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蕭越清微揚起了語調,急切的說道。
“回去!”蕭越寒橫著手臂擋在蕭越清麵前,沉著臉說道,“回去!剩下的我來解決。”
“四哥……”蕭越清清貴的眉眼急急的看向唐雪嬈,發現她正被錦都府尹楊勤盤問,但除了臉色慘白些,並未有其他不適,這才稍微放下心來。他知道,此時,他若過去,無疑會使如今的場麵更加混亂。轉首看向蕭越寒,蕭越清一雙如星光廖亮的眸子,寫滿了懇切,他想說,“四哥,幫我照顧她!”
但最終,薄唇隻吐出兩個字,“謝謝!”
而今的他與她隻是叔嫂關係,談何照顧不照顧?蕭越清莫名的自嘲,他深深的望一眼白紗覆麵的唐雪嬈,轉身大步離開。此時不知誰家院落的梨樹飛落幾瓣梨花,緩緩落在男子的襟上,像舉行一場祭奠。
“微臣錦都府尹楊勤,叩見王爺、側王妃……”見蕭越寒和趙嫣然相攜而來,楊勤行了大禮,禮數周全。
“楊大人,好久不見!不知大人的身體可好?”蕭越寒信步走來,如賞花賞月一般閑適,他的唇角似笑非笑的勾起,如夜般深邃的眼眸一望無際,他的聲音平靜無波,可唐雪嬈分明在他的聲音聽出了不悅。她心下冷笑,疾風失控,他分明能控製,卻沒有出手,眼睜睜的看著疾風慘死街頭。現在,為她解圍又是哪般?
是呀,疾風不是人,自然抵不上身側的佳人相伴。可是這並不代表,他就能害死疾風。
疾風是她的馬,要死隻能死在她的手裏。
胸中憋了一口氣,忍不住的就噴出一口鮮血,染紅了腳邊潔白的梨花。她不在意的擦擦嘴角,等著接下來的盤問。
聞聽此語,楊勤忙跪下磕頭,口中直呼,“臣惶恐!”“勞王爺掛心!”之類的話。楊勤年近五旬,為人怯懦膽小,屬於兩麵都不得罪的好好先生。這不,做了十幾年的官到現在也總算熬到了一個府尹做做,也算不辱沒家聲了。
蕭越寒但笑不語,嘴角的弧度在楊勤的眼裏越發的陰森與幽暗,雖然他是笑著的。楊勤在底下跪著,猜不透上頭這位到底是何想法,隻覺得全身忽熱忽冷,如得了重感冒一般,再加上早春的風一吹,激靈靈的一聲打了個寒顫。
“微臣錦都府尹楊勤叩見王爺王妃、側王妃……”楊勤的腦子似被這初春的風吹了吹,便吹醒了,才想起剛剛他並未向睿王妃行跪禮,是否因此,王爺……
“起吧!”不等楊勤捋直了思緒,蕭越寒便淡笑著揚唇吩咐楊勤起身,好似剛剛的陰暗與不悅都是錯覺。
“謝王爺!”楊勤戰兢的起身,褶皺叢生的臉上冒出絲絲汗珠。霸氣凜冽的眸光,淩厲如劍的氣勢,楊勤甫一抬頭看見的便是這樣一個睿王,如此便再也不敢抬頭了。
“本王難得和王妃聚在一起,今日本想去西郊踏青,隻是想不到會在此‘偶遇’楊大人。”蕭越寒說謊說得臉不紅氣不喘,還一臉我和王妃恩愛情深的模樣,他特意加重了“偶遇”兩個字,隨後一雙深若寒潭的眸子便直直的看向楊勤,好似在征詢某個問題的答案。
“回稟王爺,小人……小人是有公務在身。”這楊勤也總算不是太窩囊,雖然被蕭越寒的眸光和周身凜冽的氣息嚇的冷汗涔涔,但還是咬著牙說出了實話。
“哦?公務在身?楊大人所說的公務不會是找本王和王妃的麻煩吧?”蕭越寒站在逆光的方向,濃黑的劍眉勾起,如一道聚攏的山峰。他一本正經的說著,用玩笑的口吻,直嚇得楊勤站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