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大海緩了口氣,道:“山兒,這個,我們是不是再相議?”
寧振山堅決說道:“爹,孩兒已經決定了。您就不要再說了,如果不這樣做,不但對不起水姑娘,也難以堵住眾人悠悠之口。”
寧大海頓時無話好說。李玉梅見事情沒有轉還的餘地,一急頓時暈了過去,柳寧忙把她扶到椅子上。
寧彩蝶忙向寧振山討饒:“爹,我知道錯了,您不要趕我走。”
寧振山不為所動,任由寧彩蝶哭喊求饒,還是叫人把她趕了出去。柳寧忙請寧振山三思,李宣也在一旁求情。寧振山轉過另一邊,任他們說破嘴皮身子也不動一下。
寧彩蝶被人拉出莊外,仍跪在莊門口,希望父親突然回心轉意,令她回莊。哪知跪了一天一夜,寧振山仍舊沒出現,莊裏也沒人出來理她。她已經又冷又餓,但仍然堅持跪著,她相信她爹娘不會這麼狠心的。
其實寧振山又何嚐不心痛,可是無論從哪方麵來講,他都必須那麼做。為了徹底,他更是不讓李玉梅等人出門,任由李玉梅怨他,恨他。當得知寧彩蝶在門外跪著不肯走時,又叫人去趕她離開。聽說怎麼趕她都不肯走時,他又親自出馬。
寧彩蝶沒想到父親這麼絕情,想盡辦法趕她走,如今又親自出來趕。不由哭道:“爹,您當真這麼恨女兒,為了一個外人連女兒都不要了嗎?”
寧振山心痛地道:“到現在你還不知道錯?你沒資格做寧家的女兒,你快走吧,快點離開這裏,不要讓我再見到你!”
寧彩蝶哭道:“爹,我知道錯了,真的知道錯了,我以後一定聽您的話,絕不再任性。隻要您讓我留在您和娘的身邊,我做什麼都可以,我可以侍候您和娘還有爺爺,就算您不認我這個女兒,那就讓我在莊裏當一名下人吧?爹,您不要趕我走,好不好?”
寧振山十分難過:“你以後不要再叫我爹,我說過你已經不再是我女兒。你快走吧,不管你怎麼說,我都不會讓你重回永寧山莊。”
寧彩蝶道:“我不走,不管怎麼樣我都不會走的。這裏永遠都是我的家,就算您不要我了,我也不走。”
寧振山聽她這麼說,馬上叫人把她拉走,越遠越好。
寧彩蝶忙喊到:“不要,爹,不要讓他們把我趕走,我可以不回莊裏,就讓我呆在門口,這樣我天天都可以見到爹娘了。爹。”
寧振山一句話也不想再聽,馬上叫人把她拉走。聽到她漸去漸遠的聲音,寧振山心道:你不要怪爹心狠,這樣做也是為你好,如果你留在莊裏,連累家裏不說,你小命也會不保的。寧彩蝶終於還是被趕走了。
寧彩蝶來到街上,想買點東西吃,哪知她被趕離永寧山莊的事已經傳遍整個大街小巷,別人一見到她,都對嗤之以鼻,哪有人肯賣東西給她吃。有些小販、飯店平時受她氣的,對她更是冷嘲熱諷,就連她要吃別人的剩飯剩菜,也寧肯喂狗也不給她吃。正是虎落平川被犬欺,寧彩蝶總算深深體會到這個道理,也總算明白自己平日的所作所為有多惹人憤恨。想到以前人人對自己卑躬屈膝,她以為那一切都是理所當然,她從不把別人放在眼裏。當別人對她有一點點不恭時,她必定憤恨不已,日後定想方計法教訓那人一番。水仙兒就是似乎從不把她放在眼裏,寧彩蝶才會對她如此怨恨,以至促成大錯。
如今寧彩蝶猶如過街老鼠,不僅沒人願意給她飯吃,有的人甚至連家門口都不願讓她過。在走投無路之下,她來到水仙兒死的那個深穀上。突然看到莫言竟然就坐在深穀邊。
寧彩蝶坐到他身邊道:“你怎麼會在這裏?”
莫言有氣無力道:“公子不要我了,你呢?”
“我爹也把我趕出來了。”寧彩蝶說完又淚流成河。
莫言一見她哭自己也想哭,隻好勸她別再哭了。
過了好久,莫言突然歎道:“公子雖然沒說要趕我走,可是他說要一個人四處走走,要我一人回杭州江園去,這不是不願讓我跟在他身邊嗎?這比讓我死了還難受,我真想死了算了。”
寧彩蝶道:“我爹也不想再見到我了,娘和爺爺還有表姐師兄他們也不要我了,就連大街上的人都個個討厭我,我已經走投無路了,我來這裏就是想尋死的。水盈盈也在這裏死的,我死了之後,去陰間找到她請她原諒我,你說她會不會答應?”
莫言道:“我想她也不是個記仇的人,何況你已經知道錯了,她一定會原諒你的。”
寧彩蝶抽泣道:“可是我知錯得太晚了,不管我怎麼認錯,爹爹他都不會原諒我。本來我什麼都有,就是因為我任意妄為,一切都失去了。我真是活該,以前我害得表姐家破人亡,現在又害死水姑娘,我變成這樣子也沒人會可憐我的。我自作自受,我活該。”說完又哇哇大哭。
莫言也忍不住跟著哇哇大哭起來。兩人哭累了,就定定盯著穀底。
寧彩蝶道:“你說跳下去,會不會摔得很痛?”
莫言點點頭:“應該會吧。”
“那是不是會摔成肉漿?”
“應該會吧。”
“那豈不是變得很難看?”
“應該是吧。”
寧彩蝶不說話了。
莫言道:“你害怕死了?”
寧彩蝶想一下道:“不怕,水盈盈跳下去時都沒有一絲猶豫,我又怕什麼?”
莫言道:“是呀,她毫不猶豫就跳下去了,你說她怎麼辦到的?”
寧彩蝶道:“她行事本來就古怪,她這樣做我就更猜不透了,為了一個包袱值得嗎?”
“對,是那個包袱。”莫言突然跳了起來,差點翻下深穀下去,寧彩蝶忙拉住他。
“你不要命了。”寧彩蝶心有餘悸。
莫言興奮道:“我知道她為什麼跳下去了。”
“為什麼呀?”
“因為那個包袱。”
“傻子,當時我也看到了,她是為拿包袱掉下去的。這還用你說。”
莫言著急道:“我的意思是說,她為那個包袱,竟連命都不要了,可見那個包袱對她有多重要。”
寧彩蝶有些理解,但還是不明白:“那又怎麼樣?”
莫言道:“我們找到那個包袱,把它埋到水姑娘墳邊,也算了了水姑娘的心願,我們為她做點事,心裏也好受些。”
寧彩蝶點點頭道:“你說得沒錯,我們能做的也隻有這些了。希望她泉下有知能原諒我先前對她所做的一切。”
莫言突然定定地看著她道:“原來我都沒發現,你不張牙舞爪的樣子其實挺可愛的。”
寧彩蝶一聽,羞得滿臉通紅,故作埋怨:“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開這種玩笑。快去找繩子我們下穀。”說完慌亂地走開。
“我說的是實話呀!”莫言對著她背後說道,突然又愣道,“我怎麼會對她說出這樣的話。看來我真的是糊塗了。”說完暗打了自己一個嘴巴,接著向寧彩蝶喊道,“你去哪裏找繩子?還是找樹藤吧!”
兩人砍來許多藤枝結成一條長長的藤繩,克服種種困難終於爬下穀底。他們不畏艱險,忍住饑餓,爬上爬下,翻遍每一叢草叢;又撲上山穀看是否掛在某根樹枝上。找了兩天才發現包袱原來是落在一棵大樹頂上。兩人取下包袱本想立即拿回去埋到水仙兒墳前,但突然發覺包袱裏包著一個盒子,好奇之下就打開包袱來看,發現原來被寧彩蝶摔斷的小弓箭也在裏麵。
寧彩蝶看到小弓箭心頭一熱,看到弓箭還在這裏就想到它對水仙兒來說是多麼重要,可是自己卻任性胡鬧把它摔斷了,雖然它已經被江皓精心接了起來,但是被紮了一刀而愈合的傷口總會留下疤的,更何況是木頭。寧彩蝶想到這些泣不成聲。莫言見狀隻有好言相勸。
隨後兩人又打開盒子,發現盒裏裝的竟是兩個竹筒,上麵分別寫著“嚴考水英明之英魂”“先妣楊雨柔之幽魂”,難不成是水盈盈父母的骨灰?難怪她不顧一切都要拿到包袱。水仙兒也真夠細心的,知道一路走來肯定會發生不少的意外,為防止父母的骨灰在路上受損,就不用容易摔碎的缸瓦來裝,而是用竹筒來裝,又把竹筒放在一個盒子裏固定起來,因此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竟也沒摔攔。
寧彩蝶忍不住蹲在地上痛哭起來:“我真是個混蛋,竟然用她爹娘的骨灰來整她,還害了她的性命。我活該被趕出家門。我就是被罰下十八層地獄也是罪有應得。”她在離家之後終於深深體會到那種刻骨銘心的親情,也能感受到水仙兒那種不惜一切的情感,因此她更覺得自己不可原諒。
莫言勸了好久才將她勸住。
“看來水姑娘是打算將她爹娘的骨灰送回鄉下安葬,難怪她一直急著要走。”莫言想了一下才道。
“誰知碰上我這個克星害她命喪黃泉。”寧彩蝶說著又要哭起來。
“哎呀,你就別再哭了,我們不如想想怎麼幫她了這個心願。”莫言有些氣惱。
“幫她了切心願?你是說代她將爹娘的骨灰送回她家鄉安葬?”寧彩蝶很快明白莫言的意思。
“對,她生前就這件事沒辦完,我想她一定死不瞑目。如果我們幫她做成這件事,一來了切她的心願,二來也為贖我們的罪。”
“可是她是哪裏人?家鄉在哪裏?我們都不知道,怎麼幫呀?”寧彩蝶說出重點。
“我知道有幾個人一定知道。”
“哪幾個?”
“第一個是百花島的木容仙子,你看她上次在永寧山莊一聽到水姑娘的名字,馬上神情大變,隨後匆匆趕去找水姑娘,可見她定知水姑娘是何人;第二個是沈霸天,他千方百計要殺死水姑娘,自然一定知道了水姑娘是什麼人,怕她誤了自己什麼事,才會非要她命不可。你看他連我家公子和你爹都不下毒手,而是要招攬他們,水姑娘武功不在我家公子之下,他為什麼不招攬她?所以這其中一定有問題。”莫言言之鑿鑿。
“你快說第三個是誰?”寧彩蝶氣他偏離話題,連忙追問。
莫言也知自己說過頭,忙說回正題:“第三個是我家師公,公子一直覺得水姑娘跟本門派有重大淵源,加上師公把水姑娘救回來後,對她極為緊張,在得知水姑娘死後,他那麼傷心,就連自己的徒弟我的公子也不理了,可見他一定知道水姑娘是何人。”
寧彩蝶聽見他說到水仙兒之死,神色突然黯淡。莫言發覺了忙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提起那件傷心事的。”
“我沒事。”寧彩蝶連忙安慰他,同時轉開話題:“隻是沈霸天和木容仙子都不可能告訴我們水姑娘的家鄉在哪裏,而你師公如今也不知到了何處,我們怎樣才得知水姑娘家鄉的地址呢?”
“師公難找,要從沈霸天嘴裏得知我們要的信息比登天還難,所以隻能從木容仙子那裏著手。”莫言仔細想了一下才道。
“說得也是,我們把原因告訴她,再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如果她真對水姑娘有義應該會告訴我們的。”寧彩蝶想得倒也十分樂觀。
兩人本想從原路上爬上去,誰知剛爬上幾步,那條藤繩突然斷掉,兩人同時摔下來。兩人撿起藤繩一看,原來藤繩不堪硬物磨擦幾處已經磨爛,再給兩人幾經拉扯終於斷開。望著那聳峭山穀,兩人都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藤繩已斷,再想爬上這陡峭的山穀簡直就是妄想。莫言和寧彩蝶隻有試圖從深山老林中尋路出去。很快他們就發現這條路比他們想象中還要難走,這裏人跡罕至,隻有猛獸經過的痕跡及被它們啃過的動物留下的骨頭。
“早知道這些地方那麼恐怖,我寧可從山穀上麵摔下來,一了百了,也不用像現在這樣心驚膽戰,簡直比死還可怕。”寧彩蝶緊緊地縮在莫言身邊,仍免不了露出懼怯的麵容。
莫言也比她好不了多少,聽著沙沙的風吹過樹葉的聲音,及時不時又響起一聲不知是什麼動物的叫聲,都讓他覺得這是世上最恐怖的聲音,隻感到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在擴張,豆大的汗珠從每一個毛孔中滲出。
“我哪知道這個鬼地方會真的沒有一個人影。”莫言聲音都在顫抖。
越往前走去,兩人越覺得心驚。天黑了,兩人還沒找到走出森林的方向。
“你在抖什麼?”莫言裝作毫不在意,其實他都感到自己的心在顫動。
“那你又在抖什麼?”寧彩蝶控製不住心中的害怕。
“我隻是覺得冷。”莫言不想讓她知道自己其實在恐懼。
突然“咕咕”一聲,緊接著從他們身邊的荊叢中飛出一隻大鳥擦著他們頭頂經過,“啊”兩人嚇得抱作一團。
“那是什麼東西?”寧彩蝶仍心有餘悸。
“我也不知道啊!”莫言差點就要哭出來。
“我們等天亮了再走吧?”再走下去,不知又會冒出什麼東西來。
“好,我們到樹上去睡,樹上比較安全。”
兩人爬上一棵大樹,心驚膽戰地過了一夜。
清早,他們在幾聲斷斷續續的嚎叫中驚醒。
“什麼聲音?”寧彩蝶似乎還沒睡醒,揉著迷離的睡眼問道。
莫言正待回答,幾聲淒厲的叫聲從底下傳來。兩人往下一望,媽呀,樹底下團團圍住幾匹惡狼。兩人都下意識地趕緊爬到比較高的地方,誰知寧彩蝶踩了個空竟然摔了下去。莫言伸手去拉她,但沒有拉著。
圍在底下的惡狼見寧彩蝶掉下來,馬上都向她撲過去。寧彩蝶眼見身處險境,忙就地一滾,避開就要咬到身上的狼嘴,突然抓到一根樹枝,馬上翻身站起來準備隨時抵抗狼群的進攻。狼群見到她手裏拿著樹枝,馬上停住對她虎視眈眈。這時他們才發現那幾匹狼原來是一家子,兩匹老狼帶著三匹小狼,那三匹小狼還不怎麼具備攻擊力,最多隻能在一旁呐喊助威而已。
莫言見到寧彩蝶被狼群圍住,在樹上急得團團轉。見到那幾匹狼正好處於大樹的下方,突生一計,馬上向寧彩蝶打了個暗號,然後以內力震斷一根橫枝。斷枝馬上朝狼群身上砸下,寧彩蝶敏捷地向外一躍,免去被砸之險。老狼發覺樹枝落下的聲音,馬上向小狼發出警告同時向外逃開,但是兩隻老狼逃過一劫,三隻小狼卻一死一傷,另外一隻就被樹枝困住。
受傷的小狼和被困的小狼發出淒厲的嚎叫,引來老狼對莫言的仇恨之心。兩隻老狼仰著頭用仇恨的眼光盯著莫言,莫言冷不防心裏發毛。寧彩蝶也緊張得直往後退。老狼怕莫言再像先前一樣震斷樹枝,也不敢過去救出小狼,隻是蹲在遠離莫言所在的那棵大樹,思量著怎麼救出自己的孩子。
“現在怎麼辦?”寧彩蝶小聲地問樹上的莫言。雖然狼現在隻關注樹上的莫言,可是萬一它們想起還在一旁的她,那她一定死得很難看。
莫言也知道狼一時被仇恨衝昏了頭才不記得最容易攻擊的寧彩蝶,但它們一想起來她可就慘了,忙叫她先找棵樹爬上去。可惜兩匹老狼很快就知道要等莫言下樹來是很困難的,而且它們這樣仰望,最終累的是它們自己。於是它們很快把矛頭對準寧彩蝶。寧彩蝶嚇得後背緊貼著樹身,動也不敢動一下。
莫言見狀隻好從樹上爬下來。
“你們千萬別傷害她,否則我打死這狼崽子。”莫言知道老狼現在最恨的就是他,它們圍住寧彩蝶也是為了引他下樹,這些野獸竟然也有些腦子。因此他一下樹就趕快抓住被困的小狼威脅它們。小狼的呼叫聲很快引來它父母的注意力。母狼轉過身來,眼裏露出凶光。公狼仍舊盯住寧彩蝶不放,看不出它們還挺狡猾的。
莫言突然將小狼狠狠地往外拋去,母狼愛子心切馬上向小狼追去。公狼聽到小狼的慘叫聲,也忍不住向它望去。而莫言又在此時撲向公狼,正好將它抱住。公狼張開大嘴想去咬他,無奈頭被莫言按到地上。寧彩蝶這時驚醒過來,馬上衝過去,一腳踩住狼的雙腿,然後用力地將手中的樹枝插入狼的腹中,接著又狠戳幾下。等母狼趕回來時,公狼已被打死。母狼突然嚎叫幾聲,就帶著救回來的小狼向樹林裏竄去,也不顧受傷的小狼了。
“不好,它要呼叫狼群。快追。”莫言突然醒悟過來,馬上拔腿去追。
寧彩蝶也知道若真讓它叫來狼群,他們肯定被啃得連骨頭都不剩,急忙也隨後追去。
母狼跟小狼在前麵拚命地跑,莫言和寧彩蝶拚命地在後麵追。狼跟人總是差數丈之遙。寧彩蝶情急之下,拔下發簪向母狼射去,正中它心髒,母狼立即倒地不起。小狼驚叫一聲,奔到母狼身邊,用鼻子嗅了嗅,又朝它叫了幾聲。莫言和寧彩蝶正趕到,馬上拳腳相交,也將小狼打死。
眼見母狼和小狼也被打死,兩人才鬆了一口氣,雙雙躺到地上。突然間又想起那隻受傷的小狼,兩人趕緊帶著母狼和小狼的屍體回到公狼被打死的地方。莫言一棍將那受傷的小狼打死,才罷休。
寧彩蝶看到橫七豎八的狼屍突然哇的一聲撲進莫言懷裏痛哭起來。莫言也感到鼻子一陣酸意,但想到自己一個大男人也不能堅強起來的話,他們就別想走出這片森林了。於是等寧彩蝶哭累了,他馬上生火烤了一隻狼,兩人分著吃飽。然後很幹脆地把剩下的四隻狼每兩隻的腿綁到一起,掛在肩上。辨認一下大概方向,就拉著寧彩蝶一步一步往前走。
寧彩蝶看著他堅定的目光,心裏湧起一陣暖意,突然間她相信他一定能帶自己走出這片森林。這時的她再也沒有先前那種惶惶不安。
在這森林裏麵,食物不成問題,重要的是找不到水喝,所以渴的時候隻有挖些草根來嚼,或者打野獸來喝它們的血。每次做這些事時,寧彩蝶總忍不住兩眼淚汪汪。想到以前還在家裏的時候,自己總是挑三揀四,動不動就摔碟子碎碗子,哪想過會有今天這樣的日子。莫言也隻能盡量安慰她。
“我好想家,我想我爹我娘還有爺爺和表姐他們。我想吃我娘燒的紅燒鯉魚。”寧彩蝶終於還是嗚嗚地哭起來。
“我也好想我家公子。等我們處理好水姑娘的事後,我們再回去求他們的原諒,我們跪下來求他們。我們已經吃了這麼多苦,相信他們還會給我們一次機會?”莫言說出自己的心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