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亦揚怕爭執會影響到杜蕾蕾的情緒,輕摟著她說了幾句與她立場相同的話,也訓斥了護士幾句,就要帶杜蕾蕾離開。

護士仍攔住了,“安先生,我也是為了米小姐的病情著想,您也不想她出去出什麼意外?”

抱著打狗也得看主人的態度,安亦揚說得比較客氣:“周護士,我最後一次提醒你,她是杜蕾蕾,不姓米,你也無權幹涉她的自由。”

這話,對護士不起作用,她擋在門口的身子沒的一點挪動,不畏懼的回應安亦揚的話:“安先生,您有權做任何事,我都不可能幹涉,作為最熟悉米……杜小姐的專職護士,我應該給您提個醒,杜小姐答應了就是真正的嫁給您,還是借結婚一事逃避自己的病情?您不覺得你們之間缺少了應有的親熱嗎?”

周護士一語說出重心,安亦揚和杜蕾蕾兩人心裏同時一咯噔。相互對望了一眼又立即分開,好像謊言被拆穿一樣。

護士知道那話對兩人產生的影響是什麼,在心裏一笑,又說了一番為他們好的理由。

安亦揚有些動搖了。確實,自杜蕾蕾答應嫁她之後,連親吻都沒有,更別說鑽進她的被窩了。他也有過同樣的想法,都自找理由說服自己。現在旁人有一樣的說法,他不得不正視了。

“蕾蕾,周護士是為我們好,我們也得體諒她,別讓她為難了。”

“什麼為難?安亦揚,說到底,你就是不相信我好了。好,那我就瘋給你看。”

杜蕾蕾覺得此時以相反的表現才可能是最好的方法。

甩開安亦揚的手,杜蕾蕾將客廳裏的擺件全掃到了地麵,又向廚房衝去。

安亦揚為自己對她的懷疑內疚自責了,更快動作的衝上去將她緊緊抱住,“蕾蕾,對不起,我不該懷疑你。”

杜蕾蕾在瞬間暴發出震天的哭聲。說的話卻是自我檢討:“我知道你們都是關心我、愛護我,可我被關得煩死了,屋裏又有個把我當囚犯看管的護士。你讓我怎麼跟你親熱?對不起,對不起。”

這是最合理的解釋,安亦揚心痛了。擁著杜蕾蕾拍背安撫,“蕾蕾,再堅持幾天,叢醫生說現在是最後的觀察期,我會陪你一起等到他宣布你痊愈。讓所有愛你關心你的人都徹底放心,我們再好好籌備婚禮。”

這一刻,杜蕾蕾覺得安亦揚就是她的全部依靠。確認性的問:“你不去公司,每天二十四小時都陪著我嗎?”

安亦揚肯定的點頭,給他爺爺發了條短信告訴他會消失幾天後,立即關機。

同樣的言行,在記憶中是出現過的,不過,那是冷斐曾經給予的。現在雖然換了個人,但對無助的杜蕾蕾來說,心中的悸動還是存在的。突然有了嫁給眼前這人的念頭。

無賴的將眼淚鼻涕蹭在安亦揚身上,他那件價格不菲的純手工西服變得慘不忍睹。

不過,他一點兒都沒有不悅,還逗問她,要不要讓他換件衣服了再繼續蹭。

一句話,成功將她的眼淚止住。

不好意思的脫離他的懷抱,用手背擦了擦眼淚。“你去忙你的,我反正習慣了待在家裏。”

“蕾蕾,我去找叢醫生說明情況,讓他盡快出診斷書。”

盡快,也是在一個月後,杜蕾蕾在心裏說著,暗暗歎了口氣。

果然,安亦揚和米妮都去找了叢醫生,叢醫生就是說現在不能確定杜蕾蕾的病完全好了。

安亦揚礙於與叢醫生曾經是同事,抹不開麵子說狠話。米妮可就不一樣了,她才不管那些,對著叢醫生就是一通吼:“管你確不確認,杜蕾蕾沒出嫁是我米家的人,出嫁了是安家的人,怎麼也輪不到你管。”

米妮對著叢醫生吼完,轉身對安亦揚說:“不要那狗屁的診斷書,想做什麼做什麼去,那護士要是再敢攔,我一腳踢飛了她。”

“精神病患者的病情是很反複的,杜小姐的情況確是好轉,但如果這時有所疏忽,反複了就更難醫治了。”叢醫生對著他倆正要離去的背景說出這話,再一聲歎息,惋惜的說:“如果你們要堅持,我也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