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黃鸝窘,好吧,再直接點,“是髒了點。不過,他家的藥確實便宜,他是老醫生了,他家的藥開的時間長,平時也就看看感冒發燒的小病。包包藥,打打針,別的不怎麼看。”
“他家不是離莊子近麼,平時大家托懶,不想跑了,就不去馮莊。馮莊那個誌偉看的倒是好,就是離得有點路,天一黑,人不就懶了,不想跑麼。沒事,兜兜藥已經吃了,要是不管用咱再去馮莊也不晚。”
宋嘉樹對於趙黃鸝的態度很不滿意,閨女病了,這麼重要的事,怎麼可以如此馬虎不在乎?要真讓趙黃鸝他們這麼養閨女,還不把閨女養出好歹來?不行,不行,絕對不行!他一定得想法子,把閨女弄回自己家去。
閨女哪有這麼糙養,將就的。總之,宋嘉樹對閨女今後的日子老大不滿意了,越發堅定了帶閨女回去的心。可是,這些又不能立馬跟趙黃鸝明講,宋嘉樹憋得真難受。
因為換了地方,換了床,宋嘉樹晚上睡得並不安生。更別說,入夜了,四周鳴響不止的蛐蛐叫了,煩得他翻來覆去難以入睡。又要打起精神聽著屋裏的動靜,就怕自己一個忘記,睡死了錯過去看閨女的事。
蛐蛐叫,又是行路腳腳,鼾聲陣陣,宋嘉樹幹脆的也不睡了,就想著心事。想著想著,就想到了以前在長平那會兒,柳鳴和柳帶煙父女來的事。實話說,柳鳴不是一個善於表達的父親,對柳帶煙近乎沒耐心的吹鼻子瞪眼,卻又無限製的包容和護著。
柳鳴對孩子好,從來不說,就是悶著勁兒的賺錢給孩子花。買東西給孩子吃。孩子什麼東西用的不順手了,壞了,他都能給修理的妥妥當當,讓孩子用的時候都感覺不出不好來。而他呢,總覺著隻要有錢,什麼都可以買好的,換新的。真正動手為孩子準備的,卻一個都說不出來。
所以,在柳帶煙到燕京讀書的時候,他是卯足了勁兒去學做飯,總算皇天不負有心人,他學會了手擀麵,煎茄子,做一碗煎茄子湯麵條。雖然不如趙黃鸝做的地道,但至少,柳帶煙很給麵子的吃了兩小碗。
宋嘉樹想到溫馨處,會心一笑,然,想著疏離時,又低落了。埋怨自己也真是的,跟個孩子較什麼勁兒?柳帶煙哭著,咧著要上杆子的和樊深定親。宋嘉樹覺著柳帶煙沒出息,怎麼可以這麼沒骨氣的倒貼一個還算不上男人的男人呢?心裏又氣又惱。覺著這孩子一點都不像他,傲嬌的要死。
宋嘉樹是堵著氣的沒搭理柳帶煙,他想著也許是他太順著孩子了,讓孩子覺著他沒威信可言了。所以,他想晾一晾柳帶煙,讓她知道,他也是有脾氣,有想法的。或者就是很明確的表示,他很不滿意她的定親。
嗨,怎麼著?這一晾啊,人小姑娘倒是沒啥失落。頂多最開始的時候,眨巴著眼無辜的問一個,為啥大叔不給我打電話啦?是不是很忙啊?哦,忙就忙吧,反正我也沒什麼大事。大叔要是真有啥重要的事,肯定會跟我說的,不說,那就是沒事了。
這沒良心的丫頭,打一次電話給了一個禮節性的問候,他回了一個官方的虛應後,就再也沒個話了。完全就是把他給撇腦後,不當回事了嘛!宋嘉樹覺得太受傷了,很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