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1)(1 / 2)

談戀愛不是為了尋找快樂嗎?

為什麼我得到的快樂隻有那麼少,

便要麵對這麼多的痛苦?

為什麼兩個人在一起,

隻有我這一方在掛念他?

早上,王子俊甫回到事務所,便被程律師召到她的辦公室內。

這是王子俊第一次踏進這位上司的辦公地方,「程律師有要事要吩咐嗎?」一直以來,他的工作都是由程律師的秘書分派的。

程律師一臉靦腆,「其實都沒有什麼要事,隻是想跟你說一聲,昨晚發生的事……」

酒精往往能擾亂人的理智。

昨夜跟王子俊把酒談心事、談過往和表現出脆弱的一麵,絕對不是清醒時的程律師會做的事。所以當酒精的力量散退後,她便不想記起昨夜的事,更不想從任何人口中聽到關於她曾提及過的往事,她希望王子俊為她守秘密。

王子俊已領會到上司的意思,「請放心,我有酒後失憶症,但凡喝酒時發生的事,大多在一覺醒來後便忘記了。」

程律師滿意地點點頭,「那麼沒有別的事了,你回去工作吧!」

王子俊回過頭欲離開程律師的辦公室時,被掛滿油畫的一幅牆吸引住了,他呆立著。

「怎麼樣?不是已說過我喜歡畫嗎?還是為著小布的《長街》和《花指環》愕然?沒想過我會把她的畫掛在這裏?」

王子俊回應說:「沒想過你愛畫的程度會這樣熾熱。」而他的眼睛卻在盯著一幅女孩的側麵人像畫。

「所以那天我跟小布買畫,絕對是發自內心,而不是你想象的要感謝你加班。」

「整幅牆都掛滿了油畫,感覺有點像走進了畫室。」王子俊的腦袋不停在尋找那天在曲奇畫室的儲畫室內,看過那些從不同角度描畫的人像畫。

程律師不在意地看著文件回應道:「我在倫敦的家的飯廳才像畫室,跟那兒相比,這幅牆實在是太小兒科了。」

王子俊不敢肯定當天在儲畫室看見的那個畫中人跟麵前看見的人是不是同一個人,「程律師,我可以問……」但他感到她們很相似。

「問什麼?」

王子俊指著女孩的人像畫,「她是誰?」

正在看文件的程律師抬起頭來,「看不出來嗎?是十一歲時的我。」

「請容許我再問……」

「想問頭發上的寶石鏈是不是天芬尼的出品?我可以答你是。」這是一般人對這幅畫的疑問。

「不!我想問這幅畫是在你小時候畫的嗎?」

既然畫中人是程律師,跟她年齡相若的室主不可能在小時候已懂得畫這樣神似的人像畫吧!隻是,儲畫室內的人像畫又怎樣解釋?會是室主畫的嗎?王子俊一時也想不清。

程律師定了神的看著油畫,思緒像是跌到很遠很遠的從前般,直至王子俊再發聲,「想不起不要緊,我隻不過是隨意問問而已。」

程律師決定麵對現實,「沒有記不起,這是八年前的作品。」

「八年前?」王子俊很自然的猜想道:「是當時的畫家對著你小時候的照片畫出這幅畫?」

程律師把身軀向後靠在椅背上,仍是看著她兒時的人像畫,「是當時的……」她猶豫了片刻,再說:「當時的一位畫家,憑記憶把我小時候的模樣畫出來,我們在小時候見過麵。」其實,她大可以告訴王子俊,這位畫家便是她一直在等待的人,隻不過,既然都已開口說明要把昨晚的事抹去,她便感到不必再因為一幅畫而提起她心中的那個人。

王子俊很想知道儲畫室內的人像畫是不是由室主畫,「我可以知道這位畫家的名字嗎?」如果畫這幅畫的人是室主,那麼他跟程律師便是從小認識了。

慢著!王子俊突然想起,他根本不知道室主的名字。

程律師稍作考慮,最終回答:「已是那麼多年前的事,都想不起了。」

真的想不起嗎?還是不想再想?看著程律師的臉容,王子俊彷佛已找到答案。

如果當時的畫家真的是室主,又是什麼令程律師不願再想起他?會因為他是她一直等待的人嗎?

雖然在程律師麵前,王子俊要裝作已忘掉她在昨夜曾提過的往事,但實際上,這件事仍留在他的腦中。至於現在麵前的一幅人像畫,更令他感到程律師和室主之間,是有關連的。

室主會是程律師一直在等的人嗎?但她的那個他並不是聽障人士,又似乎跟室主扯不上關係,事情實在是太複雜了。

王子俊一直在想,直至他離開了程律師的辦公室,為她關上門的時候,看見她那掛在門上的中英對照名字,他便感到離真相又近了。

王子俊一直就隻知道程律師的英文名是ching man,但沒想過原來她的英文名字,是把中文名字︱︱程敏︱︱直譯過來。

布書隸在畫室裏,曾不小心偷看過的情書,不就是寫給程敏嗎?程敏跟室主果然是認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