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帶煙連句號都沒綴,就發出去了。心裏很想等樊小帥的短信或者電話,可是精神不給力,困意太濃,眼皮太黏,她睡了。一夜,並不是很好,她感覺好熱好熱,就掀了被子。圖涼。忽而,又覺得好冷好冷,冰涼的迷糊著扯被子往裏麵縮。
今天柳鳴的棺入土了,堂屋騰出了地兒,趙黃鸝就把倆小家夥給叫了回來,娘三個睡到了東裏間。西間的大床上也沒什麼東西,回來的第一天就給收拾了出來,但因為西間多老鼠,就沒鋪被褥床單。而柳青沉一直是靠著沙發打盹,也就沒想過用這張床。
可是,今天呢,宋憬和薄言回城裏去了,周維清也跟著過去了。宋嘉樹沒走,這樣一來,宋嘉樹睡哪就是個問題了。
趙黃鸝想的是,讓宋嘉樹睡隔壁柳鵬家,也就是之前倆小家夥和她睡得那個南屋。宋嘉樹不願意去,說,“我在西屋外麵的沙發上將就一下就行了,不用那麼麻煩。”
趙黃鸝哪好意思真就這麼委屈著宋嘉樹啊,幹脆的讓宋憬他們把堂屋西間的那張空床給抬到了門路底下,從大櫥櫃裏拿出被褥給宋嘉樹鋪了一張床。柳青沉睡得那張沙發,也從東夾道搬到了門路底下,這樣一來,一床一沙發,一左一右的分列著,都睡在門路底下了。
趙黃鸝跟宋嘉樹說,“他大,兜兜不是吃著藥麼?夜裏你醒的話,要是一兩點,能起來了,就看看兜兜還熱不熱。她要是不怎麼熱了,就讓她睡。你要是摸著她頭比現在還熱,可得叫醒她!這閨女傻著呢,發燒的時候都不知道!”
“以前那回,你應該知道吧?就那一年,維清來的那年,她哭著睡了,結果第一清早,叫她吃飯呢,叫不醒!柳鳴一摸她頭,都燒的不知事兒了!”
“這她爸沒了,一下子,嗨......”趙黃鸝垂首歎的不知是感傷,還是無所適從,隻覺著渾身空落落的,心,無從著落。“算了,還是我起來吧。以前,這閨女生病的時候,一到晚上,好咳嗽,好蹬被子,有時候都掉被子。那時候柳鳴夜裏好醒,會看看......”
宋嘉樹不用趙黃鸝說,心裏都記掛著姑娘發燒這事的,因為他實在是不信五毛錢一包的藥能治病兒。他也不喜歡,趙黃鸝的客套,因為趙黃鸝越是跟他客氣,越是讓他覺著閨女是別人家的,不是他的。沒有什麼再比這個,讓他鬧心氣憤的了。
“嫂子,您就放心吧!兜兜就是我閨女,我就是晚上不睡,也得看好她!絕對不會讓她出差!嫂子,不是我嫌棄你們這兒,跟你說實話,我是真的沒法信今兒這個醫生,就拿這幾毛錢一包的東西就給治病啦?開啥玩笑呢!”
“我更希望的是,讓小憬開著車帶兜兜去鎮上給找個好點的診所看看,不管是打針還是吃藥,都放心。你讓我們去的那家......我都沒法說!那能叫診所看病的嗎?誰家診所黑的跟不點燈一樣啊?”
趙黃鸝也沒怎麼去過風之家,早前在家了,若是不舒服,拿藥都是柳鳴跑的。她很少自己去,風之家......趙黃鸝扯扯嘴角,咧起一抹笑,那確實是莊子裏難找的不咋滴。
“風之家是有點不好看。”
宋嘉樹不屑的撇嘴,“隻是不好看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