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弘一大師為世人提出了幾點建議,並以真言的方式表達出來教育世人:
[出現突兀,應與前文有個適當過度]心誌要苦,意趣要樂,
氣度要宏,言動要謹
大師的四句真言,讓我們領會到了苦並不是全部。或許做一件艱苦的事,我們不能埋怨會很難熬,但如若。一旦有了成功的希望,有了奮鬥的目標,知道苦盡甘來的道理,艱苦前行的人,才不會懈怠,才不憚於迎接成功之前的苦痛。
的確,人生的悲苦從來都是無法逃避的,多苦少樂是人生的必然。因此,我們應該做到能苦會樂的那份坦然、化苦為樂的那份智者的超然。
圓滿的人生並不是一輩子沒有吃過苦、沒有失過戀,而是經曆過、體驗過、麵對過那苦的滋味,最後超越那苦的感覺。
苦為樂、樂為苦,苦與樂的感受全在於一心。達摩麵壁,凡人皆稱其為苦修。有誰知道達摩祖師在靜修中,心歸空靈,慧及宇宙,體膚之苦皆化為心靈的極樂,於他自身,並無半點苦楚可言。
生亦何歡,死亦何懼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曹操這一名句傳為千古佳唱,其詩於雄健之中透出了對人生短促的無奈。死亡不僅是英雄人物的歸宿,也是每個普通人的宿命,因此,死亡是人生中的一個基本問題。
弘一法師是一九四二年在福建逝世的,弘一法師逝世時神智很清楚,提筆在片紙上寫“悲欣交集”四個字,便轉入涅槃了。因此想到弘塵看破紅塵而達到“悲欣交集”即功德圓滿,是弘一法師生平的三部曲。弘一法師雖是看破紅塵,卻絕對不是悲觀厭世。他認為,即使是人生最後一段大事,也不可大意。
古人曰:死生亦大矣。死和生同樣都是人生的大事。然而,人們在對待“死亡”這一自然事件上的態度則是不同的。東方人把死亡當做一種忌諱;西方人大都把死亡作為一種人生的歸宿,看得很平常。東方人的陵園種滿參天鬆柏,鬱鬱蔥蔥的綠色下掩映的是讓人覺得陰冷詭異的樹蔭;西方人的墓地基本上沒有高樹,陵墓散落在綠色的草坪上,迎著陽光。東方人的墓碑多為黑底刻字,莊重陰森;西方人的墓碑多為白色,刻上有意義的墓誌銘……
的確,正如安妮寶貝在讀完童話小說《天藍色的彼岸》後說:“覺得人與人之間最大的區別其實是他們對待死亡的態度。”他們如何麵對死亡的命題,決定他們如何選擇對待生命的方式。但是要知道,死不是絕對的終結和虛無。它教導我們:要珍惜生,但並不必去畏懼死。
西方哲學家藍姆?達斯曾講了一個真實的故事。
一個因病而僅剩下數周生命的婦人,一直將所有的精力都用來思考和談論死亡有多恐怖。
以安慰垂死之人著稱的藍姆?達斯當時便直截了當地對她說:“你是不是可以不要花那麼多時間去想死,而把這些時間用來活呢?”
他剛對她這麼說時,那婦人覺得非常不快。但當她看到藍姆?達斯眼中的真誠時,便慢慢地領悟到他話中的誠意。
“說得對!”她說,“我一直忙考慮死亡,完全忘了該怎麼活了。”
一個星期之後,那婦人還是過世了。她在死前充滿感激地對藍姆?達斯說:“過去一個星期,我活得要比前一陣子豐富多了。”
不要被死亡遮住生的視線,你就能體驗到生命的快樂。婦人不再把死放在心上,她就收獲了人生中最豐富的一周的生命。
其實,死亡並非是一件壞事,著名哲學家海德格爾認為:生活本身是具有某種額外的肯定力量的,即使生活中的不幸不足以被其包含的好事所蓋過,生活仍然是值得一過的。的確,死亡總是我的,別人不能把我的死拿過去,也就是說,死亡是誰也替代不了的,是和別人毫無關聯的,可以說死亡是世界上最私有的東西,每一個人都隻能自己去承擔自己的死,誰也幫不上忙。
我見他人死,我心熱如火,
不是熱他人,看看輪到我。
海德格爾在《死亡》最後寫道:“擁有生命是好事,但生命的量沒有限度,那麼也許一種不好的結局真在等待著我們大家。”有死的世界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沒有死的世界。沒有死,生者何以知生?在人關於存在的意識中,生的意識與死的意識是統一的:死的意識強化生的意識。人,作為存在者而存在的人,其對自身存在事實的認定唯有通過強烈的生的意識來把握。把死的事實及人關於死的意識置於真實的存在之外,人還有什麼生的意識可言?
人之生必然相伴於死,我們每個人從生下來的那一刻開始,便步入了走向死亡的過程。那麼,我們在生的過程中就應該去體驗生、去沉思生,去由對死的叩問而讓自我的生命獲得更為長足的發展,從而使我們的生活更加有價值。
既然死亡是必然的,也是必需的,有著積極的意義,那麼,我們就可以去接受它,正如尼采所說:“參透為何,定能接受。”
竹密豈妨流水過
過去無量劫時候,釋迦牟尼佛是一個很窮困的人,當時有佛出世,看到大家都先供養佛然後求法,自己卻貧窮而無錢可供,於是,他心生一計,願以身賣錢來供佛,就到大街上去賣自己的身體。當在大街上喊賣身時,恰巧遇一病人,醫生叫他每日應吃三兩人肉,那病人看見有人賣身,便十分歡喜,因向貧人說:“你每日給我三兩人肉吃,我可以給你五枚金錢!”這位窮人,聽了這話,與那病人商洽說:你先把五枚金錢拿來,我去買東西供養佛,求聞佛法,然後每日把我身上的肉割下給你吃。當時病人應允,即先付金錢。這窮人供佛聞法已畢,即天天以刀割身上的三兩肉給病人吃,吃到一個月,病才痊愈。當窮人每天割肉的時候,他常常念佛所說的偈,精神完全貫注在法的方麵,竟如沒有痛苦,而且不久他的身體也就平複無恙了。而且不久他的身體也就平複無恙了。
弘一法師由這個故事講道:“這窮人因求法之故,發心做難行的苦行有如此勇猛;諸生現今在這院裏求學,早晚皆得聞佛法,不但每日無須割去若幹肉,而且有衣穿,有飯吃,這豈不是很難得的好機緣嗎?”
在大師的眼中,今日修行的一點點苦,是難能可貴的,比之佛祖,如今的一點難又算得了什麼。痛苦對於修行者來說,是非常有價值的。
有個僧人要求下山雲遊,元安禪師考問他:“四麵都是山,你要往何處去?”
他參悟不出其中禪機,便愁眉苦臉的轉身而去。路過菜園時,恰巧遇到善靜和尚正在園中勞作。
善靜和尚問他:“師兄,你為何悶悶不樂?”
僧人便將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他。
善靜和尚微笑著說:“竹密豈妨流水過,山高怎阻野雲飛。”
四麵的山,就是修行者人生難以逾越的痛苦,但是隻要心中不參苦處,化苦為甘,耐得住辛勞和寂寞,修行又怎麼不是件快樂的事情呢?
對於常人來說,活著並不是為了痛苦,但要活著卻不能不承受痛苦。離開痛苦,人就會變得簡單而膚淺,但如果不想方設法擺脫痛苦,那麼活著也隻是膚淺而簡單。
痛苦可以捶打出哲學思想,但你必須是一塊鋼鐵;痛苦可以磨礪出卓越人才,但你必須是一把寶劍。
與其說痛苦是人的勁敵,毋寧說它是人的忠實侍從。它伴你走向成熟,走向堅強;而且,一個人是否成熟、是否堅強,關鍵就是看他能否在痛苦的簇擁下依然保持主人翁的身份。
要想永遠使自己超脫於痛苦之上,還得學會在無情的現實麵前保持冷靜的頭腦。要懂得人生就是爬大山的道理,要從潛意識裏相信自己擺脫困境的能力,要在心理上強硬起來,一切向前看。有許多不幸的事情是不以人的意誌為轉移的,即使因為自己的失誤,撒下了悔恨,也不必無休無止地自責,使自己的靈魂永遠背負著沉重的十字架,重要的是一切從頭做起,有重新開始的勇氣,才有超越的來生。。“前麵的開闊地總要走過去∕沒有綠茵遮陽已成為事實∕要麼跌入海底永伴沉船∕要麼聳起身軀化為山脈∕唱著歌也好∕流著淚也好∕衝過去就是壯舉∕屬於每個人的路就是這麼長∕何必蜷縮起身去爬行。”[誰寫的?]
自處超然,失意泰然
弘一法師有雲:“事當快意處,須轉。言到快意時,須住。殃咎之來,未有不始於快心者。故君子得意而憂,逢喜而懼。”這句話的意思是,人在得意時需要打住,靜靜地內省,不能忘形,以免因此而使自己不慎犯錯。
一隻風箏在微風中飄然升起,越過了屋頂,飄過了樹梢。這時,站在樹上的花喜鵲對它說:“風箏大哥,你飛得真好!”
“不。”風箏謙虛地說,“要不是有風,要不是有線牽著我,我是飛不好的!”
風越來越大了,線越放越長了,風箏也越飛越高了。等它飛過山頂的時候,心裏就有些飄飄然了:“啊!當我躺在屋裏桌子上的時候,怎麼也不知道我原來也是一個飛翔的天才!”
風箏隨著風在不停地上升、上升,一直飛到了白雲之上。當它俯視地麵的時候,地上的房屋、樹木、河流,甚至大山都顯得那麼渺小,就連平時高飛的雄鷹,現在也在它的腳下。它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仿佛自己的身體也在膨脹,變得高大起來。
“喂!”它毫不客氣地對在它腳下盤旋的雄鷹說,“抬起頭來看看我!過去人們總是讚揚你飛得高,現在怎麼樣?我比你飛得還要高!”
雄鷹抬頭看看它,並沒有與它爭辯,隻是意味深長地瞅了瞅它身下那根長長的線,微微一笑。
這樣一來,風箏更沉不住氣了,漲紅了臉說:“你這是什麼意思?好像我離了線就不能飛似的!其實,我還可以飛得更高些,都怪這根可惡的線!”為了顯示自己的才能,風箏拚命掙紮,隻聽得“嘭”的一聲,拴在它身上的線斷了。風箏很得意,心裏想:這下可好了!我可以自由飛翔了,想飛多高就飛多高!果然,在斷線的瞬間,它迅猛地向上衝了好大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