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勤直直的跪下叩頭,“王爺明察,小人今日確實有公務在身,也確實與王妃有關,但,但,小人絕不是要找王爺和王妃的麻煩,實在是因為今早有人在小人的府門前大敲鳴冤鼓,小人這才不得已……”說著又磕了幾下,站在唐雪嬈的角度還能聽到血肉碰到地麵的“咚咚”聲響,楊勤繼續說著,額上的汗嘀嗒落下,如雨天房簷上滴下的水,“這才不得以攔下王爺王妃的車馬,還望王爺明察啊!”
楊勤說著說著,竟然大哭了起來,頗有一種無可奈何卻逼不得已的委屈。
“哦?原來是這樣?”蕭越寒粉色的薄唇似有若無的勾起,似笑非笑的反問,“看來是本王冤枉楊大人了?這倒是本王的不是了!愛妃說是不是?”他側頭問正在神遊的唐雪嬈。
唐雪嬈暗自腹誹,什麼是不是,當你在說繞口令嗎?但當下還是微微一笑,虛弱道,“王爺明察!”
寒眸危險一眯,蕭越寒顯然對這個答案非常不滿意。
“楊大人,本王雖然剛剛回京,也不至於讓你這麼瞧不上吧!真相如何,本王自當查清,容不得你在這裏造謠汙蔑。”他雲淡風輕的說著,卻是將楊勤嚇個半死。
又是一陣“咚咚咚”的聲響,蕭越寒無動於衷,任由楊勤磕到額頭出血。
唐雪嬈倚著牆角站著,冷眼旁觀。早知道睿王不是善茬,今日,恐怕是借著她的事情立威呢!嗬嗬,他果然是無所不用其極。
既然如此,她也樂得清閑。當下,唐雪嬈再也不想別的,隻倚著牆,如觀看一場表演。
“王爺,唐家大藥房賣假藥事實俱在,這假藥還毒死了人,小人領朝廷俸祿,受百姓擁戴,自然要為整個南裕和南裕的百姓討個公道啊!”楊勤跪在地上,不住的磕頭,聲淚俱下,大有一種南裕就我一個是清官的感覺。
深潭般的眉眼平靜的看了一眼唐雪嬈,正好發現當事人以一種不關我事的感覺站在旁邊,頓時心裏就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他幽暗的開口,“楊大人的意思是說,唐家大藥房賣假藥?假藥還毒死了人?”
“是……”楊勤用袖子擦一擦額上的汗水,小心翼翼回答。
“證據!”蕭越寒一抬衣袖,很是利落的說著。
“啊?證據?”楊勤跪的膝蓋生疼,似乎沒有聽清楚蕭越寒的話語。
“怎麼,楊大人沒有證據就要抓本王的王妃嗎?”蕭越寒似詢問,似反問的說著,嘴角勾起一抹燦若朝霞的笑意,令百花都為之失色。聽到楊勤的回答,嘴角微頓了一下,似隨意的說了一句,可是聽在楊勤的耳際,卻宛如一柄鋒利的刀橫在了脖頸之上,發著森森的寒意。
沒有證據就要抓人,抓的還是王妃,那便是汙蔑皇族……汙蔑皇族是大罪,重則殞命,輕則罷官,看睿王爺這樣子,似乎是不會輕易罷休了。
睿王看似溫潤,實則狠辣,單從同僚那裏聽到睿王戰場上對待俘虜的酷刑,他就不寒而栗,如今雖說這睿王妃不受寵,但到底是睿王府的人,睿王爺焉能不生氣。
楊勤越想越後怕,蒼老的身體如浸在冬天的冰水瑟瑟發抖,心裏不禁後悔起來,今日聽到鳴冤鼓響,他本想找個借口推掉,卻禁不住下屬的挑撥。現在走也不是,查也不是。
突然人群中中傳來一陣喧鬧,楊勤蒼老的容顏終於恢複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