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天上人間(2 / 3)

宸貴君用絹拭淚,悲戚一笑:“聽你這番話,本君舒心多了。”雖然他明白碧墨說的不全對,但至少有一點他說對了,即使月玉安是女帝設局送進宮的,但他名義上仍是丞相的人,其他大臣看得雲裏霧裏,若是忠義之士定會奏請女帝。心下一歎,還好借迎楚皇一事打消了後心懷疑的念頭。

薛禦醫匆匆趕到未央宮,命人小心翼翼的喚醒正在熟睡的玉麟貴君,玉安懶散的睜開眼,初征為他扶正身子。他緩緩開口,聲音有些喑啞:“是薛院使麼?”薛易鈴連忙作揖:“臣奉女帝之命來為玉麟貴君看病。”玉安一怔:“貴君?”薛易鈴道:“正是,適才冊封的,貴君與關雎宮的主子同時晉封的,本來不日便要行冊封之禮,可是女帝說要等貴君的身子好了再議,可見女帝多麼在乎貴君。”

屋外柳葉隨風起舞,玉安緩緩展開笑顏,後心常說他眉若柳細,膚若脂滑,他便見了柳就心中蕩漾。直到初征喚他他才回神:“其實也沒什麼大礙,女帝小題大做了。”薛易鈴道:“臣見貴君麵色蒼白,還是檢查一下為好。”玉安素來性格溫和,便不再反駁薛易鈴。

薛易鈴切脈,片刻濃眉緊皺,時不時看一眼玉安,玉安不解,心下疑惑,便問道:“可有什麼不妥?”薛易鈴起身:“貴君好好安歇,臣先開幾副驅寒回溫的方子,再開一些補品請貴君調理調理身子。”他又吩咐了初征好好照看玉麟貴君,這才匆忙去尋女帝。

禦書房內,後心一身絳紫燙金朱鳳袍,三千墨絲順滑垂下,背於四軍統領,指尖在地圖上劃過,陣陣冰涼傳入,心中還在擔心玉安,於是頗有些心不在焉。良久才問四將:“都訓練好了?”

為首朱雀道:“是,自落英之役後女帝自知四軍僅千名將士實在力不從心,便早早命臣從民間尋找合適青年,至今已四月有餘,四萬名將士已訓練完畢,女帝放心,四獸軍仍是女帝的四獸軍!”

後心聽出了絲異樣:“什麼四獸軍?”

朱雀羞怯地低頭:“臣愚昧,為女帝四軍取名為四獸君。”

玄武嗔道:“就說不要你亂揣聖意,還弄出個什麼四獸軍,也不怕女帝笑話。”

後心聽至此頗覺得朱雀有趣,也不責怪他:“罷了,玄武,你們領軍之人甚少讀書,讀的又大多是軍書,起名起不好也情有可原,不如……便叫天王君罷。”後心頓了頓:“天王亦是四名,四軍統領便是朕的四大天王!”

他們連連跪下,顫抖的肩膀表達出他們內心的激動。

後心喚他們起身,白虎道:“還是女帝英明,四獸軍雖然聽起來霸氣,可也透著我們如野獸般強取豪奪,而天王軍威風凜凜,是仁義之師。”

青龍道:“女帝稱我們為四大天王,如此抬舉我們,臣等定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臣等定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後心又親身扶起他們:“你們自朕十三歲初登丞相時便跟著朕,幾年來一直不離不棄,如斯之情,金錢地位遙不可及,唯有我與你們,將心比心。”

“女帝!”

他們的心又澎湃起來:“女帝重用人才,思賢若渴,臣等智能之士思得明君,得女帝重用,是臣等榮幸!”

後心微笑,撫著朱雀的鎧甲:“等到天下太平之日,便是朕報答你們之時。”後心扶住即將下跪的四大天王:“莫多言,明日子時,城西郊密林。”

“臣等領旨!”

待四大天王退下後,陳思成來報:“女帝,太醫院院使薛易鈴求見。”見後心應允,忙去殿外請薛禦醫。見薛院使即行跪拜之禮,後心道:“不必多禮,速速告訴朕玉安的病情該如何解?”

“女帝都知道了?”

後心端起綠釉浮雕鳳瓷杯:“朕見他腳步輕浮,麵色蒼白,手掌冰涼,當朕摸到他的脈門時,卻……一絲生像都沒有。”

薛易鈴兀的跪下:“女帝說的不錯,玉麟貴君當真一絲脈象也沒有!”

後心問道:“那麼薛禦醫可知道是什麼原因造成的?”

薛易鈴抬頭道:“玉麟貴君的現象應是極地之物造成,也就是說——除非玉麟貴君食過彼岸花或者飲過忘川水,才會有此現象。”

後心眼眸一暗,眼中掠過一絲殺氣——師父,你好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