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朋友吧?”雖說他這樣無用的朋友我也不太想認的,不過整個天庭也就這個二百五肯和我說話做朋友,現在不利用到什麼時候再利用。
那人很猶豫地點了點頭,“可是……還不是不太好吧!”
“你說了要幫我的吧?”做神仙的信用也不能這麼低吧。
他再一次很猶豫地點頭,“可是罪名會很大的!”
笨啊!“罪名大一點才可以下凡啊!”隻有犯大得離譜的錯,才可以被九世輪回的。本來隻要和個神仙相愛就可以了,隻是可惜,我要躲的那個神是月老,他絕對不會給我這個機會的。
於是隻有自救。
“可是,天規它寫的是……”
看著那張膽小怕事的臉,天界第一武將啊,在多年被陷害後竟成了這樣的模樣,這簡直……簡直是逼我出殺手鐧。
冷冷地哼了一聲,“我當然知道天規的,我的二郎真君大人,你不是因為聽到消息說,月老要把你和大聖爺(本來應該叫成佛爺的,不過這個舊稱實在是太順口了)綁上紅線,才和我到這裏來破壞王母的生辰,和我一樣求到人間輪回的嗎?”
我來求他,就是因為我知道他一定會幫我的。
“你怎麼知道……”他顯然受到了驚嚇,顫抖的手不斷地指著我。
笑話,這個消息就是我放出來的,我怎麼會不知道。
“既然大家抱了一樣的目的,你就給我把你的膽子給找出來,好好的幹一票。”唉,後悔怎麼就找了個這個有名的二愣子,本來是想他笨點吧容易上當,可現在看來笨也就算了,他連做壞事的膽兒都沒有。不過也是,就是因為天規這兩個虛幻飄渺的字,他可以對自己的侄子下手,鬧了個眾叛親離,連他那條忠心的狗都被月老越界綁上了紅線,和他人間的母狗情人私奔去了,就剩我這個善良的神肯理他,雖然是出於利用的目的。
“其實,我真的……想來幫你……不是為了別的什麼目的,”這個真正的“狗不理”將軍紅著臉,支支吾吾地說了句“對不起”。
我拍拍他的肩膀,“兄弟,出來混的,就是圖個利,大家既然利益相同,幹吧。”
“紅娘,我想問你很久了,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為什麼一定要離開這裏?”
簡直不敢相信居然會有人問我這樣的問題。幾乎是吼了出來。“隻要我一天還是神仙,我要每天看到那個變態。調職了這麼多次了,都是因為他在從中作梗,我又殺不了他,又不能自殺,告訴我,還有別的辦法嗎?”
二郎神一愣,“我以為你們的感情很好。”
什麼話?
什麼叫感情很好?
月老那張的臉猛地閃現在眼前。
忍住翻湧的厭惡,我拍拍他的肩膀,我相信此刻我的臉實在是猙獰得可怕,不然的話,他也不會顫成這個樣子的。“我終於明白為什麼有這麼人會這麼恨你,即使你沒有做什麼!管好你的嘴巴,我不想在現在就失掉一個幫手。”
於是,他低著頭,乖乖地躲到一邊,角落裏一個人悶去了。
“你不想和一隻猴子愛得死去活來吧。”繼續威脅道。
顯然是被激起了幹勁了,他的動作幅度大了很多。
既然都有了這麼努力的幫手,那麼我就偷一下懶。
躲在角落裏,半眯上眼,本來是想打坐一番。隻是見二郎神有些不對的樣子。揉揉眼睛。咦,他練了什麼了乾坤的挪移嗎?怎麼身形可以這樣晃來晃去的。
不對,眼前所有的東西。,景物暗了又亮,亮了又暗,正在我思考是否是報應提前來臨的時候,恍恍惚惚間看到了月老他走到我麵前,謙謙地行禮,用他那虛偽的禮貌遮掩住他那醜陋的內心。
“我是月老,仙界唯一一個可以七情六欲的神,而且是被允許七情六欲的神。”
那是第一次我看到他時,他說的第一句話。
是回憶嗎?我怎麼會回憶這段我拚命要忘記的回憶!
“你以後就跟著我,一起安排人間的情事,是不是很有趣?”他伸出手,手上沒有人的掌紋,光潔地泛出亮來。用個比喻吧,那就是人間流行的陶瓷馬桶。
我沒有去握那隻應該示好的手,那隻手帶給我的隻是一股悚然。
“我以為你是老頭。”
他笑了,而眼前又是一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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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地睜開眼,看到天際那泛紅的雲霞。
二郎神蹲在我身邊,“你沒有事吧,紅娘,你睡著了。”他的語氣裏有著明顯的不信,酸酸地問我。
因為神是不會睡的。
我看了他一眼,拜托,我才該是那個懷疑的神。
“隻是神遊了一下。”我揉了一下臉,看了看周圍,“差不多了,我們就等他們來吧。”
“你該不會是在偷懶吧。”
我笑,偷懶?這個神的想象力真是一直進步的嘛!
為了應和他的想象,不是因為他說中了事實,我點頭。
“本來我是不想承認的,既然被發現了,那我就承認了。”
就在二郎神跳腳的時候,一聲慘烈的尖叫響起。
王母顫抖的手指著我,“這是你幹的。”
我搖頭,指著仙群中的月老,很堅定地說,“是月老幹的。”
“你以為我會相信嗎?”不,她當然不會相信,即使真的是月老做的,任何一個神都不會選擇相信。
我還是搖頭,還是指著月老,瞥到他依舊很是朗清的微笑,混蛋,他不是應該要生氣的嗎?然後生氣到了不管我去下凡這件偉大的事嗎?
“真的是月老幹的。”
在那人頭獸身(詳見山海經)的王母在被我氣死前,二郎神十分地抓緊時間地補了一句,“王母,我們的錯很大嗎?可以下凡嗎?”
抬眼,我們敬愛的王母徹底地暈厥了。
其實我和他做的,不過再小不過的事,很小很小的錯。隻是在王母壽誕上,做了很大的蛋糕,插上了王母真實年齡的數字蠟燭。而且在那些她有專利權的壽桃上染上了很漂亮的藍色,再擺上了王母真正的樣子(活過了幾千萬年的樣子,請想象皺紙團)。
充其量,不過是個玩笑,而這個玩笑,定多是把這個壽誕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壽誕。
但是慶生的是一個神,一個活了太久的神,這樣的一個神好容易過個生日,用慶祝來安慰活得都無聊的心情,突然看到滿屋子的蠟燭來提醒她已經老到成精的時候,任何一個女人都不會原諒。
更何況,因為神都是很無聊的,所以最不能允許的是他神的無聊提醒了他是真的無聊。
在王母醒來後,我和二郎神很乖地跪在她麵前。
“王母,我可以下凡嗎?”依舊是那個缺根弦的二郎神說的話。
“把他給我丟下去,我這輩子都不要看到這個神。”
於是我親愛的朋友,那個狗不理的二郎神給丟到了人間。
在看到這幕悲劇後,我歎了一口氣,十指合攏,撲扇著眼睛,問道,“王母,輪到我了沒?”
“你把下凡以為是郊遊嗎?到底是誰要你這麼做的?”
從她身上,我聞到一股焦味。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王母憤怒的力量?我笑,還在堅持,“是月老幹的。”
然後,是一片寂靜。
在那些神上流露出因為回憶而悲痛的神色,不著痕跡地撇過臉。
最後英明神武的王母一錘定音。
“好吧,紅娘既然你認罪了,承認都是你自己的主意,下凡吧,忍受輪回之苦吧!”
然後她的話在我的腦中自動編譯為“無論你說了什麼,快點結束就是了。”
嗬!至高無上的仙界。
看,計劃就這樣成功地完成了。
就在我期待著一個高大威猛的神把我踢到人間的時候,攙起我的居然是一雙太過溫柔的手——那雙被我常年形容為陶瓷馬桶的手。
“紅娘,他們怎麼可以讓你為我頂罪呢?”
毀滅……
這真的是一種毀滅。他難道就不會生氣,我把責任推到他身上,他就不會有什麼類似於憤怒的神經在他的腦袋裏。
千算萬算,還是漏算了他這個神。
還是很小心地提點:“我陷害你了,生氣吧,憤怒吧,最好和我斷絕關係吧。”
他扶起我,衝我一笑,直笑得我是渾身發冷,而他自己跪在王母的麵前,伏身請罪道:“是微臣的主意,是在下的錯。”
真的是低估了這個變態的實力。
“仙家對於其徒情誼可諒,可紅娘畢竟犯了下大錯,本宮不能輕易輕易放過,看,是否能以贖罪免除刑罰,”王母的聲音顫顫的,小心翼翼地詢問道:“不知仙家意下如何?”
抱著最後的一點希望,我高高地舉起手,“我可以反對嗎?”
所有神一致地搖頭,遺憾地看著我。
月老拉過我的手,“就像傳說的那樣,安排個任務吧,讓我和紅娘去完成,來彌補這一次的過錯,若是失敗,那就永世不回天庭。”
麵對這混亂的場麵。
我按著自己的額頭。
第一億次地和我自己說,我才是那個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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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