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相思最是惱人風(1 / 2)

小舟近來,上麵三人,劉伴文,剛才與觀棋吵嘴的月娘還有一誠惶誠恐的中年人,鹿俊出聲對著肖青槐道,“想必那位就是田通判了?”

劉伴文一上岸,就小跑來還未張口,那田通判就急忙見禮道,“不知有貴人到,賤妾冒犯,還望貴人恕罪。”

肖青槐飲了一杯茶水,“田通判這是哪裏話,我與尊夫人半句都未交談,何來冒犯?”

“田通判,這位是侯爺的貴客鹿小姐,那位是其弟鹿公子,還有牧府千金。”

這田通判高大魁梧,想來原本是個武將,可年過四十,麵龐是日益見圓,閑職養膘,溫柔鄉裏呆久了,便是丟了氣勢。

“劉大人,這田通判駁的是侯府的麵子,你將他引來湖心是為何?”肖青槐可是一點情麵不給,說話間禍水東引。

“小姐恕罪,小人想攔可是攔不住,回去定會如實稟報侯爺。”劉伴文怎會聽不出意思,這主兒可不是善茬。

田通判一聽這話,急了眼,朝著身後月娘就是一個耳光,“賤人口無遮攔!”

肖青槐麵色不改卻是提高聲調,“田通判教訓小妾,回自家有的是地方,何必在這給我使臉色,擾我與牧小姐論道。劉大人,這芙蓉園可真是個喝茶敘事的好地方啊。”

“鹿小姐,是小人辦事不力,擾了雅興。”劉伴文心中也是懊悔,立刻又轉頭厲聲道,“田立風,還不滾,等著我送你去侯府喝茶嗎?”

劉伴文趕走了兩人也是背後出了一層汗,“鹿小姐。小人認打認罰。”

“不關你的事,我是謝牧小姐的高論。”肖青槐看著觀棋,眼神看向裙下雙足,不知怎麼猜到的。

“都是過去的事,鹿小姐何必毀人姻緣?”觀棋似是默認了。

“這婦人姿色不多,惹事倒是不少,留在家裏也是禍害,對那田通判也不算壞事。若以德報怨,何以報德呢,牧小姐你說是吧?”

夫子的話自是不錯,觀棋笑笑也未言語,鹿俊經肖青槐提醒才知道這觀棋的跛足應是與那月娘有關。

今日好天氣,西胡腹地,一行八九人正獵黃羊,安又歌如今在西胡呆了半個多月,逐漸習慣了這遊牧生活,餘雉手把手教了半個多月,如今也能開弓,舞劍,像模像樣,自己箭法不準,比不得蘇合一箭貫雙耳,便是想到了以前書中看到的法子,搭弓引箭,一箭飛向獵物逃跑的路上,黃羊受驚,就要後退,又是一箭落在擋住去路,黃羊便是進退難定,驚嚇間,又是一箭射出,貫穿了獵物胸腹。

這法子,便是蘇合諾敏看了也是嘖嘖稱歎,蘇合帶的人都是用弓的好手,便常常暗自較勁,非得是諾敏出聲,才打道回營,營地是臨時搭建的,還有二三十人在忙活雜事。

可汗身體日漸好轉,氣血補足,正是需要調理的時候,安又歌的任務基本完成的差不多,於是蘇合提議出來打獵,這次跑得遠,營地紮在海拉爾河的另一條支流邊上,距乞顏的大帳約莫五六十裏,說好了外出三日,安又歌便帶著餘雉和洪家兄弟,諾敏蘇合也帶了近衛數十人,自從上次刺殺事件後,這外出,安全總是第一位。

安又歌臉上傷疤換新膚,不深不淺,從下眼眶直到鬢角,撩起頭發,倒是多了兩分淩厲,前兩日收到鹿俊的書信,說是幾近長安,繞道去肖青槐處討酒喝,耽擱幾天,再來西胡。

忙活些時辰,已是把黃羊架上火,肉香四溢,安又歌來了這麼些時日可是就吃不膩,翻轉著烤架,諾敏棲身過來。

“安醫師,鹿師估摸這幾天就要到了吧?”

“他?嗬,一路上有美相伴,估計現在正在長安玩得高興,怕是早忘了來西胡的日子。”安醫師不免語出嘲諷。

諾敏聽得麵色一滯,“鹿師帶的又是哪家姑娘?”

安又歌不免動點壞心思,“敏敏,你知不知道前些時候,有媒人去鹿府登門說媒,聽說是大戶千金,生的是花容月貌,知書達理。”

這郡主臉色更是有些喪氣,“鹿師與我來信多是督促我學習,說說沿途見聞,並未提及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