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進入到墓門之後,裏麵的空間足可以讓任何人咋舌,這處墓穴似乎是把整個山體掏空一樣,四周寬廣的堪比一個中型的室外廣場。我當時並沒放在心上,仍舊安步當車的徐徐向裏迫近。其實我在意的並不是裏麵數不盡的金銀珠寶,而是傳說中神乎其神的長生不老藥。因為小伍子的母親但是已患上了不治之症。”生叔眼中射出迷惘之色,“若我當時能夠避過那些金蛇,那該又會是什麼一種結果呢?或許我們一家三口能再也不分開,無憂無慮的過著安穩的日子。”
我們四人心中煥然開朗,以生叔的性格該不會是貪圖錢財而冒死倒鬥不顧妻室的。至於生叔有感而發的幾句卻著實讓我們幾個摸不著頭腦。
生叔臉上因年輪而刻進的滄桑愈顯分明,苦笑解釋道:“那時伍子的娘生了怪病,四處求醫卻無半點好轉,眼看要撒手人寰,我怎麼不心急。當我聽到湘西峽穀墓時,未曾猶豫半分,同時心裏暗暗發誓,若能全身而退,拿到傳說中起死回生的寶物後,便洗手不幹,再不做這種以命相搏的勾當,一家三口安安穩穩過日子。”
此刻生叔眼中閃露出的向往的之情使得在場之人無不動容。寥寥幾句話,便可看出生叔對家人的眷戀之深,怪不得湘西之行飲恨之後會頹居於此這麼長時間。
生叔深吸一口氣,便立即恢複常態,同時以他特有的渾厚嗓音續道:“我又往裏走了百多步,一陣明晃晃的光亮頓時深入眼中,我腦中一陣眩暈,難道這就是深藏在峽穀墓裏的寶藏?怎麼會如此容易便被外人發現!我聚了聚神,緩緩靠前,接著便不走自主的駭在當場。我從未想到過陰鬱沉悶的掏空山體裏竟然會有如此美景:一個水平如鏡的方塘擋在前路,在周側長明燈的映照下,塘水瑩瑩如玉,四散著惑人心智的微茫。方塘周側則是一指有餘的嫩草芽,柔弱不盈一吹。草地上零零散散堆放著幾堆亂石,不但沒有影響到方塘的景色,反而倍添雅致,使遇見之人誤以為這真的是大自然的傑作。最妙不過的竟然還有一隻體型臃腫怪異的老龜漫步草芽上,所過之處留下一道深深的印記,趣意盎然,隻是老龜的爬行速度卻難讓人恭維了。”
看著生叔仍心向往之的陶然神色,我早已耐不住性子,衝口問道:“後來怎麼樣了?”
其實不隻生叔,其他三人亦深深陷在那個有若仙境的憧憬裏,對於我這句突如其來大煞風景的話,無不側目以對。我假裝看不見,精神全部放在了生叔身上。
生叔幹咳一聲,眼中射出鮮見的怨毒之色,狠狠道:“越是風景獨特引人的地方,就越是包藏禍心。我當時真的是迷了心竅,絲毫沒有感受到死神正步步迫近。為了不在方塘上耽誤過多的時間,我決定略過此處,繼續深入。方塘兩側就是兩條直通墓穴深處的青石路,隻是路上幹淨的叫人心裏發毛。我當時亦管不了許多,咬咬牙疾步向前。我本打算以快步掩蓋心裏的慌張,豈料這卻引來了更大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