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慶見此隻得拿了食盒走過去,接了赫先生手裏的酒,先給他們上了酒菜,又拿了剩下的兩份吃食,去了五名黑衣男子那桌。
方臉大漢昂頭先喝了碗酒:“哈哈,痛快!痛快!我送鏢半輩子,第一次讓官狗追到這種地步!”
那邊五人聞此言,殺氣大盛,握了大刀正欲動作,卻被薑慶一把收按了他們的刀,“記清你們現在在什麼地方。”睜目掃視了一番。那五人氣勢登時被壓住,瞬而沒了殺氣,隻得憤憤的盯了那方臉大漢。
薑慶見此,又安靜的收了食盒,向著後院去了。
那方臉大漢隨即從胸口摸出一封信,啪的一聲,拍在了桌上。瘦弱青年見此急聲道:“嚴頭!你怎地拿出來的,快些收好啊。”
“哈哈哈哈,我就拍這了,你看誰人敢偷了搶了去!”
那五人見此,更是目光灼灼。雲翼撇了那信封一眼,眼神閃了一閃,又不動聲色的收了回去。
“嚴鏢頭,你這就有些過頭了。”赫先生邊撈著帳案旁大酒壇裏的酒邊說道。
“是,是,是我得意忘形啦~”方臉大漢說著仰頭又喝了酒,卻莫名有些視死如歸的悲戚感。
“要不~~你在我這多住上幾日!?”赫先生看看那五名黑衣人,終是禁不住試探著問道。
方臉大漢聞言怔了一怔,隨即又大笑著:“多謝赫先生好意,隻不過,我這趟鏢,耽誤不得。權且放心,百名刀手裏都殺出來了,區區五人,還奈何不了我。”
聞此言,那五人更是目光如炬的盯著方臉大漢。其中一人見大夥眼都要盯出個洞來了,那兩人仍是熟若無睹的大吃大喝,終是一掌將大刀拍在了桌上,對著赫先生招手道:“赫先生!給我們也上壇酒!”其餘四人見此,麵麵相覷,但見酒上來後,也嘭嘭嘭的將刀拍在了桌上,對著痛飲了一番。
客堂三桌人中,除了滄瀾澤他們慢條斯理的小酌幾杯,另外兩桌都是各自舉高了酒碗,肆意的大口喝酒,大聲講話。你來我往的放聲大笑,似在比拚誰更瀟灑!誰更痛快!誰更超脫!
那群人是吃得快,喝的急,不多時,便搖搖晃晃的去了樓上客房。而後滄瀾澤一行人,也都告了辭,前去休息。
夜闌人靜時,月痕下顯出一修長身影,轉眼閃進了那鏢頭的房間。此時嚴鏢頭正酣睡,但身體由著本能的感覺,先行動了起來,一手死命攥了拍在肩膀上的手腕,從床上彈起,拿了床邊的棍槍就直直的刺了過去。那人卻轉身一避,站在了嚴鏢頭身後,先行捂住了他的嘴。
“嚴鏢頭,我並無惡意,這是在葛老先生的地盤,我不會蠢到做違反規矩的事。你大可放心。”
嚴鏢頭此時已經清醒過來,撒了手,收回了兵器,嗚嗚著點了點頭。
那人見此,也鬆開了嚴鏢頭的嘴,轉手揉了揉被攥的僵疼的手腕。
“你是何人?為何而來?”嚴鏢頭轉了身,麵對著那男子開口問道。
靜謐片刻,終是聞得那人開口說道:“我是穆王府的人。”
“什麼?穆王府?”
“正是,我今日見你護送的是穆王府的書信,於是前來找你。”
“當真是穆王府的人?”
“這是自然,否則誰人會識得那書信是穆王府的?”
嚴鏢頭聞言沉思片刻,說道:“雖是如此,我也沒法把書信交予你,我得拿了穆王府的印章去交差。”
“印章我有。”那人說著,輕步走去點了油燈。
嚴鏢頭聞言怔了一怔,正出神時,房間登時亮了,斂了神看去,隻見一身著金鏤紫衣的男子出現眼前,正是今晚那一桌氣宇不凡的人中的一位。
“你且將鏢貼拿出來,我與你蓋了章,再將書信交予我就好。”
嚴鏢頭心中對該人身份有諸多疑問,可他們做鏢頭的向來是將任務完成好就是,不過問別人的事。隻得按下了心中的疑惑,先將鏢貼拿了出來。
雲翼見此,從懷中摸出一小巧精致的玉章,蓋了上去。
嚴鏢頭將鏢貼拿到眼前,仔細端詳了許久,確認無誤後,從懷裏拿出了那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