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一陣破水而出的嘩啦聲此起彼伏響徹整個方塘,接著,便見不計其數的金影衝往眼前,速度聲勢無不撼人心魄,我甚至都未看清它們的身形。”
“那些金影就是您剛才提到的金蛇?”原來大牛也有耐不住性子的時候,隻怪生叔這傳奇般的遭遇太過吸引人,使得我們不由自主投入其中。
生叔點點頭,卻沒有再說下去。他緩緩挽開袖子,露出兩條傷痕遍布的胳膊淡淡道:“這些就是那些畜生送給我的見麵禮。”
我心裏一緊,這哪還有一塊完整的地方!生叔兩條黝黑的胳膊上一處緊挨一處,密密麻麻遍布著數不清的細小傷口,最讓人揪心的是這些傷口竟然都像是剛剛留下來的,根本沒有愈合的跡象,若按照生叔受傷的時間來算,這些小傷口早該愈合的連疤痕都不剩下。可此時詭異的情景確另眾人著實不解。
另一方麵,則是我對生叔智謀的歎服。僅以犧牲雙臂便能在萬蛇叢中逃脫生還,該是需要多大的勇氣跟急智。
生叔重新把袖子挽下,不理目瞪口呆的落凡與秦雅二人,徑自道:“若是一般的毒蛇還不能迫我至此,我從未見過這種奇特的毒性,其實不隻是我,在我曆訪的諸多名醫中,都未曾有人見過。我自那天被金蛇咬傷之後,臂上的傷口總不能愈合,無論敷以何種草藥都不起作用。最壞的便是隻要雙臂著涼,我身上便會生出一層白毛,同時大腦不受控製,甚至會做出一些有違常理之事。”
我倒吸一口涼氣,一個活生生的人身上長出白毛會是什麼情景?我幾乎不敢想象。大牛三個更是目瞪口呆著望著生叔,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豈料生叔莞爾一笑,似毫不把這種怪症放在心上說:“經我多年的試驗,我已經基本控製了這種蛇毒的發病幾率,除非極寒或者極特殊的情況下,一般是不會複發的。”
眾人這才鬆下一口氣,同時心下釋然,怪不得小伍子會隻身冒險深入深山去抓火蟻,原來都是為了給生叔治病的緣故。
生叔講完自己這一段驚心動魄的盜墓之行後,銳利的目光掠過眾人,以著毫無感情的聲線說道:“現在該輪到解決另一個‘孫生’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了。”
我心中微微錯愕,眼前這個‘生叔’雷厲風行的處事態度實與之前那個略顯溫和‘生叔’有天壤之別。事情到現在已經很明顯了,顯是曾經有人冒充過孫生,跟著我們幾個經曆一段生死與共的倒鬥之行。隻不過‘他’的目的何在?‘他’與我無親無故,為何曾舍命救我?這一切串聯起來卻又讓我迷惑不解。
生叔不再同眾人說話,而是深深把頭埋下去,似在回憶往事。許久,生叔忽然抬起頭,如炬的目光中透出一種茫然之色,喃喃自語道:“難道會是他?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眾人你眼望我眼,怕是腦袋大上三圈也想不通生叔說得到底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