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俊自不會放心上,“放心便是-”
轉頭又道,“王大夫,又歌不在,所以拉你來這趟渾水,內堂候著便是,有瓦罐給你打下手,不比阿寧差,濟世堂的傷藥我搬來了一半,應該是夠了”
周邊或踩樓梯而上,或出內屋湊前,鳳來儀身後跟著洪忠洪義,付流水身旁站著康懷,梅琛則是剛被徐賁包紮好。明月在閣中奉茶,綠兒卻是不見了。
鹿俊一手負身後,“事出倉促,今夜怕是沒得睡了,各位打起精神-”
鹿俊初到家中,霍憲便來遞上書信,署名脂硯齋,信上一首七律。
南天門下蛟浮陂,青鹿伏身低頭吠。
三更火起黃粱夢,二更已進閻羅胃。
鹿俊真是看完火冒三丈,這真的是要弄死我啊,按照康懷得到的消息,截玉堂送了百十把上好的刀劍鋼弩到脂硯齋,那還搞什麼,沒一點生意人的樣子,霍憲也是聽了直皺眉,差點就要跑到城南找他爹理論了。
付流水一手順出七個大錢,掐指一算,也是掛笑直言,“死不了-”
又歌,餘雉都不在,洪孝洪節也是跟著去了西胡,倒也剛好趕到這個當口,鹿俊眼神剛瞟向鳳來儀,就見女人站起身,“人差不多到了-”
瓦上腳步,梁上現行,一行五人,空手而來,個個黑巾蒙麵,領頭一人鹿俊對那雙眉眼也是熟悉的不行,腕下鬼在,放了一半心,付流水自然是衝著譚峰點點頭,鳳來儀看卓厲帶人支援,心中大定。
鹿俊隨後扶額歎氣,“脂硯齋不是兵行險著,也不是狗急跳牆,而是本就無所畏懼,直接挑了最簡單的一條路,但這城內終歸是城內,動刀動槍的架勢大不了,撐得過今晚,侯府那邊不會坐視不管,到時相宜街重整旗鼓,撕下來一塊城南的市場易如反掌-”
“公子說的是-”鳳來儀隨即也道,“那我便下令了-”
鹿俊伸手默聲,退後一步,紅衣人頭前站定,“洪忠跟公子,洪義隨我,半步不可離身。”
“是-”
“康懷,鍾相,凡慶,各領西山眾三十於抱玉軒,聽雨樓,如玥閣,待命。”
“是-”
“付先生”
“在-”
“你於內堂看著王大夫,這瓦罐和濟世堂的夥計,以及明月等十幾名姑娘也都聽你調配-”
“是-”付流水本就不是浪蕩人,說正事無廢話。
最後目光轉向卓厲等人,喬巍率先張口,“鳳小姐,我等便是守在星辰閣內,伺機而動,便於鳳小姐記得諢號,黑一二三四五,小姐便是這樣叫就行-”
“如此甚好-”鳳來儀衝著卓厲點點頭,“公子看此等安排可還有其他遺漏-”
鹿俊背手擦擦掌心汗,“將入夜,一更鼓聲還未起,各位分一眼於背,提耳三寸過頭,冷鍛到底扛不扛得住鋼刀,得麵對麵打了才知道。”
有人舉燈開門,赫然是明月,“王大夫快請進-”
“鹿公子又受傷了?”
“公子無事-”明月邊上樓邊答到。
王鵲上了樓梯,看見樓上鹿俊正著裏衣,側躺著休息,見了王鵲才坐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