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他們開車載著嶽母回到柯裏昂鎮外的別墅。不過年長的婦人見到塔紮醫生的女仆就咬起了耳朵,抱了抱女兒,留下一個吻就走了。邁克爾和新娘總算可以單獨走進寬敞的臥室。
阿波羅妮亞在鬥篷底下還穿著婚紗。嫁妝箱和行李從車裏送進了房間。小桌上有一瓶葡萄酒和一盤小婚禮蛋糕。兩人的眼睛總往華蓋大床瞅,姑娘站在房間正中央,等待邁克爾先采取行動。
此刻他單獨和她在一起了,合法地擁有她了,不再有障礙阻擋他享用每晚都要夢到的這具軀體和這張麵容了,但邁克爾卻無法走近她。他望著她摘下新娘的頭紗,搭在椅背上,把新娘的花冠放在小梳妝台上。梳妝台上有一排邁克爾派人從巴勒莫買來的香水和麵霜。姑娘用視線清點了一遍。
邁克爾關掉燈,心想姑娘在等待黑暗遮蔽身體,好脫下身上的衣服。可是,西西裏的月光卻從敞開的窗戶裏灑了進來,金光亮如白晝,邁克爾過去關百葉窗,但留了一條縫,免得房間裏太悶熱。
姑娘還站在小桌邊,邁克爾隻好走出房間,到走廊另一頭的衛生間去了。他同塔紮醫生和唐·托馬西諾在花園裏喝了杯葡萄酒,婦人們正忙著鋪床。他以為回去的時候會見到阿波羅妮亞身穿睡衣,已經躺在了床上。他驚訝地發現母親還沒向女兒傳授過這一點。也許阿波羅妮亞本來希望他能幫她脫衣服。不過,邁克爾相信她還太靦腆,太純真,做不出這麼主動的事情。
回到臥室裏,他發現房間一片漆黑,有人完全關上了百葉窗。他摸索著走到床邊,辨認出阿波羅妮亞裹著被單的身影,她背對著他,蜷成一團。邁克爾脫掉衣服,赤裸裸地鑽到被單裏。他伸出一隻手,摸到的是絲綢般的赤裸皮膚。她沒有穿睡衣,這份大膽激勵了邁克爾。他小心翼翼地慢慢按住她的肩膀,輕輕用力,讓她轉過來麵對他。她緩緩轉身,他的手摸到了她的乳房,那麼柔軟,那麼豐滿,她飛快地鑽進他的懷抱,兩具肉體緊緊貼在一起,激起一道微弱的電流,他終於摟住了她,深深親吻她溫暖的嘴唇,把她的肉體和乳房按在自己身上,一翻身騎上了她的身體。
她的肉體和毛發如綢緞般緊繃,她的欲望也起來了,初生的情欲促使她貼緊邁克爾。他進入她的身體,她輕輕驚叫一聲,身體靜止了一秒鍾,緊接著使勁一挺下體,兩條光滑的大腿纏住邁克爾的臀部。來到高潮,兩具身體死死糾纏,拚命互相擦蹭,彼此分開就仿佛臨終前的顫抖。
那天晚上和接下來的幾周,邁克爾·柯裏昂終於理解了淳樸百姓為何如此珍視處女。這是一段他從未體驗過的肉欲時光,讓他體會到了雄性的力量。頭幾天,阿波羅妮亞簡直成了他的奴隸。精力旺盛的姑娘得到信賴和憐愛,剛剛擺脫處女身份,被喚起了性意識,甘美得仿佛熟透的水果一般。
她一個人就點亮了別墅裏頗為陰鬱的男性氣氛。新婚之夜後的第二天,她把母親送回家,以活潑的少女魅力主持餐桌。唐·托馬西諾每天和他們共進晚餐,隨後坐進滿是戴著血紅花環的雕像的花園,邊喝葡萄酒邊聽塔紮醫生講那些老故事,因此晚上總是過得很愉快。夜裏回到臥室,新婚的兩人接連幾個小時狂熱做愛。邁克爾怎麼也嚐不夠阿波羅妮亞那雕像般的美麗肉體,怎麼也看不夠她蜜色的皮膚和閃著情欲光芒的棕色大眼。她散發著美妙的清新氣味,性欲激發的肉體氣息,近乎於甜香,是可怕的催情劑。她的處女激情和他的勃發情欲相得益彰,兩人往往到黎明時才筋疲力盡地睡著。有時候,盡管已經疲憊但還不想睡覺,邁克爾就坐在窗台上望著沉睡的阿波羅妮亞的赤裸身軀。她的麵容在睡夢中也那麼可愛,邁克爾以前隻在意大利聖母繪本裏見過,藝術家的筆法再怎麼誇張,你也看得出那肯定是處女。
婚後第一周,他們時常開著阿爾法羅密歐外出野餐和遊玩。唐·托馬西諾私下告訴邁克爾,結婚讓西西裏人都知道了他的出現和身份,因此必須采取預防措施,應付柯裏昂家族的敵人——他們的長臂也伸進了島上的避難地。唐·托馬西諾在別墅周圍安排了武裝警衛,牧羊人卡洛和法布雷奇奧在石牆內值勤。邁克爾和妻子隻能在別墅地界內活動。邁克爾教阿波羅妮亞讀寫英語和繞著石牆內沿開車,借此消磨時光。在這段時間裏,唐·托馬西諾忙得不可開交,很少陪他們。塔紮醫生說他還在和巴勒莫城的新黑手黨鬧不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