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節 159.滅口(2 / 3)

她尖叫著,她哀求,她喊著舒爾,舒爾,一句一句,刺入我心底。

那時候,我連救她的勇氣都沒有,就那樣看著她年幼的身體,被那些人粗魯的糟蹋。

整整一個小時,當那些男人離開後,她如破布娃娃一般躺在那堆草叢裏,我顫抖著雙腿一點一點爬到她身邊,小心翼翼替她擦掉臉上的眼淚,和身上的血。

我說,杉杉,你醒醒,沒事了。

她這才動了兩下眼睛,聲音嘶啞得更男人一樣的粗啞,她問我,我是不是髒了。

我死死咬住唇,不說話,因為她下體全都是血和髒汙的黏液。

她絕望的大哭了出來。

那時候的我們,被困在那深山裏整整兩個月,那兩個月裏的肖杉一直在發燒,我整日整夜照顧她,我又害怕,會不會下一個輪到的是自己,整日的惶恐將我也折磨得病了。

我和肖杉整日便在那間小黑屋裏,相互取暖,那時候她非常依賴我,一時半會沒見到我,就會哭,就會害怕,她哭著說,舒爾,我不能沒有你。

我們在那小黑屋裏,被關了整整三個月,這三個月裏終於被我守來了一個機會,那些守著我們的男人喝了酒醉了,我將角落裏的稻草給拿開,將那條挖了三個月的洞暴露了出來。

我把肖杉從那洞中給塞了出去,可我才將肖杉塞出去,那些喝醉酒的男人便醒了,我知道大事不好,便對肖杉大喊著說,讓她快走,逃得越遠越好,一定要回來救我。

肖杉一邊哭,一邊跑,終於她越跑越遠,遠到她的身影成了一個黑點,直到再也看不見了。

之後,我被人毒打了一頓,被買到了徐家村,成一個瘸子的童養媳,那瘸子就是徐福貴,我曾經的丈夫。

那時候,我每天都在等肖杉來救我,等了一年又一年,等到最後,不知道過了多少個春夏秋冬。

我再也沒有等到她來救我。

那時候我在心裏不斷找各種可能,想著,也許她找不到,也許她沒有逃出去。

直到有一年,一個男人站在我麵前問我,想不想出去。

我說,我想。

他就蹲在地下,看著地下的我,輕笑了一聲,那笑聲說不出的動聽,那是我黑白世界裏唯一的聲音。

他將我從地下抱了起來,然後對我說:“你閨蜜叫肖杉嗎?”

我沒有說話。

但他似乎明白心內所想的一般,回了我一句:“她活得很好。”

我沒有問他為什麼,可那時候卻明白了一個成語,什麼叫心如死灰。

我忽然在想,如果那時候我沒有讓肖杉先走,如果我們兩個人永遠被困在那座看不見天際的山村裏,現在我們會在哪裏,是不是還在當著彼此的好姐妹,是不是我們成了農村野婦,是不是我們連孩子都有了成團了。

那時候我從來沒想過,我和肖杉會有這樣的以後,成為彼此眼中的仇人。

可惜,老天從來沒有善待過我們,她害我在那座山村裏待了整整七年,而我也一點也沒讓她好過,直到現在,成王敗寇,我贏了,她輸了。

可這卻並不是我想要的結果,如果有的選擇,這從來都不會是我要的結果。

喬秘書見我在流淚,她想說什麼,卻什麼都不敢說,隻是默默從透視鏡內看向我,而肖杉滿是懵懂的看著我哭。

好半晌,我才止住臉上的眼淚。

車子終於在顛顛簸簸中,回到了市裏,我沒有休息,帶著肖杉便去見宋勉,我們約好在一間公寓見麵,當時喬秘書說要跟我一起進去,我沒有讓她跟,隻是留著她在樓下,然後牽著肖杉朝著那套公寓一步一步走了過去。

終於到達門口時,我抬手摁了一下門鈴,門鎖忽然滴的一聲,我推開門走了進去,屋內靜悄悄地,似乎沒什麼人,可知道側麵傳來宋勉一句:“人終於都到齊了。”

我立馬側臉去看,宋勉站在床邊如幽靈一般看向我們。

我說:“你沒瘋。”

宋勉笑著說:“拜你們所賜,沒瘋。”

我說:“肖杉我帶過來了,沈從安呢?”

宋勉忽然朝我身邊的肖杉伸出手,他眉眼溫柔的說了一句:“杉杉,過來。”

肖杉在看到他時,似乎有些不認識他了,眼裏全都是害怕,隻是死死挨著我。

我拍了她兩下,示意她過去。

肖杉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一眼始終站在那裏朝她微笑的宋勉,這才慢吞吞走了過去,當他到達宋勉身邊後,宋勉伸出手撫開她臉上的亂發,看了她好久,便牽著肖杉進了一間臥室。

差不多五分鍾,他出來後,我問他:“沈從安呢。”

宋勉手上拿著一些文件,他忽然拿著手上的文件朝我砸了過來,一堆的紙張從我腦袋上紛紛灑落了下來,宋勉說:“真正的沈從安在這裏!”