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夫雙膝跪倒在馬車邊緣,等待著沈瑾幕踏他落地:“都說不必如此,在外一切從簡。”沈瑾幕無視跪在地上的車夫,快速下車抬腳走進醉客居。
門外這般動靜掌事早已知曉一二,當然是格外的重視沈瑾幕,笑臉相迎:“不知公子是住店還是吃飯。”緊跟在沈瑾幕身後的女子向前一步開口說道:“住店和吃飯都要,一間雅間和三件上房。”話音剛落隻聽見客棧外出來一陣驚呼聲:“啊!死人了。”
掌事想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又擔心怠慢了貴客,思量再三:“還請公子稍等片刻,小的去去就來。”講罷便急忙向門外走去。
沈瑾幕微微抬起眼皮漫不經心的說道:“霓焉你去看看。”
霓焉對沈瑾幕一個抱拳:“是,主上。”說著便跟隨掌事的腳步走到門外。
隻見一名男子躺在離馬車不遠的血泊中,他的舌頭被割掉隨手扔在臉邊,之前的車夫麵無表情的站在不遠處手握一把匕首沾滿血跡:“十五,還不快些處理幹淨,主上最討厭自己的東西沾上不幹淨的東西。”霓焉透過鬥笠冷靜的看著這一幕,冷聲的警告車夫。
夜十五將匕首上的血跡隨手擦拭在死人的身上平靜的說:“我知道,多事。”
霓焉無視夜十五語氣轉身對站在身後一臉驚恐的掌事:“既然不是什麼大事,還請掌事回店,不要讓我家主人久等。”
隔著鬥笠掌事都能感受到女子冷酷的眼光,要是自己再多說一句下一個躺在地上的怕是就是自己了:“是,是,這邊請。”掌事抬起手擦了擦額頭上不存在的汗漬。
“小五,主上在裏麵等你。”已經走到門裏的霓焉突然回頭說了這麼一句話。
小五麵無表情的看了眼說:“知道了。”
掌事弓著腰站在霓焉的身後瑟瑟發抖,而原本圍觀在周邊的人群聽到他們二人的對話立刻就做群鳥飛散,有些的擁擠的街道一下子就空曠了不少。
沈瑾幕站在大廳之中,閉著眼睛仰頭看著屋頂:“發生了什麼?”
霓焉雙手抱拳說道:“小五失手殺了個人,現下已經去處理了。”
“好好安葬,送點錢去死者家中,若有老人小孩就多給些吧。”
“是。”霓焉得到指示就弓手下去了。
沈瑾幕低頭看著跪在自己腳邊的掌事:“起來吧,不必如此,帶我去雅間吧。”
掌事趕忙從地上爬起來,抖著身體走在前麵說:“俠士這邊請。”小二躲在角落,吃飯的客人們鴉雀無聲,沒有人知道他是誰?他是從哪裏來,竟然這般殘暴,但也不是他們管的起的事。
“閣下真是好本事,手下殺了人賠點錢就了事了嗎?”一名五大三粗的大漢氣憤的拍桌而起,滿臉怒氣的注視著正在上樓的沈瑾幕。
沈瑾幕瞥了眼大漢對停下來的掌事說道:“帶路。”
大漢見他不帶搭理自己的,抬手就將手中的筷子射向沈瑾幕,沈瑾幕頭稍稍一偏,筷子死死的釘在扶手之上,尾後還在不停的顫抖,打出嗡嗡的聲音。
“小子,爺爺出來混的時候,你還娘胎裏呢,哈哈。”大漢肆意的笑聲在空曠的大廳之中格外的凸顯。
“少爺,我們要不要出去幫忙?”在眾人看不見的雅間之中,一位小生對坐在軟榻上男子問道。
軟榻上的男子端著杯中之物輕蔑的說:“不用,這大漢不過是匹夫之勇而已。”
在大漢的左邊的兩個人也在不停的竊竊私語:“爺,這男子太過放肆,天子腳下竟然敢這般肆無忌憚。”說著手在桌子上狠狠的錘了下,相比於大漢動作他的動作輕不可聞。另一名男子看著沈瑾幕說道:“如今天下早已經不安定了,這般人物我等自然是越親近越好了。”
沈瑾幕嘴角勾出一抹微笑,以他的功力這醉客居中所有人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他的耳目,這幾人的對話他自然是聽見了:“哦,那裏要如何?”他俯視著滿臉通紅的大漢可有可無的問道。
大漢以為沈瑾幕已經被自己震住了,於是他用命令的口氣大聲說道:“還不快快讓你那無知手下自斷一臂謝罪,否則爺爺我就替他斷上一臂。”
“十五,這位俠士要你自斷一臂謝罪,你看如何?”沈瑾幕看向跪在自己腳邊的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