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1)(2 / 2)

能夠把這樣重要的情信交托給室主保管,程敏跟他的關係一定是十分好。而程敏一直等待的人,便是寫信的那個名畫家……王子俊想盡辦法,也想不起名畫家的名字。然而,他仍是滿有好奇心的想知道,到底八年前為程敏畫人像畫的人,會不會是室主。

王子俊記得布書隸曾說過,要不是對某些人和物印象極深刻,是絕不能憑記憶把印象不深的人或物畫出的。若程敏的人像畫是由室主畫的,那麼他對程敏的印象一定是極深了。

是愛促使一個人的記憶那麼深嗎?要是室主一直記掛著的人便是程敏的話,那麼室主、程敏和名畫家之間,便是關係複雜的三角戀了。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王子俊這個黃昏準時離開事務所,坐了四十五分鍾巴士來到海邊的畫室。

布書隸一看見王子俊馬上驚喜地上前擁著他,「為什麼你會突然到來?是要給我一個驚喜嗎?」

王子俊拍拍布書隸的肩,「這陣子都為公事忙,今天既然可以早離去,當然要給你一個驚喜。」事實上,他想再看一次那些放在儲畫室內的人像畫,想確定分別放在兩個不同地方的人像畫裏的,是否同一個女主角︱︱程敏。

王子俊左右看看,「室主在哪裏?」

「衝浪還沒有回來,找他有事嗎?」

「不!原來程律師真的很喜歡畫,所以我想看看儲畫室裏可會還有別的畫合她心意。」

「這個不用等室主,我也可以開門給你看,隻不過其實你是暑期工而已,為什麼連買畫的雜工活都要負責?」

「既然你不想把畫賣給她,我便要為她找來別的替代品。」

布書隸隻是不想王子俊增多了這無謂的工作量,即使不甘心也體諒道:「《風鈴》或《曲奇》,你任選一幅給她看看吧!」

王子俊毫不猶疑便作出選擇,「《曲奇》,等會兒我便帶它離去吧!」

布書隸邊把掛在脖子上的圍裙除下邊說:「其實我今天是不用值班的,倒不如我們去看場電影。」

因為王子俊幾乎每個晚上都有事要忙,所以布書隸在古董店下班後,都會來到畫室。這個地方,已成為了沒有王子俊在身邊時,讓她好好消磨時間的好地方。

王子俊左右看看,擔心室主快要回來了,「可否先看看儲畫室內有什麼畫?」

「不是已決定給她《曲奇》嗎?」

「隻不過想看看可會還有別的畫合她心水而已。」

「反正也要從儲畫室取出《曲奇》,跟我來吧!」布書隸已開始引路,「其實這裏都已沒有什麼好作品了。我在這裏做義工這年多以來,室主一直都沒有畫過什麼了,除了一些複製品外,隻有幾張人像畫。」她取起了其中一張人像交到王子俊麵前,「就是這幾張了。」

「這是他近期的作品?」看著麵前大概是左三分一麵的人像油畫,王子俊已可以肯定,麵前的跟掛在程敏的辦公室內的人像畫的畫中人,同是小時候的程敏,因為這裏的人像畫的發髻上,同樣是掛上了天芬尼的寶石鏈。換句話說,室主便是畫這係列的畫的人。

布書隸點點頭,「沒錯!每隔一段時間,這裏便出現多一幅這樣的人像畫,其實都隻是畫同一個人而已,不明白為什麼要分這麼多不同的角度。」

布書隸又取起《風鈴》和《曲奇》,「其實我感到《風鈴》的效果比《曲奇》好,倒不如給她《風鈴》吧!」

王子俊的眼睛隻是看著手上的人像畫,「不用了,她已說因為她喜歡做《曲奇》,所以她不再作他選。」

「她也喜歡做曲奇嗎?」

王子俊點點頭。

「真奇怪,難道他們這個歲數的人都對曲奇有特別的喜好?室主喜歡,就連你的程律師也喜歡。」

片刻,王子俊又想起室主曾說過,他做曲奇,完全是為了想念他深愛著的女人,那麼這個人會是程敏嗎?

王子俊再次左右看看,還沒有看見室主,便直接問布書隸:「記得你跟我提過室主那封信嗎?」

「記得!那封他代朋友保管的情信嘛!」

「記得收信人的名字叫什麼嗎?」

「程敏嘛!而寫信的人是名畫家喬正君。」布書隸終於也發現點子了,「程敏?」她再想了想,「那次程律師買我的畫所開的支票,不就是印上程敏這個名字嗎?」

王子俊用力點頭,「今天我在她的辦公室裏,便看見跟這幾幅一模一樣的人像畫,隻不過那幅是側麵的。」

布書隸在地上取起另一幅人像畫,這幅的畫中人,大概是左四分三麵的,「隻不過,這些畫是室主在這一年內,在不同時期畫的。」

「不同時期都可以畫出像這一係列的畫嗎?」他查看在儲畫室內一共八幅的人像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