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必須確定他在行凶時意識是清楚的。＂
如果嫌疑人患有精神類疾病，屬於非完全行為能力人，必須先接受治療，移交到精神病院，而不是送入監獄。
莊羽在旁幫腔：＂好吧，我是前精神科醫生，我同意她的說法。＂
王隊長開始猶豫，喚來小警察，讓他聯係司法鑒定中心的人。
＂你們這些人，隻會包庇殺人凶手。＂門外進來名十七八歲的姑娘，身後還跟著位中年男子。小姑娘指著萬檸高聲叫罵：＂用精神鑒定脫罪，你們蛇鼠一窩！＂
來的是被捅傷女子的丈夫和女兒，聽萬檸說趙華良是精神病，立馬急了。
＂吵吵什麼！都出去都出去！這裏是公安局！＂王隊長和小警察把他們往外攆，＂你，帶他們去做筆錄。＂
小姑娘推推搡搡，說什麼也不肯走，要跟萬檸理論清楚，質問她是不是跟趙華良一夥兒的。
＂包庇罪犯的是你們吧！＂
說話的是位中年女子，看著四十出頭的模樣，但頭發大半花白，比同齡人顯得年老許多。旁邊跟著名年紀相仿的男士，攙扶著她，反複叮囑她不要太激動，小心血壓。
中年女子推開他的手，憤憤然走到小姑娘和她父親跟前，＂老天有眼，終於有人收拾趙華良這個罪犯。她當年開黑診所，忽悠我未成年的女兒整容。第一次啊，她以前根本沒做過削骨手術，為了多騙錢拿我女兒練手。現在我女兒還躺在醫院，跟個死人沒什麼區別。而史曉霞那！害了我的女兒，居然還能逍遙法外。＂
＂她被人捅是罪有應得！＂
原來他們便是半年前在史曉霞手底下出事兒小女孩的親生父母。
＂聽說你是精神科醫生，正好，裏麵那位是我們的大恩人，隻要能為他脫罪，需要什麼盡管開口。＂她緊緊抓住萬檸的手，對那邊的兩人惡狠狠地說，＂而且我們會給他雇傭最好的律師，跟你們把官司打到底。＂
萬檸的手被她攥的生疼，好不容易給抽回來，通紅的一圈。
＂情況不妙啊，隻要你摻和進去，無論最後認定他是不是精神病，估計另一邊都不會輕饒你。＂莊羽完全是副看熱鬧的姿態，調侃道，＂所以這就是我不願意當精神科醫生的原因，患者應該有病還是沒病，我們說了不算。＂
韓小冉也低聲勸阻：＂交給警察處理吧。＂
萬檸不是剛畢業懷揣理想什麼都不懂的學生，她經手過數萬的病人，和病人背後數萬的家庭，她深知其中的麻煩。
那頭審訊室裏趙華良依然呆呆坐在那，木然地看著他們爭吵不休。
她又望向梁時越，征求他的意見。梁時越捏了捏她的掌心，低聲說：＂遵從本心，你自己決定。＂
好！
萬檸欣慰地點點頭，大步走到他們四人跟前。
＂我並不關心你們之間的恩怨，我隻是作為一名精神科醫生，發現個疑似病人，做自己應該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