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朱媳婦覺得自己再和素真解釋下去,隻怕素真更感興趣了,於是小朱媳婦隻得對素真道:“不如就讓小的去問問王爺,若王爺肯,小的自然會答應。”
“王爺今兒去學堂了,說是想去瞧瞧那些孩子們讀的怎樣。”素真一句話就打破了小朱媳婦的幻想,接著素真哦了一聲:“要不,你去問問蘇嬤嬤,如果蘇嬤嬤肯,那我就去,若蘇嬤嬤不肯,那我就不能去。”
倒忘了自己婆婆了,小朱媳婦立即應是就去尋蘇嬤嬤,蘇嬤嬤聽了小朱媳婦的話,沉吟半天沒有說話,小朱媳婦著急了:“婆婆,您瞧,王妃的安排,也不能算不緊密,可是王妃這樣身處深宅大院的女子,哪裏曉得外麵的艱難,這要是有人心懷不軌,故意衝撞,把王妃和我們撞開了,出了事,這才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其實王妃,也該知道一點艱險了。”蘇嬤嬤的話讓小朱媳婦愣愣地看著她:“婆婆,您話裏的意思,是答應王妃去?”
“假如王妃真有這樣的預言,那她就不能隻是一個懂的後院內事的人。”蘇嬤嬤想的和小朱媳婦想的完全不同,皇後和王妃,要求是不同的,王妃可以由王爺寵著,對外麵的事兒什麼都不知道,隻需要做一個王妃就好,生兒育女,操持家務。
可是皇後就不能,皇後不止是後宮之主,也許有時候,還要知道外朝的一些事情,可不是一個生兒育女操持家務的人就能做好的。
如果,如果……蘇嬤嬤的心開始狂跳,如果自己養大的這個孩子成為了天子,那就代表著朱家從此飛黃騰達。
“婆婆,您說什麼,我聽不懂。”小朱媳婦不曉得這裏麵的內情,隻覺得自己婆婆和往常有些不一樣,有些心急地問:“婆婆,您說什麼?”
“沒說什麼。走把,我們一起陪著王妃去,我啊,也去瞧瞧這山桃花好看不好看,和王府裏麵種的,又有什麼不同。”蘇嬤嬤站起身,小朱媳婦急忙扶了一把:“婆婆,您怎麼也跟著王妃一起胡鬧呢?”
“嬤嬤要去哪裏?”若姣從裏屋探出頭,她進來山莊這兩個多月,吃的比原先好,穿的更是比原先好,個頭都飛快地躥高了,一張小臉也有了肉,雙眼顯得靈動,顯出少女的活潑嬌美來。
“我們要去看桃花,你去不去?陪著王妃。”經過這麼幾個月的相處,蘇嬤嬤很喜歡若姣,笑著招呼若姣。
若姣啊了一聲就用手捂住臉:“我也可以去嗎?我也曉得那邊的桃花很好看,可是每次去都被人嘲笑。這會兒,我真的能去嗎?”
蘇嬤嬤不由愛憐地摸了下若姣的頭發:“當然可以去,你沒聽王妃說嗎?你不是掃把星,趕緊去換衣衫,不要穿現在的,要換身簡樸的。”
若姣應了聲是就飛進裏屋去了,小朱媳婦歎氣:“婆婆既然要隨著王妃的性子胡鬧,我做兒媳的,還能說什麼呢?”
“人啊,總要經典事兒的,什麼外麵的事兒也不知道,隻知道這後院的事兒,會被人笑話的。”蘇嬤嬤的話讓小朱媳婦點頭:“婆婆說的是,不過王妃身份貴重,若真是出了什麼事兒,你我……”
“所以你我都跟著去,我雖在宮中多年,許多事也沒忘記呢。”蘇嬤嬤是打定主意要讓素真知道一點市井上的事,而不是隻知道王府後院的事。皇後,如果她真是皇後的命格,那麼從現在起,她所要麵對的,就和原先不一樣了。
素真聽蘇嬤嬤答應讓自己去,十分歡喜,命春英跟著,又挑了幾個家人媳婦跟著,個個都換了農人的衣服,內侍們也脫下綢衣,穿了粗布衣衫。小朱媳婦還是很擔心,命人趕緊去學堂那邊通知陳士允一聲,自己這才陪著素真往外走。
走出山莊隻見外麵的山已經披上了綠裝,枝頭嫩芽綠的可愛,草色青青之間,點綴著不少野花,雖說離山桃花處還有兩三裏地,素真卻覺得整個世界都春意盎然。於是素真的腳步比平常快了許多,倒讓小朱媳婦笑著道:“王妃今兒走的,比平常快。”
“方才才說過,不許叫我王妃,要叫陳二嫂,朱大嫂怎麼忘了?”素真提醒著,小朱媳婦應是:“哎,我又忘了,陳二嫂,你等等我,我這就跟著來。”
眾人聽了不由微笑,若姣緊緊跟在蘇嬤嬤身後,越靠近山桃花的地方,人越多,若姣越緊張。蘇嬤嬤伸手握住若姣的手:“不要擔心,也不要怕,這會兒和原先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