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燁看著高學元麵上緊繃著的神情,微笑著道:“槍打出頭鳥啊!做得好搶了上司的風頭,做得不好呢?在上司眼裏又是飯桶,看來這口飯也不好吃啊!”
高學元走到陳燁身邊對著他就是一腳,道;“虧你還笑得出來,到底是怎麼殺死王世平的?快給我從實招來,等到保衛局的人一到,那時我保證你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陳燁瞪著他,道:“編故事很容易,但你踢我的這一腳我一定會記在心裏。”
高學元生氣了,道:“小子,別以為有八爺保著你你就平安了,我一樣叫你走著進來躺著出去。”
陳燁笑笑道:“有種你試試。”
高學元舉起拳頭對著陳燁就要打,陳燁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今天八爺一定會和保衛局的人一起來的,到時我對八爺說你動了我,你想想會有什麼後果?”
高學元縮回了拳頭,道:“小子,你有種。”
陳燁歎了口氣,道:“我本以為你在金八爺麵前表現得那麼義正詞嚴,還以為你真是一個不錯的警察,但實在令我失望,有道是進了衙門超過五年的都不會是好東西,這句話實在有道理。”
高學元瞪著陳燁,道:“人我見得多了,但沒見過到了警署還有像你這麼囂張的。你別得意得太早,八爺保得了你一時保不了你一輩子,到時看我怎麼收拾你。”
陳燁又歎了口氣,道:“不瞞你說,小弟不但囂張,而且還放肆得很,即使沒有八爺保我,你也動不了我。如果你是為了查案而動手打我,那麼我不會怪你,但如果你是為了其它目的動我,我一定雙倍奉還。”
高學元臉上陰沉沉地笑著,道:“好,好,我看你怎麼奉還。”說完一揮手大聲對著門外叫道:“來人,給我準備家夥。”
門外很快就進來了三個便衣警察,兩名手裏拿著警棍,另一名手裏拿著一個薄薄的枕頭,陳燁明白了,笑笑道:“不錯,果然天下烏鴉一般黑。”
高學元大喝一聲:“關門。”
一個便衣馬上關上了拘留室的鐵門,高學元附身到陳燁耳邊道:“我現在問你,王世平到底是不是你殺的?”
陳燁搖搖頭,道:“不是。”
高學元看著手裏拿著警棍和枕頭的三名便衣道:“還發什麼呆?給老子動手。”
兩名便衣馬上將陳燁提起來按倒在桌子上,用枕頭壓著陳燁的背,然後用警棍猛力揮打,雖然隔著一層枕頭,陳燁的身上不會留下傷痕,但被這樣打過的人受的卻是內傷,從外麵是看不出來的。
陳燁的體質卻不是一般人想像得到的,這樣的打擊對他來說根本算不了什麼,即使沒有枕頭,任由他們用盡全身的力氣揮打,他們也傷不了陳燁。高學元當然想不到,不停地冷笑著在陳燁麵前踱著步子,看著他那副陰險的德性,陳燁幹脆閉著眼睛假寐起來。
足足打了十多分鍾,陳燁一動也不動,一個便衣停住了手,道:“高隊,我看他怕是不行了吧?”
高學元伸手拍了拍陳燁的頭,陳燁仍然一動不動,他又伸出手指探陳燁的呼吸,陳燁屏息靜氣,陳燁可以屏息靜氣很久,高學元探不到陳燁的呼吸,漸漸慌了,三個便衣看著高學元臉上的表情,一個微微顫抖著問道:“隊長,怎麼樣?”
高學元沒有說話,一把將陳燁翻過來,雙手不停地在他腔膛上按壓,又一個便衣道:“不是真的死了吧?這,這怎麼辦?”
陳燁立心想嚇他們一下,幹脆凝神靜氣,將全身的元氣貫注丹田,心髒跳動也逐漸減緩,血流減速,本來紅潤的臉頰頓時變得蒼白,手腳也冰涼,一個便衣看到陳燁的臉色起了變化,摸了摸他的手,結結巴巴地道:“真,真的死了。”
他這麼一說,高學元嚇出一身冷汗,四人相對無言,過了一會才有一名便衣道:“隊長,現在怎麼辦?”
高學元過了半晌才從口中嘣出一句話,道:“我叫你們動手,又沒叫你們打死他,你們說現在怎麼辦?”
一名便衣壯著膽子道:“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還是像以前那樣,拿條繩子吊起來,犯人畏罪自殺。”
四人沉默了一會兒,接著就有一個便衣開門出去拿繩子。陳燁想想被繩子吊起來的滋味恐怕不太好受,於是裝著幹咳幾聲,悠悠地睜開眼睛。
高學元見到陳燁突然醒過來,本來十分緊張的神色這才放鬆了些許,裝作若無其事地道:“小子,原來你還死不了。”
陳燁歎了口氣,道:“你還不死我怎麼會死呢?”
高學元冷笑,道:“那麼咱們就走著瞧。”
就在陳燁坐回到椅子上的時候,一個便衣匆匆忙忙地跑進來對著高學元道:“高隊長,保衛局的人來了。”
該來的人終於來了,陳燁在心裏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