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脫下背包,鼓足了勁朝落凡兩個砸去。大牛先是一驚,接著恍然說:“你想把他們弄醒?”
我力氣稍小了些,隻丟到落凡腳邊,沒有起到作用,隨口說道:“知道了還不幫忙?他們身上有辟邪的東西,這些髏甲蟲傷不了他們。”
大牛一聽我這麼說,立時起了精神,“丫不早說,害我擔心一場。”我心中叫冤,這不也剛想到的麼?大牛邊說著邊側身劃過一個弧線,手裏的背包唰的一聲飛過去,正好打在小伍子身上。我一陣激動,幸而小伍子那小鬼沒讓我白激動一場,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不過當他看清身周數不清的黑影時,卻又一屁股坐了下去,同時嘴裏高喊著:“慶哥,默哥,你們在哪?救命啊!!”
見小伍子的憨厚勁,我跟大牛差點沒笑出來,他顯然沒看到我們這的光亮。我從容回答:“伍子,別慌,那些甲蟲不敢害你。你先把你凡姐弄醒。”
小伍子匆忙望向我們這裏,見我倆不慌不忙的摸樣這才信了我的話。他小臉煞青,渾身哆嗦著搖了落凡幾下,跟著便是落凡聲嘶力竭的尖叫。沒等我說話,小伍子就學著我的口氣安慰道:“凡姐,別慌,這些髏甲蟲不敢害我們。”他雖不知道其中的原因,但是出於對我的信任,仍舊原話告訴落凡。
落凡先是愣了一下,接著便看到我跟大牛的光芒,她臉上因驚恐而血色盡褪,露出一副嚇人的蒼白。她深吸幾口氣才懂得問道:“怎麼··怎麼這些甲蟲又跟上來了?銀龍呢?”
“先別管銀龍,你們試著往外走走。”我見那些髏甲蟲又要蠢蠢欲動,忙回道。
小伍子跟落凡把頭抬得高高的,盡量不去看那些令人作嘔的血腥甲蟲,然後相互攙扶的著一步步向我倆靠近。我跟大牛的心再次懸了起來,萬一此舉激怒了髏甲蟲,使得它們不顧一切衝上去,就更得不償失了。
幸而事情沒有向著我預料的那般的發展。
隨著落凡兩人輕微腳步的逼近,那些髏甲蟲像是受到極大的驚嚇似的,倏然退後,這一舉動反把落凡兩人嚇了一跳。我心中暗喜,原來那些凶惡的髏甲蟲也有害怕的時候。
小伍子愣了一會,竟然自顧自的笑了起來。我忙衝他喊道:“別傻笑了,先把它們甩開再笑也不遲!”
小伍子解下後背上的棉布包,翻手拿出一個透明的玻璃罐衝我比劃了一番,我心裏頓時明白了怎麼一回事。那罐子我認識,就是我倆裝火蟻的器物,小伍子的意思該是說髏甲蟲之所以表現的如此的猥瑣,全是因為火蟻的緣故。我猜到了大概,深山裏百物交雜,生物係統比陸地複雜的多,這其中當然少不了生物鏈的限製,也就是平時所說的一物降一物,或許這些火蟻正是髏甲蟲的天敵,所以乍一見到才會此般忌憚。
果然,當小伍子拿出罐子比劃的同時,那些髏甲蟲似受了更大的驚嚇,向後退避的更遠,但是仍舊是包圍之勢,把落凡兩人困在一個半徑一尺有餘的圓形空地裏。
這一段時間我把全部心思都放到了落凡跟小伍子身上,完全忘記了我們唯一的逃生之梯已經被銀龍撞成了兩截,即便她兩個現在能突出重圍,也還是山窮水盡的境地。念及此處,我神色不覺暗了下來,若想不出個萬全之策,之前的種種努力就付諸流水了。
隨著落凡兩人的迫近,那些髏甲蟲反而離我跟大牛更近,我登時出了一身冷汗,她們有火蟻庇護,我倆可是孤家寡人,若是引火上身,真個欲哭無淚了。
我拉起大牛就往那方坑奔去,雖知道那裏是絕路,但我實想不出更好的地方,心裏隻期望坑裏另有乾坤。那截斷梯已經成了純裝飾品,指望它還不如徒手爬岩來得實際。我認準方坑的另一個原因就是即便死了也要弄清楚沈麟究竟在裏麵看到了什麼東西,讓他態度變得如此淡漠與絕望,我知道絕對不會向他描述的那樣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