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好像對這個工作台很感興趣啊？＂
突然身後響起個男子的聲音，萬檸猛回過頭，是個壯碩的光頭男人，正凶神惡煞地盯著他們二人。
梁時越偷偷在她手心寫：廠長。
＂能給我們看看你們的店鋪嗎？＂對方體型高大，把二人堵在工作間裏，＂既然是合作大家都拿出點兒誠意，你來參觀我們工廠看規模，我們也要考察你們的店鋪是否有資質。＂
別說店鋪，萬檸極少在微信裏買東西，尤其是化妝品，上哪給他變出個店鋪來。
如果說自己是打算開了店鋪，提前來找供貨商他們能信嗎？
萬檸自己都不信，直接否決。
廠長身後的幾個保安模樣的已經跑去關門。。
此時，梁時越攥緊了她的手，示意她別動，然後淡定地從兜裏掏出手機。
＂你是負責人？那正好，我們需要大批量進貨，是不是應該給些優惠。＂
真翻出個店鋪，排名前頭的幾樣化妝品月銷量竟破萬，這絕對算是家流量大的店了。
＂當然，如果你們沒有那麼多貨的話，我們也不強求。＂梁時越輕蔑地掃視一周，＂以後有機會再合作。＂說完，邁步要走。
小頭頭趕忙跳出來攔住他們，滿臉陪笑：＂誤會誤會，哪能沒有貨啊，價錢的話我們去裏麵細談哈。＂
領著他們出了工廠，去到辦公室。
＂你哪來的店鋪？＂她可不認為梁時越有這個閑情逸致倒騰化妝品。
梁時越努力壓著嘴角的笑意，低聲說，＂跟同事借的。＂
原來他早有準備，萬檸哭笑不得，害得她白擔心一場，以為今天要交代在這兒。
梁時越殺價殺得真情實感，硬是跟對方爭論兩個多小時，連萬檸都差點兒以為他是真打算轉行賣化妝品。
最後梁時越提了個過低的價格，讓他們好好考慮。
出了工廠，萬檸才感覺後背全是冷汗，調查記者的活兒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幹得了的。
＂沒看出來你演技還不錯，有當影帝的潛質。＂
梁時越加大油門，迅速駛出工廠的地界，又恢複以往的嚴肅模樣。
＂工作需要。＂
家中，萬檸對著從工廠拍回的照片，愁眉不展。
工作條件的確惡劣，而且他們親口承認工人們每天的工作時長超過12個小時。趕上買家催得急，也有連續二十多個小時的情況。
名副其實的血汗工廠。
不過這依然不足以證明吳建的自殘與工廠有關，說因工作壓力造成精神疾病，哪位醫生也不敢給出這樣的說法。
果然還是不行啊……
萬檸垂頭喪氣趴回被窩，自從工廠回來頭就隱隱作疼，估計是被他們那股子化工香料味兒給熏的。
她已經洗了3、4遍的手，現在一聞還是有味兒，簡直是沾染一秒鍾，留香十小時，忒要命了。
＂他們這裏麵到底什麼成分啊？光聞著都能熏死人，居然還能賣得出去。＂萬檸實在難受，去梁時越屋裏討點去味兒的東西。
梁時越正在整理照片，還沒來得及清理。經她一提醒，也反應過來那股難聞的香氣原來是來自他的手，趕忙起身去洗。
＂等，等會兒，先別洗。＂萬檸腦子裏猛然閃過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