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和原先不一樣了,自己不再是掃把星,而有了名字,能跟著王爺的奶娘學東西,還學會了寫字。若姣想著就挺起了胸膛,眼已經看著素真,要像王妃一樣,淡定自如,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呢!
遠遠地就能看到山桃花盛開在山道兩邊,就像給山道鑲上了紅色的邊一樣。桃花在各家府邸都不算稀奇的,可是素真少見這樣開的自由自在的桃花,還有,山道上桃花樹下那麼多的人。雖然他們穿的衣衫窮富不一,可每個人麵上都帶著喜悅的笑。
還有人在桃花樹下草地上,攤開了氈子,在那席地而坐,吃著喝著,小孩子在桃花樹下穿梭跑動,不時聽到笑聲。
“原來賞花還可以這樣。”素真看到眼前情形,不由喃喃自語。小朱媳婦一臉緊張,生怕有什麼無賴看見素真的美色,起了什麼不該起的心思,到時候小朱媳婦就算是死,都贖不了罪過,因此小朱媳婦並沒回答素真的話。
跟在素真身邊的春英也和素真差不多,哪見過民間賞花情形,伸手扶住素真的春英也點頭:“是啊,怎麼還有這樣賞花的?”
“這位嫂子說話還奇怪,不這樣賞花,難道還有別的賞花的樣子?”雖說今兒扶老攜幼的人不少,但像素真他們這樣有男有女差不多二三十個人來的並不多,因此他們剛走上山道就有人盯著他們看,好奇這群人到底是哪裏來的。
此刻聽到素真的話,就有個坐在樹下的婦人笑著詢問素真。
素真一時語塞,她見過的賞花,都是丫鬟婆子陪著,幾個人站在樹下,文雅地說著這花開的怎樣,還有人即興吟上幾句詩,作上一副畫,高興起來,還要喝上幾杯酒。
嗯,素真看著那婦人,他們也在喝酒,不過那酒聞起來就很不好。
“這位大嫂,你們眼生的很,難道說是從外麵搬進來的?”這會兒這婦人也發現素真他們這群人都很眼生,好奇地開口詢問。
小朱媳婦掃視過一圈,見附近並沒有看起來很壞的人存在,於是心稍微放下一點,對那婦人笑著道:“我們都是聽說這桃花開的好,遠近聞名,因此才過來的,並不住在這裏。”
原來如此,那婦人笑眯眯地端起一碗酒過來:“既然遠道而來,就是客人,來,喝了這碗酒。”
小朱媳婦怎敢讓素真喝酒,伸手接過來就對那婦人道:“多謝了,我……”
素真已經從震驚中醒悟過來,難怪陳士允要說自己是膏粱紈絝之人,果真如此,連大家一起賞花都沒見過,還能說別的什麼?於是素真已經笑著對小朱招手:“既然是村釀,那我也喝一口。”
“王……陳二嫂,您等會兒還要趕路,這酒還是不要喝的好。”小朱媳婦沒想到素真會這樣說,急忙阻止,素真已經讓春英去接碗了。
農家用的酒具哪有什麼好的?碗是粗瓷大碗,邊上還有豁口,而且這碗也不曉得多少人用過,春英怎麼肯接,素真見春英不去接碗,輕咳了一聲,春英這才心一橫接了碗過來。蘇嬤嬤已經遞過一個小瓷杯:“陳二嫂既然還要趕路,就先用這個喝一口。”
原來蘇嬤嬤還帶了杯子,春英心中鬆了一口氣:“果真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寶。”說著春英就接過瓷杯把酒倒在瓷杯上,素真接過瓷杯,先聞了聞,這酒聞起來不那麼香,然後素真才用舌尖舔了舔,嗯,微有酒味,素真這才把酒喝了。
春英一臉緊張地看著素真,素真喝完才對那婦人笑著道:“這酒味雖薄,多謝了。”
“果真您看起來和一般人不一樣,我們這酒,要在這村裏,已經算厚的了,肯用三斤釀呢,多的是隻用一斤糧食釀的。”那婦人見素真用自己的杯子喝酒而不是用碗喝,覺得眼前的人絕對不一樣,於是說的話更多了。
素真微笑著把瓷杯遞給那婦人:“今日相逢,也沒什麼別的好送的,這個瓷杯就送給你,回家也好用這個喝酒。”
春英急忙上前接過瓷杯遞給那婦人,那婦人見那瓷杯看起來就很好看,等再接過來,見那瓷十分細膩,杯上還描了一朵蘭花,口中不由嘖嘖讚賞:“這,怎麼敢當奶奶如此重的禮。”
“拿著吧。”蘇嬤嬤也笑著讓那婦人接了,那婦人又謝了又謝,身邊的小孩見狀要去搶那杯子,被那婦人打了一下:“這麼好的杯子,哪是給你玩的,等回家,要供祖時候才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