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為你做的嫁衣
略帶磁性的聲音合著動人的旋律,在房間裏悠悠回蕩,連一貫咋咋呼呼的楚楚都安靜了下來,眼睛裏竟然閃著一絲淚花。
唱完最後一句,歐陽用渾厚的聲音說道:“這首歌,獻給楚楚小姐,獻給我們那段陽光燦爛的日子,獻給我們不曾遠去的青春。”說著,朝楚楚微微一笑,快步走了下來。
楚楚偷偷拭了下眼角湧出的淚水,端起酒杯,大聲說道:“歐陽師兄,我謝謝你的歌,謝謝你這麼多年,還能記得我們曾經快樂的時光,來,我敬你一杯!”說著,也不顧辛語的阻攔,咕咚咕咚地一口氣喝光了一大杯啤酒。
歐陽似乎也有些激動,他也為自己滿滿地斟上了一杯,一仰脖就喝了下去。
回憶總是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傷感,漸漸的,辛語也不知不覺地被這種情緒所感染,稀裏糊塗地跟著喝了好幾杯,本來就不勝酒力的她,再加上身體疲憊,沒多大一會功夫,便依在沙發上,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阿姨好像累了,咱們早點回去吧,明天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今天還是早些休息的為好。”歐陽低著頭低聲說道。
楚楚也若有所思,她默不作聲,隻是悶頭又喝了一大杯啤酒。
“走吧,再不走,你先生也該擔心了。”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歐陽說了這麼一句。
楚楚抬眼看著他,稍微愣了一下神,隨即才想明白是在說夏一凡。
“不要提他。”她的心裏一陣委屈,眼淚差點掉下來,她扭過頭說道:“再提他,我跟你急!”
歐陽便不再做聲,兩個人就這麼靜靜地坐著,好半天,楚楚歎了口氣道:“算了,還是回去吧,你等我下,我去結賬。”說著,朝門口走去,剛一開門,對麵房間突然傳來一陣鬼哭似的聲音。
這家KTV在濱陽屬於高檔娛樂場所了,裝修的檔次自然不低,每間包房的隔音裝置非常好,除非你站在走廊裏,否則基本互不幹擾。然而,對麵的房間卻開著門,裏麵的聲音清晰地傳了出來。
唱的是一個日本人,歌也是一首日本歌。
日本歌本來就不是很好聽,再被一個日本醉鬼唱出來,實在有點鬼哭狼嚎的味道。
和東北大多數城市一樣,濱陽在抗日戰爭期間,也曾被日寇奴役了十四年,所以,對日本人壓根就沒什麼好印象。也不知道這個日本人是幹什麼的,總之,他喝了點酒,並且醉得不輕。
房間裏其實一共有四個人,三個日本人外加一個翻譯。濱陽有一部分日資企業,日方的高級管理人員工薪豐厚,是很多高檔娛樂場所的常客。
日本酒鬼可能真的喝懵了頭,忘記了此地是中國東北,還以為是在東京銀座的街頭,一曲唱吧,幾個家夥乒乒乓乓地碰著酒杯,用半生不熟的中國話嚷道:“吃韓國雞,操中國逼。”然後哈哈的狂笑起來,聲音之大,異常刺耳。
濱陽是朝鮮族在北方的聚集地之一,有很多朝鮮族飯店,經營地道的韓國美食,其中參雞湯便是一道非常有名的菜肴,小雞配上東北特有的人參,經過精心烹製,味道鮮美營養豐富,實為秋冬季節進補的佳品。由於文化和飲食習慣相差不多,日本人對朝鮮族的美食頗為鍾愛,剛剛所說的吃韓國雞,就應該是指這個。至於下一句,不用解釋,也知道說的是什麼了!
這種粗言穢語,楚楚自然聽在耳朵裏,盡管喝了些酒,頭也有些暈暈的,但是,她還是皺了下眉頭,立刻關上了門。
對麵房間裏的幾個日本人也看到了楚楚,也許是酒精的作用,其中一個竟然張牙舞爪的走了過來,推開了房門,嘰裏咕嚕地說個不停,隨後,另外兩個也跟了過來,東倒西歪、醉眼朦朧地說著一些估計連日本人都聽不懂的日本話。
翻譯自然知道事情不妙,他緊走了幾步,一邊用漢語和楚楚說著對不起,一邊用力地扯著幾個日本人的衣服,奮力想把他們拽回去。一瞬間,場麵顯得有點混亂。
辛語也被吵醒了,她睜開眼睛,旋即被眼前的景像嚇了一跳,連忙站起身,擋在了楚楚的身前,高聲喝道:“你們要幹什麼?”
盡管已經年過半百,但是由於保養得非常好,穿戴有很得體,所以,她看起來也不過四十歲上下,姣好的麵容再加上豐腴的身材,更加顯得風姿綽約,與眾不同。
其中一個日本酒鬼不知天高地厚地掙脫了翻譯的手臂,搖搖晃晃地走了過來,說了一大串日語,然後淫邪地嘿嘿笑了起來。說實話,這幾個家夥真是一副找挨打的節奏。
親們,再不收藏,偶就要哭了。謝謝您的訂閱,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