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正是我倆希望的結局,鷸蚌相爭,老子得利!
不知何時,我倆周側的空氣中浮滿淡淡的血腥,時有時無,飄忽不定。有一刹那我甚至產生幻覺,真以為自己是在欣賞一部高清版的科幻電影。直至那銀龍失去了最後一絲反抗,氣若遊絲般微睜著滿是怨念的巨眼望向我們時,我才心神具顫重回到現實中。我從未見過如今淒厲的眼神,似有數不盡的不甘,瞪得我倆毛骨悚然。
大牛側過身子去看落凡兩人,不再理會那條垂死的怪物。我感覺背後涼颼颼的,拿手一摸,這才意識到後背的衣服不知什麼時候早被冷汗打濕了。這條銀龍在地底守墓守了兩千多年都相安無事,今次卻因我們的到來而死於非命,我心裏實在不安。不過身側傳來的大牛顫抖的聲音更讓我不安,“糟了!髏甲蟲去了...”
沒等大牛說完,我的心就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因為他是朝著落凡兩人的方向望去的,我匆匆轉過身,冷汗刷的一下浸遍全身,除了與銀龍抵死糾纏的這大部分髏甲蟲外,其餘一少部分竟趁我倆不注意時,浩浩蕩蕩爬向了落凡跟小伍子。雖說僅是一少部分,但是對於仍舊毫無抵抗力的二人來說,已近乎魔鬼罩臨。
我的思維隻停頓了一秒鍾,然後拔腿向落凡二人奔去,若不在髏甲蟲的魔爪伸向兩人前趕去,我實不敢想象後果。大牛比我反應稍慢些,但速度上卻絲毫不遜於我,我隻覺耳邊全被疾風充斥,而心裏卻似燒焦了般。
即使如此,我倆還是慢了一步,任憑我跟大牛怎麼呼喊吸引注意力,但那些髏甲蟲仍不為所動,直直衝著落凡兩人爬去。我的心一下子就沉到了底,腦袋裏全是無助與自責,辛苦經營出一個坐山觀虎鬥的局麵,沒想到卻弄巧成拙,平白葬送了落凡跟小伍子的性命。
我從未感到過如此虛脫,十幾米的距離如同天塹般橫亙在我們之間,我隻能眼睜睜看著被團團圍住的落凡兩人無疾而終,一種從未有過的心灰意冷襲遍全身。
大牛屬於能拚則拚的人,他拿起轉輪衝著甲蟲群猛開幾槍,但除了濺起一片汙血之外,於事無補,那些髏甲蟲仍舊將下顎兩側的利齒伸向了她們兩個,我跟大牛現在跑過去無異於羊入虎口,隻得停下看著剜心之痛的一幕上演。我甚至一度幻想髏甲蟲口下的是我自己,這樣心裏反而舒服一些。大牛紅了眼圈,伏下身把頭埋得很低,停止了手上無謂的舉動。我倆幾乎忘記了逃脫,就這樣傻傻呆立在原地。
世事本無常,也許你這一秒肝腸寸斷,也許下一秒就可興奮雀躍。
當那些髏甲蟲以絕對優勢圍攻落凡跟小伍子時,卻不似之前那般從容,因為我一直注視她倆的狀態,髏甲蟲的慌張焦灼也全部收入眼中。我心裏微動,難道是他們身上有髏甲蟲顧忌的東西才致如此?我越想越覺得是這麼回事,不然憑髏甲蟲的殘忍,落凡跟小伍子早該成了它們的腹中之食了。
我拍了拍大牛肩頭,聲音因為激動而變得顫抖:“落凡跟小伍子還··有得救!”
大牛猛地站直身體望過去,眼裏閃過微芒,動容道:“真是天無絕人之路,不過怎麼才能驅散那些惡心的甲蟲?”
我也正為此事愁眉不展,若是貿然過去,我不敢保證我倆身上也有讓髏甲蟲顧忌的東西,從剛才我的後腳跟被狠咬一口來看,我正是它們的菜,所以絕不能就這樣服務上門。我腦袋裏以從未有過的速度轉動的,奈何智力有限,怎也想不出行之有效的對策。
“再他娘的給丫的一發照明彈怎麼樣?”大牛一副惡狠狠的模樣。
我看著仍舊毫無知覺的落凡兩人搖頭道:“髏甲蟲距離落凡他們太近,很可能會傷及到他們。”
大牛又垂下頭,嘴裏嘟囔著:“要是他們醒了跑開就好了。”
我心裏一動,對啊,要是把他們弄醒,根本不用我倆幫忙,單憑他們身上的神秘物件便能從容走出髏甲蟲的包圍,從髏甲蟲焦灼不堪的情形來看,它們對於那件東西的顧忌不會是裝出來的。動物比人類強的一點就是它們永遠不會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