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2 / 2)

為了大牛不至於因激憤而淪落為結巴,我發誓,打死我,我也不背叛。用大牛的話說:寧可死……死,也絕……絕……絕不……不……不出賣同誌。

唉,坦白地說,我即使想出賣,也沒什麼好出賣的。我知道的,別人大多都知道。別人還想知道的,可我大多不知道。馬克思說了,這叫剩餘價值。可我有剩餘價值嗎?

有倒是有點,比如我老子和那超市站櫃台的女人一夜做幾次,那女人是怎麼鬼哭狼嚎地啊啊啊哦哦哦的。可這有價值嗎?又不是張柏芝,有不是章子怡。鳥價值沒有。

別他媽的瞎扯了。還是看看刁司令吧,看他那陰險的眼袋裏能抖落出什麼玩意兒。別一不小心抖出兩塊鑽石來,讓羊卵那小子先搶了去。

當然,即使刁司令真抖出兩塊鑽石,最先搶到的肯定是我們親愛的團頭。你看,徐大團頭占了絕對的地利。緊挨著講台,離刁司令的眼睛隻有一米多遠。而且,現在她正以瞻仰人民英雄紀念碑一樣的莊重神情盯著刁司令那永垂不朽的老臉。我相信,隻要刁司令臉上稍微有一微米的變化,她都能觀察到。所以別說鑽石那麼璀璨奪目的大家夥了。她還不一個鷂子翻身,騰空而起。然後來個蜻蜓點水、分花拂柳、海底撈月,乾坤大挪移。瞧。兩顆100克拉的大鑽石,正熱氣騰騰地躺在徐大書記的手心呢。

可惜,刁司令的眼袋突然休克,停止跳動了。這對徐大書記的美好願望簡直是個比珍珠港事件還沉重一百倍的打擊。徐琴終於低下她絕望的腦袋。而且物極必反地一頭叩到桌麵上,砰的一聲。

自然,全班都笑了,而且笑得很放肆。你想。難得看到我們徐團頭也有上課走神到這種境界的時候。物以稀為貴,其實,事也以稀為貴。這百年不遇的奇跡啊,誰能不激動呢?

我自然也笑了。因為我覺得,我必須忍住已經快無法忍耐的饑餓,從盡剩餘的體力裏撥出最後的力氣來大笑。隻要大家狂笑到足夠亂的時候,刁司令就會憤憤地夾著他的課本衝出門去。才能盡快地實現下課的美好願望。

我用盡最後的力氣,閉著眼睛,扭動身體,拍著桌子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原以為我兩個周期的狂笑就可以達到下課的目的。可我忽略了一個重要的問題:人心難測,人心不齊啊。

我一周期的狂笑還沒結束,教室裏突然安靜了。我忙睜開眼,隻見所有的人的目光,都聚集到我臉上。

表情真是豐富多彩應有盡有,有小妖關懷的目光,有羊卵疑惑的目光,還有別的同學的鄙視的、輕蔑的、傲慢的、冷漠的、憐憫的……難道,難道他們以為我因為被餘國豪老子扇了耳光而變態了?靠。什麼豬腦袋。扇我10記耳光,我也不會變態的。

刁司令輕咳了一聲。立刻把大家的腦袋重新撥正方向,朝著講台。

同學們,我有很多話要跟你們說。不是作為老師,而是作為朋友。或者可以說,作為你們的長輩,我要告訴你們……

正當所有人都以為刁司令要長篇大論兜售懶婆娘的裹腳布而徹底絕望時候,刁司令卻破天荒地用簡短的文字說了一句讓我一生都沒想通的名言:

他說:人生,如同製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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