇節,聰明多大略,博學洽聞,伏膺儒教”(《晉書·宣帝紀》)。曹操剛剛掌權,聽說司馬懿乃謀略之將才,於是征召他輔政。司馬懿覺得漢朝國運已微,又不了解曹操的實力,故不願意應召,但是又不敢得罪他,就推辭說得了風癱病。曹操懷疑司馬懿有意推托,派了一個刺客去司馬懿府上察看,果然看到司馬懿直挺挺地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