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知道我愛你09(2 / 3)

門外,林言歡摸了摸鼻子,說:“拜托,那是男人最正常的反應好不好。”說完悻悻地離開。

小區裏,林言歡從樓上下來,掏出車鑰匙準備上車,這時,一個人從車後走了出來,望著他。他抬頭,驚詫地問:“暖暖?”

望著他,林暖暖好看的眉毛擰成一團,抿緊了唇,突然飛奔過來,不顧一切地抱住他。他下班沒有回家,她知道他和阮桐在一起,可是她見不得他對旁人好,見不得別人在他身旁,她不喜歡阮桐,她感覺自己就要失去他了。

“林言歡,為什麼人要長大?”她抱著他,突然凶狠地哭起來。

為什麼要長大?如果她永遠活在十年前,她是不是就能一直依偎在他懷抱,像個孩子撒嬌,全世界,他的目光隻停留在她一個人身上。

如果沒有長大,她可以孩子氣地抱著他,肆無忌憚地向全世界宣布:林言歡,我喜歡你。

如果沒有長大,她永遠不知道原來“喜歡”二字可以這樣沉重,這樣疼痛。

林言歡一動不動,英俊的臉陷入沉默中,他不知道該怎麼回應她。是啊,人為什麼要長大?

“林言歡,我們逃走吧,好不好?”她哭著,抱著他低聲哀求,“去一個隻有我們的地方,隻有你和我,好不好?”

林言歡皺眉,輕輕推開她,低聲說:“暖暖,回家吧。”他說著轉身打開車門,林暖暖用力地抱住他,哭著說:“林言歡,帶我離開好不好?”

林言歡停下來,閉上眼深吸一口氣,睜開眼睛,眼中一片清冷,轉身冷靜地抓住她的肩膀將她推開,嚴肅地說:“暖暖,我有女朋友了,我會跟她結婚,我跟她才是我想要的未來。”

“阮桐嗎?她有什麼好的?她哪裏比我好了?她比我了解你嗎?她比我跟你更有默契嗎?林言歡,你以為隨便找個女人就能替代我嗎?你在逃避什麼?為什麼你不敢誠實地麵對你的心?”林暖暖生氣地叫起來,“你明明就喜歡我,林言歡,你敢說你不喜歡我?”

“夠了,林暖暖。”林言歡臉色陰沉地怒吼一聲,陰冷地盯著她,努力克製自己。

“林言歡,為什麼你不敢愛我?”她凶狠地哭吼著,不顧一切地撲上去,凶狠地抱住他吻上去。

她不相信,他分明就是喜歡她的,他怎麼可以否認。

林言歡臉上閃過一抹痛楚,用力地推開她。她被推倒在地,他怒聲說:“林暖暖,你給我清醒點,不要逼我把你送回加拿大。”說完他上車,開著車離開,後視鏡裏,林暖暖坐在冰冷的地上,望著他號啕大哭。

林言歡收回目光,加大油門飆車離開,一路飆著,他臉色越來越難看,憤怒地一拳砸在方向盤上,車開得更快了,恨不得以最快的速度逃離這個世界。

林暖暖問他人為什麼要長大,這句話他曾無數次問神父,人為什麼要長大,可是沒有人能給他一個正確的答案。他不知道人為什麼要長大,可是他知道長大後的人應該承擔起怎樣的責任。

人應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對家人負責,這才是長大。對林暖暖而言長大是失去,是謊言,對林言歡而言長大是責任,而對阮桐而言,長大是告別。人習慣於在疼痛中長大,在絕望中告別。感情這出戲,她於蘇航手中畢業,於痛苦中沉澱,於平靜中破繭,現在,她要於告別中重生。

林言歡央她去見他六嬸,她答應了,許薇說得對,也許林言歡是個不錯的選擇。她想也許他會是一個不錯的開始。

星期五,她在商場購物,林言歡六嬸的壽宴是在星期六,她買了一身漂亮的衣裳,站在鏡子前左右打量。導購小姐臉上掛著職業的笑容,在一旁熱情地說:“小姐您穿這件衣服真的很合身,這顏色非常襯您的膚色,很漂亮,而且我們這款衣服是由法國知名設計師親自設計的,無論是剪裁還是設計都是一流的,您穿上真的很漂亮。”

看著鏡子裏的自己,阮桐滿意地說:“包起來吧。”說完走進更衣室換衣裳。

換了衣裳出來,導購小姐熱情地為她把衣服包起來,這時手機響了起來,是林言歡。

“阮桐,對不起,明天我可能去不了了,暖暖受傷了,我要在醫院照顧她。”電話裏林言歡愧疚地說。

阮桐手裏的動作滯了滯,問:“她怎麼了?”

林言歡沉默了片刻,說:“沒什麼大問題,養幾天就好了。”

阮桐歎一口氣,垂下眼眸沉默不語,林言歡說:“對不起,阮桐。”

她笑了笑,說:“沒事,我掛了。”說完她掛斷電話,一抬頭導購小姐拎著衣服走過來,微笑著問:“小姐,請問您是刷卡還是付現?”

她想了想,說:“刷卡。”

拎著衣裳走出購物廣場,她給許薇打電話,問:“許薇,明天同學聚會你去嗎?”

“當然去啊,你要去嗎?”許薇問。

“去。”阮桐說。

許薇高興地叫起來:“親愛的,你太棒了,我在南京等你。”

阮桐笑起來,說:“好,明天見。”

回到家裏,她立刻查詢飛機票,最後花高價買了商務艙。定好鬧鍾,第二天在鬧鍾的叫聲中急匆匆地起床,洗漱打扮換好衣裳,抓起包包往飛機場趕去。等到上了飛機,林言歡給她打來了電話,他媽去照顧林暖暖了,所以明天的壽宴他想帶著阮桐一起去。

阮桐笑起來,說:“你晚了一步了,我已經在飛機上了。”

林言歡問:“飛機上?你要去哪裏?”

“南京。”她飛快地回答。

林言歡奇怪地問:“去南京做什麼?”

“同學聚會。”阮桐說著,迎麵空姐走過來,微笑著看著她,示意她關機,於是她急忙說,“不跟你說了,要起飛了,拜。”說完掛了電話。

隨著飛機起飛,她耳朵一陣疼痛,等到飛機穩定下來,隔著窗戶看外麵,白雲從眼前飄過,俯瞰下麵,城市變得格外渺小。她取出眼罩戴上,趁著飛往南京的這段時間睡個回籠覺。

從北京到南京隻要了兩個小時,下了飛機乘坐的士往學校奔去,半路上卻堵車了。許薇一遍一遍給阮桐打電話,燥熱的天氣令人心情甚是不爽,司機瞄著後視鏡看阮桐,她握著手機伸出腦袋看前麵一望無盡的車龍。

“別催了,堵著呢,南京的路況你又不是不知道,還不知道要堵到什麼時候去呢。喂,要是我來不及到給我留一塊雞翅膀。”

“我說你能有點兒出息嗎,這個時候還惦記雞翅膀。哎?等等,你猜我看見誰了?”電話裏許薇興奮的聲音跟炸彈一樣。

“吳奇隆?”她興奮地跟著問。

“蘇航,你的蘇航,他不是不來的嗎?”許薇激動地叫起來。

蘇航兩個字貫耳穿肺,阮桐喉嚨一緊,手臂有些發涼。這時路況已經暢通了,的士如銀魚般敏捷地往學校奔去。

她沒想過會在這裏遇見他,掛了許薇的電話她心跳莫名地加快,渾身血液都開始沸騰。她握著手機的手有些發抖,三年不見,再次相見卻讓她有種狹路相逢的錯覺。她抖著手用力地搓了搓,往臉上一拍,用力地說:“阮桐,狹路相逢勇者勝,不可以輸,不可以軟弱,挺起胸膛讓他看看,你過得很好。”

她曾想過無數次與他重逢的情景,可是不管是什麼神展開最後的結局都以她的成功逆襲劇終。她用了一年時間和他告別,一年時間去想念,一年時間去忘卻,三年悼念,就算是死了的人她也應當從那悲痛裏走出來了。所以當她從車上走下來看見他們時她能開懷笑起來,走過去同他們一一問候。他站在人群裏,聽見笑聲回頭,目光落在她身上,她恰好抬頭,四目相對的一瞬間仿佛時間都停止了,世界都安靜了。

撲通!

她聽見心狠狠跳動的聲音,然後揚起嘴角,像闊別很久的朋友伸出手:“嘿,好久不見,蘇航。”

“好久不見,阮桐。”他說。

握手,鬆開,她手指微涼,然後目光從他身上移開,笑著走向別人。

“王晶晶,哇,越變越漂亮了你。”她站在同學堆裏,高興地叫著,很快地融入自己的圈子裏。他站在圈外望著她,嘴角微微上揚,英俊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

“阮桐!”咋咋呼呼的叫聲從學校大門內傳來,許薇和王林走出來,她揮舞著手興奮地叫著,提著包包踩著高跟鞋跌跌撞撞地撲過來,一把抱住她高興地叫起來,“阮桐,我可想死你了。”

最後,阮桐跟著同班的同學走了,蘇航和王林他們走了,兩隊人沿著校道向著相反的方向離開。人群裏,蘇航回頭看阮桐,卻見她歡快地笑著,同許薇打鬧,三年不見,她看起來過得很好。

“蘇航?”王林叫他一聲,詫異地回頭看過去,一眼看見阮桐,他笑起來,問,“怎麼,還是舍不得?”

蘇航回神,說:“沒什麼,隨便看看。”

王林說:“老實說,不過也就三年的時間,感覺咱們男人都沒什麼變化,但是你瞧那些女人,一天比一天更漂亮,恐龍妹都變成女神啦,歲月這把刀看來專殺男人。”說著他看向走遠的許薇。

蘇航輕笑一聲,思緒有些飄,那些陳年往事在腦海裏翻江倒海地翻湧,踩著一地的斑駁,陽光在樹葉上閃爍,一股清香隨風而來,像是學生時的味道,披著陽光徐徐而來。

學校裏,阮桐和同學們笑著走過教學樓,走過宿舍樓,最後來到操場上。大家坐在台階上追憶當年的故事,王晶晶說:“阮桐,說實話,當初誰都沒有想到你會跟蘇航在一起,可是你們在一起了,誰也更加沒有想到你會和他分手,可是你們還是分手了,你們現在還有聯係嗎?”

阮桐說:“沒有。”

“那挺可惜的,聽說蘇航現在混得不錯,自己在上海開了家公司。聽說他跟一個銀行家的女兒在交往,就是因為這個,他才把款給貸下來,公司才有了現在的規模。”王晶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