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道美景—平橋煙柳(2 / 3)

平橋經野渡,臥浪漾晴暉。

柳絮鋪煙密,花蔫帶露肥。

山光映旅轡,曙色點征衣。

勒馬遙觀處,雄州隱翠微。

民國南華畫家久野先生筆下的平橋煙柳。

清周品蓮五言律詩一首:

不辨絲絲碧,煙低柳亦低。

官橋多少路,平浦短長堤。

夕照迷人影,春風快馬蹄。

一般圖畫意,晴雨寫城西。

清南華人徐登榮五言絕句一首:

橋外淡煙絲,橋頭楊柳枝。

君看煙柳際,中有古別離。

清南華人張福貞五言律詩一首:

試說城西路,煙絲雜柳絲。

橋平官道闊,岸回野田欹。

景更春來好,人在畫中宜。

征車多少過,莫漫笛聲吹。

光緒《鎮南州誌略》對鎮南八景作題辭,平橋煙柳一條:“白龍河水,通以平橋。驛程來往,過客連鑣。煙籠古樹,絮撲征軺。一枝折贈,別緒條條。”古人在讚美美景的同時,不無例外地都關注到了旅人、征車,因為這是古道上的美景,並不是閑暇的去所。而且,這裏也是南華人折柳送別的地方,離別的傷感便也在詩中流露。這樣,平橋煙柳這一美景也就有了一絲絲悲涼的美。這樣,平橋煙柳這一美景也就不單單是一道風景,更是一種情懷。

公元2013年暮春時節的一天,我又來到了靈官橋,佇立橋頭,古人對於平橋煙柳的描述浮現在我的腦際,短暫的陶醉後我又回到了現實。古橋依舊,河道依舊,但龍川江水卻幾近幹涸,河岸不見一棵楊柳,平橋煙柳已成過往。不遠處就是改道後的320國道上橫跨龍川江的鋼筋混凝土橋,橋上不時有車輛隆隆駛過;再遠一點,就是杭瑞高速公路。忽然想起了唐代詩人劉禹錫“沉舟側畔千帆過,病樹前頭萬木春。”兩句詩來,隱隱有些傷感。後來,在靈官村委會村幹部的引領下,我拜訪了居住在靈官橋邊已退休20多年的歐老師。歐老師熱情接待了我們,並一一回答了我提出的問題。歐老師說:靈官橋村有200多人口,全部是漢族,祖上從南京應天府搬來。我們這個村子過去是官道、茶馬古道的必經之地,過去村中開有馬店、客棧,村裏也有馬幫。問及靈官廟的事,老人說靈官廟很有影響,過去路過這裏的人遠遠就要“文官下轎,武官下馬”,都要步行到靈官廟燒香磕頭後方才繼續前行。靈官廟新中國成立後陸續被拆掉。我對老人說,雲南的漢族大多都是明代洪武年間來到雲南的,先是打戰,再後來就被明朝皇帝強製留下來軍屯,不準回去,後來個別有功之人特許回原籍,但大部分人就成了雲南人了。都說家在南京應天府柳樹灣石板橋,有人推測那裏可能是軍隊集結的地方。聽到我們講過去的事,歐老師的愛人拿出一冊手抄的家譜,家譜不全,但開篇便說祖籍南京應天府,有力地印證了歐老師先前所說觀點。詢問龍川江的情況,老人說過去水一直都是很大很清的,1992年還大漲過一次,村裏很多房屋都被水淹了。這有點不可想象,看來風調雨順的年景,龍川江水還是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