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師漢長技以製之(1 / 2)

易水畔,臨江仙,紫衣肖青槐早已摘了麵巾,依然與那老道一前一後,緩緩而行。正午時分,柳葉愈發青翠,紫衣愈發耀眼。

“門主-”簡行雲似是想問什麼,欲言又止。

“行雲想問秋雨白直接說就好。”肖青槐斷想他別無二事,也不等他再次發問,“秋雨白心智已垮,我想哀莫大於心死,這句話你不會沒聽說過,我青槐門想要立世安民,成大事,不惟有超世之才,亦必有堅忍不拔之誌。”

肖青槐止住了腳步,扭頭看向簡行雲,道士手中的算命幡兩行字異常清晰,紫衣呆立一會,接著說道“每次看到這兩句話,總是感覺有鋒芒於其內。行雲,你活了一甲子之多,能算天命,能知禍福,卻沒有替秋雨白算一算?”

老道隻是低頭不語,“門主謬讚,行雲隻是對周易之學略知一二。”

“行雲,我有一言問你,你且聽好。”

“門主請說。”

“你奉我為主,可是隻因為那墨老頭?”

“這-自然不是。”

肖青槐眼眸半合,目光如刀,語調平穩,“那便好說,簡堂主,以後若是再質疑我做事對錯,你便去另尋明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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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東巡守府。練武場。空地站著一灰色發須的中年人,赤膊站立,手中提著巡守衛人手一把的秋葉刀,眼光如炬,臉色沱紅,像是剛練完刀。

“邢老,事情大致就是這樣。”一旁卓厲靠在廊柱上,懷抱秋葉刀,少有的懶散。

“卓大人辛苦。”卓厲是這巡守府的副指揮使,而被稱呼為邢老的就是這巡守府的正指揮使名邢尤,也是太安人,命途倒是一帆風順,立了戰功,封了官職,年近六十,膝下兩子都在京中巡守衛,為國效力。

這邢尤在這太安巡守府說一不二,好玩,好鬥,老當益壯,秋葉刀砍下的頭顱不比卓厲的少,正所謂:血戰場上割頭顱,秋葉刀上有冷鋒。

“我本讓你將那買來的畫像密而不發,是有原因的。”邢尤平緩了一下呼吸,“這也算是朝中的一件秘辛吧,卓大人可知蘇鳳安師從何人?”

“飛花三劍墨陽。”

“對,墨陽也是背著皇家的恩情,具體是何恩情,老夫也不得知,隻是天命之年後,墨陽自願隱居山林,說是傾畢生之力,為皇帝培養一名死士,便是這蘇鳳安,可這墨陽當年進山閉關還帶進去一人,起初不知姓名不知男女,後來才有一個名姓是肖青槐。

二十年如一日,兩位徒弟學有所成,墨陽也油盡燈枯,一人叛逃出世立了青槐門,一人奉命進宮做了新帝的貼身侍衛,民間都傳,這肖青槐是身高丈餘的虯髯大漢,哈哈哈--沒想到是個女娃娃,不過這女娃娃倒是殺的這些虯髯大漢噤若寒蟬。笑煞老夫了。”

邢尤穿上飛魚服,捋了捋胡子,在廊柱旁的石桌坐下。

“還有這西胡的郡主王爺,孤身前來,嗬-拿著個‘如朕親臨’金牌子,就敢闖一闖太安。”

“有探子回報,今日蘇合帶著小侯爺去了密林,箭箭貫穿獵物雙耳,滿載而歸。”卓厲也坐了下來。

“孤狼難成威,西胡也不是都能以一當百,看來這乞顏可汗是想將這太安當作磨刀石啊!”邢尤眉頭緊鎖,“他們娘親是我大周長公主又如何,天下女人結果都是一樣的,終究會被男人俘虜。

師漢長技以製之,太安是個好地方,皇上既然是微服出巡,現在不知落腳何處,不過有蘇鳳安在,應該沒有大礙,你我二人還需盡忠職守保得太安平安。”

“自當以此為己任,太安事,盡在巡守府。”卓厲抽刀觀鋒芒,二人麵色鎮定,心中卻波瀾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