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翼接過,看到信封角落有一若隱若現的羽翼,確認是穆王府的急件沒錯。便開口問道:“怎麼會叫你們鏢頭送信?”
“顧將軍手下一小兵,自己拿著假信送去了,拿來真的投在了我們這,誰知道還是被那些官狗盯上了。”
“為難你們了。”
“沒,我們幹鏢師的是收錢辦事,隻不過是有自己的操守罷了。”
“如此,先行謝過,告辭”雲翼說著吹滅了燈,輕手開門出去。
嚴鏢頭呼了口氣,躺倒在床上:“我這是哪來的這麼好運氣,現在可算是能好好休息幾天嘍。”
雲翼抬頭,看到正對麵的房廊上,有一身影,月光零散的打照在他身上,靜謐清冷,像是在那站立了許久。雲翼走到他身邊,他緩緩轉頭,定睛看了看雲翼,一言不發,轉身便進了屋。雲翼微歎一口氣,跟在他身後進了去,半夜的輕言細語,窗中搖曳出的燭光縱使被輕柔的月光包容,卻還是從中透露出絲絲的不安。
次日一早,滄瀾澤一行人,收拾停當,告辭要走,卻被薑慶攔著左右叮囑了一番,赫夫人看不過眼,拉了薑慶,叫他們上了路。四人總算是順利出發,前往軒城。
軒城,冷軒國國都。瓊樓玉宇林立,晚上華燈璀璨,人聲鼎沸,各色小販鋪滿街道。琴棋書畫備至推崇,卻也極度驕奢****。
今日傍晚,城門外,四人駕馬而來,衣衫飄揚。
滄瀾澤四人進了城,先隨著雲翼去了蟹蘭樓吃飯。蟹蘭樓,軒城最大的酒肆,文人墨客,達官貴族的聚集地。
雲翼本欲去雅間落坐,卻被滄瀾澤攔了下來,帶到了大堂坐下。
店內小二低頭哈腰的走了過來,在一旁一字一句的報著菜名,雲銘聽了,目露精光,伸手抵在了小二麵前:“行啦,別報了!有什麼好吃的,都端上來!”
店小二聽此,諂笑著應聲退下。
正等飯食上來的空隙,隻見旁邊已經酒過半盞的一桌人中,一身著潑墨白衣的男子,拍了桌子,半撐著身子,站了起來:“嗬!我區區一禮部郎中,如何憑己之力,去擋那豺狼虎豹!”
“衛兄,你不是有一嫁進顧將軍府的姐姐,何不叫她寫封急信,喚顧家軍回來!”
“尚不說那信能否寄出,自我阿姊嫁做婦人身,已然為了常年出征在外的姐夫憂心,我堂堂一男子漢又如何能不顧其安危!平添她的憂愁!”
······
滄瀾澤聽到顧家,顧姓時,心頭忽然一顫。
除了滄瀾澤微微愣住外,其餘三人具是斂神聽了旁桌的談話,卻都被送菜上來的小二惹回了心緒。
各色菜肴,惹人垂涎。雲銘先往嘴了塞了一通,含糊不清的問道:“嗚···翼師兄啊,這軒城···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先吃你的飯,等吃完飯,帶你們去些好地方,想知道什麼就能知道什麼。”雲翼說著挑了挑眉,隨即往嘴裏送了口菜。
雲蘿正欲放了菜在嘴裏,卻突然撇到滄瀾澤夾著一口菜,頓在一旁。不禁開口喚道:“嗯···瀾澤師叔···你···你沒事吧?”
“啊!?哦!沒事。”說著卻將那口菜放到了碟中,又夾了另外一口菜,怔在了那裏。
剩下三人,麵麵相覷,都奇怪的盯了滄瀾澤。
突然見他一把放下了筷子,對著他們說道:“雲翼,你安排好雲銘,雲蘿的去處。我還有事,就先回滄府了!”說著起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