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水仙兒之死(1 / 3)

永寧山莊風波不斷,但總算每次都轉危為安。百花島眾人在水仙兒勸說之後也不在與永寧山莊為難,與武林人士也相安無事,避免了一場武林風波。

這一切傳到沈霸天耳朵,卻掀起驚濤駭浪。他本來是要借武林人士之手鏟除百花島,哪知被水仙兒三言兩語就全部化化幹戈為玉帛,這豈能讓他不盛怒?就連飛天門到處抓小孩來訓練一事,都被水仙兒破壞,這明擺著要與飛天門對抗,沈霸天哪還能容忍。在聽說水仙兒一人正前往西南方之時,馬上派人追查她的行蹤,自己也隨後出發,欲殺之而後快。

水仙兒當然不知道沈霸天現在恨她之入骨,而且正在來殺她的路上,所以都沒想過要隱藏自己的行蹤,因而飛天門想要查到她的行蹤簡直是不費吹灰之力。

天一入黑,水仙兒到一家小店去投宿,沈霸天及其手下也趕到小店附近。沈霸天還想試一試水仙兒的武功底子,所以也不著急向她動手。

水仙兒一點也感覺不得周圍的危險氣息,晚上仍然睡得安安穩穩,一覺到天亮。第二天一早,又繼續趕路。直到來一片樹林裏,才發現沈霸天早在前麵等候。看到眼前的架勢,水仙兒終於知道自己現在是危機四伏。

她見沈霸天隻帶十來個手下,玉麵郎君等人都不在他身邊,覺得有些奇怪,猜想沈霸天又派他們做什麼去了。沈霸天見她疑惑的樣子,冷冷道:“水姑娘是否在奇怪本座怎麼會在這裏?”

水仙兒道:“我隻是在奇怪你又派你的那些手下去幹什麼壞事去了。”

沈霸天冷笑道:“不管他們去幹什麼,你現在都沒有辦法阻止他們。”

水仙兒避之不談,又問道:“彩菱仙子呢,你們把她怎麼樣了?”

“你現在連你自己的命都快保不住了,你還有心思去管別人的事?”

“原來沈門主今天是來取我命的。”

“如果水姑娘肯歸順我飛天門,本座保證不會有任何敢傷害你。”

水仙兒苦笑道:“沈門主已經是勢在必行,何必說這麼多。”

沈霸天冷哼道:“本座早知道不該跟你說那麼多的。”

水仙兒不說話,冷眼觀看事情的進展。

沈霸天也不再說話,冷冷盯著水仙兒,心裏已經將她視為自己的獵物。

飛天門的一幫手下已經感覺到那種緊張的氣息,身子不由自主的發抖,猛咽口水。水仙兒的武功他們已經有所耳聞,高到他們難以想象;而沈霸天的殘暴他們更是身有體會,隨時都有被他當作替死鬼或是成為他泄憤的對象。

樹林靜得連一片樹葉落地都聽得見,林裏的飛禽走獸似乎也覺察到危險,馬上逃得無影無蹤,震得樹葉落下一大片。當最後一片樹葉落到地上時,沈霸天毫無預警猛然向水仙兒發起進攻。

隻見他們拳到掌落之處,無不是樹木斷裂,塵土揚起。飛天門眾屬下早就躲得遠遠的,雖是如此,仍被震落的樹枝砸到。光聽樹木斷裂的聲音就知道他們打得多麼激烈,他們所到之處都是落葉紛飛,塵土飛揚,令人看不清他們的身影。

在一陣轟轟的巨響過過後,眼前又變得風平浪靜。飛天門的屬下們小心翼翼地探出頭來,隻見水仙兒和沈霸天各站在一邊兩人都一動不動,若不是到處斷裂的樹枝和滿地的落葉,誰能想到他們剛剛才經過一場激烈的打鬥。

此時,水仙兒很勉強站在那裏,體內氣血翻騰,不一會就噴出一口濃血。她本來為江皓療傷耗掉大半功力,又一直奔波所以都沒恢複過來,現在又跟沈霸天一場惡鬥,哪裏還支持得住。

沈霸天殘酷地盯著慢慢滑坐到地上的水仙兒,發出幾聲冷笑。

水仙兒看著沈霸天道:“原來你使的是那個洞裏的武功,你不可能到過那裏的,你到底是什麼人?有什麼目的?”經過方才與他對招,她已然看出沈霸天用的武功招數竟然跟她小時候到的那個洞中,在石壁上看到那些武功招數一模一樣。

沈霸天目光突然變得尖銳起來,身上充滿殺氣:“本來還想饒你,現在你竟然知道這些秘密,那你就非死不可。”

看著沈霸天一步一步朝自己走來,水仙兒身上充滿平靜,一點也不覺得害怕和緊張,反而是躲在一旁觀看的飛天門諸屬下緊張得直冒汗。

“百花仙子,也許百花鎮注定劫數難逃,沒有誰能改變它?天意如此,我也無能為力。這怪不得我逃避命運,而是可能我命本該如此。”水仙兒認命的心道。

就在水仙兒已經準備死在沈霸天手下的時候,樹林裏突然掀起一陣怪風,其中夾著一股強大的力量。沈霸天知道這股怪風來得不簡單,趕緊運功護住身上要穴,緊緊盯住風的來源。然而看到隻是落葉飄舞飛揚,連近處的水仙兒也漸漸看不清楚,哪裏還看得見其它。他突然反應到這風可能是衝著水仙兒來的,為免節外生枝馬上揮起一掌,正要落到水仙兒身上,猛然發覺有一股強大的氣浪朝身上撲來,趕緊避過一邊。沈霸天一避開鋒頭,馬上又朝水仙兒方向拍出一掌,然而卻沒有如期聽到水仙兒的慘叫聲。

風來得快去得也快,就在沈霸天一掌過後,風也跟著慢慢消失,眼前也恢複平靜。沈霸天很快就發現水仙兒已經不在原地,迅速巡視一下四周,哪裏見到有什麼人影。

“好快的動作!我得好好查查此人是誰,否則定要他壞了我的事。”沈霸天暗暗警惕。

看到閃閃躲躲,小心翼翼的手下,沈霸天怒氣頓生,隻見他手一揮,隨後樹林裏就發出一陣慘叫聲,那些個手下無一生還。他殺死自己的一幹手下,獨自一人回到幽冥山莊。玉麵郎君等人見到他臉色陰沉,隨去的人沒一人回來,知道他此行定是遭到挫敗,才會是這種臉色,當下沒一人敢吱聲。

玉麵郎君見到沈霸天一再受挫,心中暗自高興,將來自己跟他分道揚鑣之時,總算還有辦法製得了他。便在此時,沈霸天利刃般的眼光猛然掃到他身上:“那個彩菱仙子現在在哪?”

玉麵郎君心裏咯噔一下,不知他又要從彩菱仙子身上打什麼算盤?沉吟一下才道:“她現在應該在後山。”

“她一個人去的?”沈霸天驚覺不好。

玉麵郎君覺察沈霸天的反應,忙道:“我已經派人暗中跟著她。”

沈霸天鬆了一口氣,道:“你快去找她回來,別讓她出什麼意外,本座還要好好利用她。”

玉麵郎君匆匆離去,不一會就帶著兩名飛天門的手下急急回來。那名手下一到沈霸天麵前馬上跪下,可能由於害怕的原因身子一直在發抖。

看到這情形沈霸天已經有點猜到出了什麼事,頓時定定地看著玉麵郎君,好像要從他身上看出點蛛絲馬跡。好一會,才道:“玉麵郎君,你在玩什麼把戲?本座要你把彩菱仙子找來,你把這兩人帶來做什麼?”

玉麵郎君鎮定地道:“我的確是要把彩菱仙子帶回來,可惜我趕到的時候她已經不知去向,隻見到這兩人暈倒在地,他們就是我派去跟蹤彩菱仙子的人,我想門主定想知道事情的始末,所以就把他們帶來交給門主處置。”

沈霸天的目光移到那兩人的身上,他還沒說話,那兩人已經渾身打顫,其中一個又不由自主磕頭求饒。

“說,到底發生什麼事?”沈霸天麵無表情道。

那兩人顫抖著說起事情經過:原來他們按玉麵郎君指示去看緊彩菱仙子,今天彩菱仙子說要一個人走走,於是他們隻能遠遠跟在她後麵,又要防著被她發現。一開始倒是什麼事也沒發生,彩菱仙子好像也沒發現被人跟蹤,誰知突然間她就消失在他們眼前,他們急忙跑過去查看,就在這時有人從背後將他們打暈了,直到玉麵郎君趕來才把他們弄醒。

“就是說你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沈霸天冷冷地道。

那兩人沒再敢出聲。

“來人,把他們交給五毒。”沈霸天冷酷無情地道。

玉麵郎君等人聽了心中均是一凜。

那兩人嚇得死命向沈霸天磕頭求饒,先前磕頭的那人很快暈了過去。沒等沈霸天再說第二遍,馬上有人過來把那兩人拖走。

五毒是沈霸天手下五個專門以毒物為武器的厲害人物:老大毒蠍,醫術高明,但他是以毒醫人,也以毒害人,專門研製毒藥,經常用活人來試藥;老二蜥蜴,身上常帶著一隻毒蜥蜴,聽說誰被它咬上一口,不過三個時辰必然斃命,而且最喜歡那隻毒物吃人的眼珠子,所以蜥蜴常挖人的眼珠來喂它;老三蜈蚣,以蜈蚣為食,也以蜈蚣來殺人,聽說他養了許多蜈蚣就是為了方便自己吃,而且這些蜈蚣不但毒而且也喜吃肉,既說為了取樂,蜈蚣曾把一個大活人扔進蜈蚣堆裏,看著他活活被那些蜈蚣啃光;老四蛇美人,人如其名,她是個妖豔的美女,整天活在男人堆裏,更喜歡美貌的男子,當然她之所以並名在五毒之內,原因在於她以蛇為武器,在她的住處到處都是蛇,真正是名副其實的蛇美人;老五黑蜘蛛,手中的寶物自然就是毒蜘蛛了,那種蜘蛛光彩鮮豔,一看便知是毒性不弱。這五毒不但用人作試驗,也用人來喂養他們手中的寶貝,難怪乎那兩人嚇成那樣,就連玉麵郎君等人也覺得身上發麻。

沈霸天冷冷的目光又移回玉麵郎君臉上:“你說她會到哪裏去?”

玉麵郎君強作鎮定道:“我查看過周圍的情況,現場不會再有別人,所以她應該是自己走的。”

沈霸天冷哼道:“你可知道百花島的人昨天已經鬧到永寧山莊?”

“這個我已經聽說。”

“你知道,竟然還在這關鍵時刻讓她失蹤?難道本座沒跟你說過百花島會是我們這次行動最大的障礙嗎?”

“說過。”

“那你現在要做何解釋?”

“這是我的疏忽,我沒想到她會起了疑心,也沒想到她竟然暗中計劃逃跑。”玉麵郎君有些氣餒。

這時趙飛鷹冷冷說道:“你當然沒想到,上次你故意要那姓水的丫頭住進彩菱仙子的房間,隻怕就是為了讓她勸說彩菱仙子暗中逃走吧?”

玉麵郎君見他故意落井下石,心中大怒但又不便發作,隻有冷冷地道:“飛鷹,你這樣說是什麼意思?”

趙飛鷹冷笑道:“什麼意思你心裏明白,從你投到飛天門那天開始,你就一直心懷不軌,你當門主都不知道嗎?”

玉麵郎君看著沈霸天道:“原來門主一直懷疑我另有異心,既是如此,那我再呆在這裏也沒什麼意思,我還是就此告辭吧。”說完故作要走。

沈霸天打哈哈道:“飛鷹不過是一時氣言,你何必放在心上。本座一直都是誠心歡迎你加入,怎麼會懷疑你?你別因他人的三言兩語就動搖了。”解釋過之後,又叫趙飛鷹向玉麵郎君道歉。

趙飛鷹無奈,隻好向玉麵郎君道歉道:“白兄弟,得罪了,我是個渾人,不會說話,方才的話不過是我一時生氣才會胡言亂語,你不要放在心上,我現在給你賠不是。”說完向他行了個禮。

玉麵郎君知道他是礙著沈霸天麵才如此低頭,反正他也不是真要與沈霸天鬧翻,既然別人都給出台階了,那當然要順著台階下。於是也裝模作樣地道:“原來隻是胡言亂語呀,我玉麵郎君也不小肚量的人,既然是誤會,那我就當它沒發生過,以後我們倆還要經常合作,總不能為了一句戲言鬧得不愉快。”

沈霸天哈哈笑道:“玉麵郎君果然是個明事理的人,本座真沒看錯你。隻要你們都誠心為本座辦事,本座絕不會虧待你們的。”突然看到上次受他一掌,現在身體剛恢複的龐虎臉色有些不好看,於是又道:“不管是誰,隻要誠心為本座出力,自然就有他的好處。”

龐虎心裏頓時舒坦了許多。玉麵郎君聽完沈霸天的話,嘴上表示讚同,心裏想的卻是另一番心思。

沈霸天自然也不過是作作嘴上功夫,實際上也是心懷鬼胎。說了幾句安撫的話,最後要他們注意百花島和永寧山莊的動向,並想方設法使百花島為成中原武林的公敵,令她們這次有來無回,最重要的是探得水仙兒的下落和救走她的是什麼人。

玉麵郎君見沈霸天一再要把百花島趕盡殺絕,於是暗中又多了個心眼。

玉麵郎君等人一走,沈霸天又命人叫來五毒。

五毒果然個個人如其名,猶如凶神惡煞般。毒蠍麵無表情,身穿白色大袍,上麵繡著一隻凶猛的大蠍子,顯得特別猙獰;蜥蜴一身邪氣,隨時隨地都帶著他那隻毒蜥蜴把玩;蜈蚣滿麵紅光,想來是因為常吃蜈蚣的緣故,也不知他是不是身上裝滿毒蟲,隻見他久不久又掏出一條長長的蜈蚣塞嘴裏咀嚼,旁邊那些飛天門的手下看得直倒胃;蛇美人則是打扮得妖裏妖氣,身子不停地在那裏抖動,頻頻向他人放電;黑蜘蛛一身黑,不知是否是為配稱他的名字還是服裝,還特意畫個黑眉毛,塗上黑嘴唇,還帶著個蜘蛛的頭飾,顯得特別陰森。

沈霸天有些得意的看著五毒,然後道:“你們最近休息得夠久了,也是該出去活動活動筋骨,現在正好有幾個人要你們去搞定。”

蛇美人妖聲怪氣地道:“隻要他們是男人,我就有辦法給你搞定,不管你是要死的還是活的。”

黑蜘蛛冷冷地道:“蛇美人,你那麼喜歡玩男人,小心哪一天被男人玩死。”這本是一句無心的話,誰知竟成蛇美人命運的預言。

蛇美人滿不在乎地道:“隻要他能令我開心,被他玩死我也心甘。”

蜥蜴不懷好意地道:“你真賤!不過我喜歡。”

蛇美人馬上向他拋去一個媚眼,道:“我也很想跟你好,隻要你舍得放開你手中那隻東西。”

毒蠍生硬地道:“夠了,先聽門主說那些都是什麼人。”

聽到老大發話,蛇美人等人隻好乖乖閉嘴。

沈霸天別有意味地看著蛇美人道:“聽說你對付男人別有一套功夫,從來沒人能躲得過你的五指山?”

蜥蜴色迷迷地盯著蛇美人道:“不是五指山,而是勾引色誘,她最喜歡勾引男人了,特別是不一般的男人。”

蛇美人嬌媚道:“哎喲,你別得那麼難聽。不過若是門主你喜歡,奴家保證把您侍候得服服帖帖的。”突然驚覺自己說錯話,馬上又道,“哦不,應該是舒舒服服的。”說完又向沈霸天拋去一個媚眼。

沈霸天道:“本座對你那一套已經不感興趣,不過本座給你找的人你一定喜歡。”

蛇美人一聽,馬上喜上眉梢,急急追問到底何人。沈霸天嗬嗬地把那人的身份容貌及在武林中的地位一說,蛇美人還沒見到人,就已經表現出一副急不可奈的模樣。

沈霸天解決了蛇美人的欲望,接著又向其他四人安排了要對付的人和要做的事情。不管沈霸天要對付什麼人,想來都離不開永寧山莊和水仙兒等人。

說到永寧山莊,經那天同李宣等人一翻較量,李小虎終於沒有理由再呆在永寧山莊,加上李宣、寧彩蝶等人的冷嘲熱諷,他隻好怏怏離開。送走瘟神,莫言和寧彩蝶高興得差點沒放鞭炮。就在這時江皓也提出要離開永寧山莊。

莫言驚得半天合不攏嘴,想不通自家公子今天的腦袋是不是鏽透了?好不容易才把那些個瘟神一個個送走,好讓他跟柳寧有好好相處的機會,他不趁機把握反而要離開?要不是看在他是自己的主子的份上,莫言此時恨不得把江皓的腦袋敲醒。

寧振山等人也想不通他怎麼突然急著要走。

江皓笑著解釋道:“最近發生太多的事情,我想回去找我師父問個清楚。興許還可以找到對付沈霸天的辦法。”

柳寧理解他的心思,所以也沒打算阻攔,於是道:“既然江大哥已經決定了,早點回去問個清楚也好,憋在心裏也怪折磨人的。”

江皓想不到柳寧如此清楚自己的心思,心裏莫名感到有些惆悵,不禁望了她一眼,見到她正滿懷深情地望著自己,隻好也報以一個微笑。

寧大海、寧振山等見他們二人說的也有理,也不好阻攔。幾人正說話間,有人來報說有人找江皓。

江皓暗自奇怪有什麼人會到這裏來找他。

一行人出去一看,隻見到一位身著白衣,一頭白發,留著一把長白胡子,神似仙風道骨的老人,他的身後還停放著一輛馬車。

江皓驚道:“師父,您老人家怎麼會在這?”

寧振山等人見到江皓叫那人師父,均是一愣。

江皓緊接著上前請安,莫言更為激動,一連磕了幾個響頭,卻不知要說何話。

那老人嗬嗬笑著把莫言扶起來,道:“你就是莫言,長得挺機靈的,難怪皓兒要把你留在身邊。”

莫言結結巴巴地說道:“謝,謝謝,師,師公。”惹得眾人哈哈大笑。

江皓趕緊替老人一一介紹寧振山等人。

寧振山闖蕩江湖之時曾聽過隱真人的名號,可惜不曾見過,就連寧大海也沒見過他,此時聽說眼前這位老人就是隱真人,無不覺得榮幸,趕緊過來拜見。隱真人將他扶住,疑道:“寧莊主傷得不輕?不知是何人下的手?”

江皓在一旁解釋道:“這事說來話長,以後有機會再跟師父稟明。我們還是先進去再說。”

寧大海說了些久仰之類的話,趕緊把隱真人請進門。

隱真人猶豫了一下,解釋道:“我帶來的這輛馬車,不知道方不方便駛進莊裏?因為我見永寧山莊周圍似乎不太平,所以……”

隱真人話沒說完,寧振山等人已經知道他所指的不太平是什麼,於是明了的道:“當然可以,山莊的門口大得很,馬車當然方便進出。”說完就叫李宣把馬車趕進莊裏。

莫言搶著要來趕車。

隱真人道:“還是讓皓兒來吧,小心一點別震著了。”

江皓見師父如此小心,想到車裏定有文章,也不敢大意,小心地把馬車駛進莊裏。

進到山莊,隱真人謹慎地望了望四周,又請求寧大海和寧振山替他準備一間安靜的房間。寧大海等見他如此謹慎,知道他定有什麼要緊的事,忙叫柳寧去準備。

待他們準備妥當,隱真人這才叫江皓把車裏的人接下來。

江皓一打開車門,馬上驚叫:“水姑娘!”隨後又著急問隱真人道,“師父,是誰把她害成這樣的?”

寧振山等人圍過去一看,隻見水仙兒奄奄一息躺在車裏麵。水仙兒武功高強,此時卻被傷成這般,可見對方非同小可,想到這些他們心裏均是十分沉重。

隱真人道:“現在沒時間跟你解釋,一路上敵人追得緊,我沒法給她療傷,所以才想到找你替我護法。她現在命在旦息,我得趕快給她療傷,晚了就來不及了。”江皓知道事情嚴重性,於是不再追問,趕緊把水仙兒抱進房裏。

寧振山忙叫秦風加強守衛,又吩咐柳寧、李宣負責在門口守著不讓任何人靠近。隱真人很感激他所做的一切。寧振山卻解釋道:“水姑娘幫過永寧山莊不少忙,我們現在為她做一點事都是應該的。”

柳寧怕寧振山操心過度加重傷勢,於是勸他先回去休息。寧彩蝶見剛送走一個瘟神,又來一個怨鬼,氣得不得了,恨恨地望著水仙兒所在的房間。莫言則大感天意弄人。寧大海怕他們倆惹事,忙叫他們兩個送寧振山回去休息,自己則要與江皓一起為隱真人護法。隱真人想到此事事關重大,不容有失,多一人守著也是好事,於是同意了他的請求。

柳寧和李宣本來也要爭著跟寧大海交換位置,但他們畢竟年輕,功力不比寧大海深厚,所以隻能乖乖守在門口。

“師父,您要做什麼?”江皓突然發覺隱真人顯然要把自己的一身功力全部傳給水仙兒,驚得叫道。

寧大海也感吃驚。

隱真人道:“她雖然練得一身武功,但是功力不夠,所以常常氣息不足,很容易耗損經脈。她現在受此重傷,如果沒有深厚的內力護體的話,根本就撐不下去,所以我必須把功力傳給她。”

江皓急道:“那由徒兒來傳給她,您……”

隱真人怒道:“現在什麼時候了,哪還由得我們爭來爭去?”

江皓見師父發怒,隻好不再說話。

寧大海悄悄對江皓說到:“等下你找機會把你師父的功力撤回去,我來輸功力給水姑娘。”

江皓搖頭道:“不行的,水姑娘現在跟我上次一樣隻能接受一脈相承的內功,如果強行灌入外家的內功,會引起氣血倒流,七竅流血而死。”

寧大海明白過來,不禁駭然。想到方才自己險些就要先斬後奏,若不是想先跟江皓通好氣,可就要犯下大錯,不禁驚出一身冷汗。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江皓眼見師父身上的功力也在一點一滴地消失,心中暗暗著急。眼看隱真人一身的功力都要傳完給水仙兒,可她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江皓心急之下隻有把自己的功力傳到隱真人身上。

寧大海看到隱真人和江皓的額頭都已經冒汗,而水仙兒還是沒有醒來的跡象,臉色還是那樣蒼白沒一點起色,心中也是暗自著急,兩眼緊緊盯著她,盼著她早點醒過來。

看著江皓和隱真人臉上的汗水一滴一滴地流下來,寧大海隻覺得時間過得非常漫長,非常難熬,有如自身坐在蒸籠中一般,身上慢慢也升起一股熱氣。

門口的柳寧和李宣二人十分緊張地守在門口,眼見時間過去那麼久裏麵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也十分著急。

也許是感應到眾人的不安,一柱香過後,水仙兒終於慢慢睜開眼睛。

寧大海驚喜叫道:“水姑娘,你覺得怎麼樣?”

水仙兒輕輕笑了笑,感覺到身上正有一股暖流緩緩流入自己的體內,趕緊自行運息,然後輕輕叫道:“江皓,你們別再為我輸入功力了。”寧大海有些吃驚,她不但知道是江皓為她療傷,還知道身後不隻江皓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